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抱怨日子过得苦,这在何雨柱听来简直是个大笑话,尤其是除了阿三之外,这恐怕是他今年听到的最大一个笑话了。
“许大茂,你好意思说自已苦?你看那边的贾家才叫真的苦。
你怎么大年初一刚一开始喝就上头了?”
“傻柱啊,你不懂我的意思。
自从咱们都结婚后,联系少了,聚餐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
你看看你家,热闹极了,眼看还要添人进口。
我家呢?到现在连个孩子的影子都没有,这样拖下去,将来你家的老二都快比我家的大孩子厉害了。”
“你个家伙,大年初一是来寻衅滋事的?我上次揍你还是在何大清去世之后,那时候雨水都那么大了,你现在还记着仇?”
“哎,我只是说个比喻罢了,比喻你懂吗?你个文盲。”
“老子懂,用不着你来说。”
“唉,傻柱,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吗?我在轧钢厂每天像孙子一样工作,谁都不敢得罪,见了领导还得赔笑。
他们拉着我喝酒不就是想看我这个‘资产阶级女婿’出洋相吗?”
许大茂又饮了一杯。
“人是你自已选的,路是你自已走的。
再说,娄晓娥现在也开始学做家务了,不是吗?没有娄家,你能过这样的小资生活吗?天天小酒喝着,美食享受着。”
“是啊,除了没有孩子,我们俩其他的也没什么问题。
但你不知道,每次我到爸妈家,我妈总是在暗示我有孩子了吗,想吃什么了,什么时候想要孩子?搞得我俩头大。
其实我家还好,去娄家更头疼。
两个小舅子总是看不起我,一说话老丈人就说我是小农思想。
他家财大气粗,我有能力的话也不会这么憋屈。”
“大茂,孩子这事需要缘分的。
你们两个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如果有问题也可以找个医生看看。”
“还没呢,我们才结婚不到两年,现在很多夫妻这个阶段都没有孩子,不妨先缓缓。
不说了,待会再干一杯,明天得回去面对我爸的数落,后天还得去娄家受气。”
两人接着喝酒,聊起了小时候的糗事,后来在工厂的点点滴滴,又说起大茂当年下乡时威风凛凛的样子,引得大家一阵阵回忆。
不久,杏芝、娄晓娥、雨水和砖头回来了,外面的人也散了,他们发现何雨柱和许大茂脸上通红,正争得面红耳赤。
看见他们进门,两个人立刻换了话题。
许大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砖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递给砖头:“砖头,这是你大茂叔给你的压岁钱,好好收着,明天去买糖吃吧。”
话音刚落,砖头立刻伸手接过,何雨柱心中暗道: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动作利索。
“没什么,这点小意思而已,傻柱!今天很高兴,喝了酒心情很好,改天咱们再继续。
娥子,咱们走吧。”
许大茂边说边晃悠悠地离开,这一次何雨柱不需要扶他上床了。
整理完桌面,他们各自睡觉去了,1962年就这样翻过了一页。
大年初一,按照老规矩,早上吃了饺子。
雨水和砖头把饺子和馒头送到老奶奶那里,回来时每人兜里多了一块钱压岁钱,然后大家一起开饭。
饭后,全家人出门逛街,何雨柱没有去邻居家拜年,因为他有了孩子,别人家会给压岁钱,他却没法回礼。
家里的长辈不在了,而二大爷、三大爷那些平辈的还没结婚,他也不便给他们发钱。
这是新年里最热闹的一天,街上有各种各样的手艺人讨生活,人来人往,十分繁华。
可惜砖头还小,一只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另一只手拿着风车,根本抓不了更多东西。
不过两岁的孩子还不会花钱,只是好奇地看着来往的人群。
雨水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大姑娘了,按农村的标准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
她穿着新衣裳,左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右手提着几样小吃,毫无心机地打量着周围的摊位,遇到新鲜的东西还会围过去看看,忍不住啧啧称奇。
看着这样的傻姑娘,心里想:还能再多留她在身边两年,暂时不用担心哪个不识相的人会来捣乱。
杏芝怀了孕,不能吃山楂,但她嘴里还是闲不下来,偶尔会给抱着孩子的何雨柱喂些零食。
一家人在这样的幸福时光中悠闲度日。
初二那天,何雨柱夫妇看到院子里准备出门走亲戚的人,杏芝眼神里透出一丝羡慕。
何雨柱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说:
“我们不是不孝顺,是实在路太远了。
等将来有条件了,我们一定去看望师傅和岳父岳母。
年前我们已经寄了三十斤全国粮票和二十块钱,他们在新的一年一定能过得好一些。”
