我回家锁好院门,锁好厨房门,进屋,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了我,吓我一跳!吓死我了!
幸好不是别人,这小坏蛋是趁我给隔壁送饭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的吧?
我问他:“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偷溜进来干嘛?你是想吓死我吗?”
陈一天从身后抱着我不撒手,在我耳边说:“我回家了的,家里没人,门也没叫开,本来想去隔壁和陈奕凡住一夜的……我刚才看见你院子门没关,厨房亮着灯,你在厨房烧火,这屋灯亮着,门开着,我就溜进来了,我以为你从厨房忙完就会回来,谁知道你端着个盆就去隔壁了,我都气死了,你知道吗?”他还咬我,这小奶狗。
我对陈一天说:“别这样,你撒手,你放手,你放开我,你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的,不是吗?不是已经跟你姐姐和你妈妈的说好了吗?以后我们不要再交往了的。”
陈一天瞪着眼睛说:“谁答应了?谁同意了的?谁答应说分手了?我当初就没答应!前几天你还去工棚里看过我几次呢!怎么几天不见,你又跟变了一个人是的呢?!你别这样好不好?别忽冷忽热的对我,别这样折磨我好不好?我天天都在想你,想你想的都快疯了!你让我好好抱抱,让我好好亲亲,别说这么冷的话好不好?”
我推陈一天:“你不要这样,我和你说过了,我不是故意去看你的,是路过。给你送饭是报恩,不是因为我想你。你走吧。”
陈一天松了手,委屈的站在我面前,眼泪快从眼眶掉出来了:“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是不是喜欢隔壁的?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他?”
我说他:“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你想把整个屯子的人都喊起来吗?你走吧,我要插门睡觉了,今天不想和你说话。”
陈一天着急的说:“你赶我走也行,那你得让我亲一下,那你得哄哄我,那你得说你只喜欢我,心里只有我,等着我满了孝期,咱俩就办喜事儿,就半年了,再等半年?好不好?你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我实话实说了:“我不想再骗你了,和你说实话,我没有和你结婚的打算,我不想嫁进你家,我不想一辈子听你和你妈的唠叨。你们每天的唠叨让我很压抑,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我精神上受不了。我现在一个人的日子觉得很好,我没想过和谁结婚。”
“那结了婚以后我们分家另过,好不好?就只有我们两个,就只有你和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英子,别不要我好不好?嗯?我求你?”陈一天哭的说话都说不顺了。
“别哭了,你别哭了,你冷静一下,你听我好好说。”我递给他一杯水,让他缓缓。
陈一天继续说:“怎么我就出去干了几天活儿你就变心了呢?啊?你知道你去看我的时候,我多激动,多开心吗?心里有多甜吗?你知道再次去看我的时候,我高兴的心都快飞起来了吗?这才几天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跟我说说,好让我明白?嗯?你知道吗?我把我们的未来都计划好了,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分手,我们还没有开始呢,我不要……”
他哭的满脸的鼻涕眼泪,抱着我不撒手。
我问他:“你别哭了,冷静一下,我问你,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着迷?嗯?让你这么的非我不可吗?我承诺过你什么吗?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没有吧?一直都是你在纠缠我吧?你现在这样是闹哪出?一个大男人眼泪鼻涕的抱着一个小姑娘哭,你觉得合适吗?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聊天儿,我和你说什么也没用了,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了,你冷静冷静,等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谈。”
我给他打了洗脸水,帮他洗干净脸,他还是抽抽泣泣的,和他说好了,今天彼此都先冷静冷静,现在太晚了,有话明天再说。他去隔壁陈奕凡家借住去了,我锁门睡觉。
不是我心狠,是注定没结局的事儿,趁现在还没什么感情基础,分就要分的利索了。
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也没了当初的那股热乎劲儿,心里也不觉得他有多重要了,也不像刚开始那几天,天天想着他,干什么都想着他了,反而见了他哭的不像个男人,心生厌烦了,觉得他不像个大人,像个妈宝男。
我不喜欢陈一天了,一点儿都不喜欢了。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哭成这样,因为小姑娘说了几句分手的话,就跟死了亲人似的,那么哭。这样的男人让我没有安全感,以后遇见事儿怎么办?遇见事儿他有出头解决的能力吗?遇见事儿也这么哭?哭能解决什么事儿?我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依靠,他太软了,我怕靠不住。他让我没有安全感。
这一个晚上做了很多梦,噩梦,早上醒来却不记得梦见什么了,只记得是噩梦,只记得是害怕。
早上依旧是被大公鸡闹钟叫醒的,这只大公鸡每天清晨都喔喔喔的叫。母鸡们的产量很稳定,很高产,十只母鸡每天都生八、九个鸡蛋,最多的时候一天下十只蛋。最少的时候一天也有七只蛋。
喂完鸡,捡完鸡蛋,洗漱完毕以后,我做早饭。舀一瓢荞麦面粉,磕打两个鸡蛋,放点儿葱花儿,放点儿盐,放水搅拌成稀面糊,起锅烧油,用草秸秆烧火,小火慢煎,烙薄饼吃。
烙好了一盖帘儿的薄饼,刷干净锅放两瓢水水开放一把小米儿熬点儿小米粥喝。
粥还没熬好呢,陈一天就来了:“英子,我饿,我昨天晚上就没吃饭。”
我问他:“隔壁陈奕凡没做饭吗?”