“我明白的,路确实太远了。
亲爱的,遇到了你,我真的感到很满足了。”
杏芝微笑着回应。
你知道吗,在那个救济站里,所有人心里都充满了惶恐。
我们都是逃离家园来到这里的人,未来怎么样,完全不可预知。
会不会随便找个丈夫,那个人会不会善待我,会不会打我或骂我,这些都让我忐忑不安。
即使王主任介绍你来说要给我找一个新家时,我心里依旧感到不安。
但你真的给了我温暖,从来没有动手或责骂我,甚至每个月都会给我一些零用钱,那些钱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用完,现在的200块还在箱子底下,我又差不多存了200块了。
我对现在的生活真的非常满意。”
说着,杏芝的眼泪却悄悄滑落,讲述了那时候逃难的日子是如何艰难,初嫁为人妇时的心情是多么不安。
何雨柱知道,这是因为她思念家乡。
“我最近发明了一道新的菜式,灵感来自水煮肉片,今天中午咱们一起来尝尝。”
何雨柱说这番话时带着点得意。
他补充道,如果有人说这是抄的,就得拿出证据来,否则他就认为这是自已的原创。
“好的,但我们要怎么安排砖头,他还小,吃不了辛辣食物。”
“放心,我会另外准备一碗蒸蛋,可以缓解辣味。
俗话说辣女多酸儿,最好是再生个女儿,这样就可以凑成一个‘好’字了。”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何雨柱的生活依然忙碌而又平稳,每天除了小食堂的工作还有额外的零工。
在这期间,轧钢厂的李怀德和杨厂长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不是这个人请客就是那个人做东,导致何雨柱几乎是每晚都要为杏芝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做些加餐。
他也因此从两人那里得到了不少票券,再加上做私活收到的一些,家庭的物资储备应该足够一年所需了。
到了阳历六月,杏芝已接近预产期。
考虑到要带她去医院分娩的事宜,正思索着是否应该花费一些钱请三姨婆来照看。
没想到大婶婶和老太太自已就过来了。
“柱子,你可以专心去做你的事,杏芝这边我会照顾好,别担心。
大伯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随后,大婶婶解释了以前易中海找何雨柱帮忙救济贾家的原因,并告知他们打算收养一个孩子。
如果是婴儿,将来可能需要杏芝帮忙喂养。
“那我就麻烦您了。”
何雨柱并没有过多客套,因为现在的确很需要帮助,他也认为大婶婶值得信任。
况且,只要易中海不做奇怪的事情,作为邻里的关系还是可以的。
在农历五月二十,杏芝生下了宝宝。
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老二顺利诞生,是个男孩。
三天后,何雨柱将杏芝接回家,安心养身。
老二正式姓名定为何建立,小名叫做弹头,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听起来就能使人振奋。
近来砖头也被何雨柱带到钢厂,两岁半的小孩正是精力旺盛的年龄,放在医院显然不合适,没有人能够全程照料。
砖头深受厨房师傅们的喜爱,马华每次见到这个小小师弟就会把好吃的东西塞进他的嘴里,胖子总是在一旁守着,防止他四处乱窜或随手拿起物件扔出去。
这个胖子是剧中的角色,他去年进厂工作,一直渴望成为何雨柱的徒弟,但由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表达这个愿望,只能暗暗努力。
砖头的出现为他带来了转机,看到这个机会的胖子积极帮助照顾砖头的孩子,展示了自已的聪明伶俐。
何雨柱对他的表现印象深刻,决定收他为徒。
无论如何,这个年轻人的努力是值得认可的。
一周后,雨水放暑假归来,刚变白的皮肤又晒黑了,砖头差点认不出来,从此开启了全新的家庭生活。
何雨柱上班时当众宣布:“胖子,从今天起,你要跟着马华好好学习怎么剁食材。”
这句话让胖子愣住了,他长久以来的梦想突然成真,让他一时无法接受,原以为砖头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突然降临的好事让他几乎难以置信。
“谢谢师父,我会非常努力的。”
胖子恢复理智后立刻回答道。
何雨柱轻敲手中的手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周末时,胖子的父母带来两斤肉、一只老母鸡、一盒点心以及一桶牛奶来祝贺拜师成功。
看来胖子的家境还不错,不然他也不至于这么胖。
完成了一套拜师礼后——鞠躬、奉茶——何雨柱轻抿一口茶表示接受了这一切。
从那天起,胖子每天都跟着马华苦练刀工技巧,他先是学习制作大锅菜,每早开会前都会为何雨柱泡好茶,勤于打扫办公室,甚至开始学习制作小火慢炖的菜肴,进步速度比当年的马华还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