陈一天说:“他家?他家啥都没有,耗子去了转一圈都得饿的哭着走。”
我和陈一天说:“那你去叫隔壁的一起过来吃,我做的饼多。锅里小米粥还没熬好呢。”
陈一天噘嘴:“我才不去喊他过来吃饭呢,你心里就想着他,哼”。
支使不动他,我自已去叫吧。我没出院子门,隔着篱笆栅栏喊:“奕凡哥哥,早饭好了。”
我只得到了陈奕凡一个字的回答“嗯”。
摆饭上桌,一盖帘荞麦面鸡蛋饼,摆小菜:酱油泡黄豆芹菜,蒜茄子。锅里还有小米粥,自已拿碗盛吧。
在厨房吃饭的方便就是离锅近,盛饭,洗碗都方便。
陈一天不客气的一边自已盛粥,一边说:“老妹儿你挺有速度啊,就几天不在家,又新盖了一间厨房了啊,还摆着一溜咸菜坛子,都是你自已弄的吗?我闻见酒香味儿,是不是山楂酒做好了?你说过山楂酒做好了第一个让我尝尝味道的。”
谁家大早上的喝酒啊?哎,谁叫我答应过他呢,许过的愿比欠过的账都狠,还账吧。我打开酒坛子倒了一小碗给他。他美滋滋的眯着眼睛,小口喝着酒。一点也看不出跟昨晚哭的那熊样的人和现在的他是一个人。陈一天夹起一根茄子条放嘴里,还跟我挤眉弄眼的。
陈一天吃完早饭就要走了,说要去他三姐家找他妈拿家里钥匙去,他妈可能去他三姐家了。他三姐姐生小孩满月了。
“那你空手去呀,你等会儿。”我去屋里给陈一天装了一个礼包篮子,里面放了两把挂面,一包红糖,一包干大红枣,二十个鸡蛋。“把这个给你三姐姐带去吧。”
陈一天抱住我,又亲个没完:“英子,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咱俩还没咋滴呢,你就知道要给大姑子送礼了,嘿嘿嘿……”
滚犊子,我这是看在陈大婶子的面上,我在陈大婶家住的时候吃喝上又没亏待过我。盖房,做衣服,做鞋,陈大婶没少帮我。我是在还人情,而已!仅此而已!跟你陈一天没关系!
我急眼了,说:“你拿回来,你这么说我不送了。”
陈一天早提着篮子跑了……
从屋里出来,我去厨房收拾卫生,我去,厨房里还坐着个大活人呢,不是大哥,这么半天您老还没吃完饭呢?
陈奕凡端着碗,慢条斯理的在喝着粥。我以为他早就吃完饭回家了呢。
我管他一顿饭两顿饭还行,天天让我做我也懒的做,我还是给他装点米面回去让他自已做吧,于是我说:“奕凡哥哥,我给你拿点粮食回去啊。”
陈奕凡放下手中的粥啊,站了起来,把我抱怀里,在我脑瓜门上亲了一口,:“不用了,哪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养我,我一会儿去买粮,你需不需要什么?我买给你。”
我没用思考就说出来了:“那你帮我捎100斤的高粱米,100斤的荞麦面粉。10斤盐。再捎三尺的细棉布,二斤棉花吧。”
我给了他二两银子,主要是我没零钱花了,想把整银子破成零钱,换成铜板,日常花销方便。一两银子买二百斤粮食囤起来,剩下的一两银子换成零钱,也想着做几条月事带,备着行经期。来这快一个月了,红运说不定哪天就来了。有备无患。
陈奕凡继续和我说:“你嫌不嫌我现在穷?要不我去托个媒人上门,我们先订个婚吧?昨晚陈一天那个样子,我看着他对你还没死心呢,我不喜欢他纠缠你。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知道你只喜欢我的,你亲口说过好几遍呢,对吧?”
对个球啊对?我当时说什么根本就是走肾没走心的好吧,我现在对你也只是同情,不是爱情!
这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跟发情期到了似的,是不是服了15天徭役,没看见漂亮小姑娘,回来看见母蚂蚁都觉得漂亮啊?不对不对,形容错了。我才不是母蚂蚁,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当时搂脖亲他,完全是因为中毒出现的幻觉反应,我以为是在做梦,不然不可能是那样的……不对,我怎么好像回想起梦里的那个帅哥,他是有回应的,我是中毒,他可没中毒,他当时也动情了?不会吧?不会吧?再说按照陈大婶的算法,陈奕凡可是大了我一轮呢,大了12岁呢,虽然我芯子里是个老阿姨了,可是我还是喜欢年轻一点的小奶狗,陈奕凡太成熟了,哈哈哈……
我怎么拒绝他,才能让他不太尴尬呢?:“奕凡哥哥,我不嫌弃你穷”……
他很高兴,眼睛深情的看着我,我继续说:“我嫌弃你岁数大。”
他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扭头就走了,没再说一句话。
好了,两个暧昧对象都被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