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头,砖头,快回家吃饭!”
杏芝在院子里大声呼唤着,寻找她那调皮的儿子,不确定他又跑到了哪个角落玩去了。
不久后,砖头拖着槐花,满身尘土,嘴角各自咬着一颗糖果,急匆匆地回家。
杏芝一边给他拍打灰尘,一边顺手在他屁股上轻轻打了几下以示警告,这样的教育方式已经成为她的日常习惯,言语已经对他不起作用。
“婶婶好。”
槐花温顺地向杏芝问候。
“槐花啊,你妈妈刚刚也在找你,你们两个到底跑到哪里去疯了?快回家去吧。”
“好的,砖头哥,我明天再过来找你玩。”
“好的,明天我找你。”
砖头应答道。
将近三岁的砖头总是充满活力,他最喜欢的就是带着同样是孩子的槐花四处跑动。
尽管院子里还有其他的小伙伴像棒梗和小当,但这些都不吸引他,唯独槐花是他最爱的朋友,总是一起玩耍直到饥肠辘辘才会想到回家。
“快去把手洗干净,你说我上辈子欠你多少呀。”
这句话出自所有妈妈之口,却从未有人教她们该怎么说。
杏芝目送砖头走去洗漱,此刻已是初冬时节,气温下降明显,食物放在锅里也容易冷却。
此时,雨水推着装有书本、热水瓶和一些衣物的自行车回到家中。
“嫂子,我回来了!”
“雨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带着行李?”
“我已经毕业了,明天准备回学校拿毕业证书和就业介绍信,顺便带回我的被褥。”
“太好了,你先进屋放下东西,我去加几个菜。”
“好,先放下东西再说,砖头,过来陪姑姑,不要去捣乱妈妈煮饭哦。”
砖头兴奋地跑向雨水,而杏芝则忙不迭地开始了晚餐的准备,锅里加点水,将事先蒸好的馒头加热。
雨水放好了她的东西,然后拿起砖头进了屋里。
她看到弹头正躺在床上,将脚往嘴里塞。
“雨水,开饭啦。”
“来了。”
杏芝不明白学校的事务。
她在解放后才学会识字,其他的一窍不通。
近年来,整个院子只有刘光齐上了中专,而且他常常不在家,所以杏芝未曾见过他。
夜晚时分,何雨柱回到家,仍旧提着两只饭盒。
何雨柱十分喜欢现在的无压生活。
见到雨水,他异常兴奋——这姑娘终于毕业了。
餐桌上,三个人继续享用美食。
何雨柱已在工厂吃了晚饭,因此额外准备了一份给砖头,小家伙现在可以自已享用肉类,看起来非常享受。
何雨柱抱着弹头问道:
“你的宿舍里还有多少东西要带回来?如果需要的话,我明早跟你一起。”
“只剩下一张被子了,其他的我已经带回来了,我能应付。”
“好的,工作单位安排得怎么样了,老师们提到过吗?”
“还没有,但我应该是会被分配到纺织厂,因为是就近分配的,老师已为此打过了招呼。”
“这样就很好。
这个周日我们去老太太家庆祝一下,有什么想吃的记得提前说给我。”
“嗯,好,我想吃你做的火锅,一想到那个就流口水。”
“行,那天也让你大茂哥过来。
转眼间已经好几年了,我还记得第一次我们一起吃火锅的情形,那时候你嫂子还没加入我们家庭呢。”
“确实,连砖头都长这么大了。”
周日那天,他们在老太太家聚集。
何雨柱正在炒调料,整个院子里都飘散着香味,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气息似乎尤为罕见。
许大茂到来时,娄晓娥因返回娘家未同行,显然他们之间产生了争执,导致许大茂显得略显憔悴,但他仍是空手前来。
何雨柱将一个铜火锅摆上桌面,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了聚会。
何雨柱还搬来了一箱北冰洋饮料放置一旁。
“今天庆祝雨水的成功毕业,所有的吃喝供应充足,放心大胆地享用吧。”
最终,每个人都吃饱喝足,难得的放纵让大家都放下了束缚尽情享受。
“雨水,你分配到哪里了?”
许大茂好奇地询问道。
“我去纺织厂担任技术人员,年后就要上班报到了。”
“不错嘛,纺织厂的工作稳定、福利好,只是距离远了一些。”
“没关系,骑车过去就行了。
如果确实不方便,还可以暂时住在宿舍,休息时再回来。”
“嗯,有个规划总是好的。
真是岁月匆匆,你转眼已经这么大人了。”
许大茂感叹道。
“确实,我记得你曾经骗我说哥哥为你熬鸡汤的情景呢。”
“哦?那件事你看穿了?”
“当然,我一直都相当机敏。”
许大茂听后更加欢快,一顿丰盛宴席让每个人都能充分感到满足。
随着时间流逝,昔日的玩伴也逐渐疏远,就像王玉梅和雨水一样,无数的邻里也各自忙着照顾家庭,投入于生活斗争中。
即使只过了十年的时间,整个院子里的变化已使人难以认出原本的样子。
送许大茂回到住所,何雨柱在门口被他拉住了手。
“雨柱,你告诉我,我结婚这么久为什么都没有自已的孩子呢。”
“去年不就说了,应该去医院看看。”
“我不是害怕别人笑话吗?”
“没孩子更丢脸!”
这一句话直接让许大茂无言以对。
他躺在床上默不作声。
何雨柱见状,便转过身离开了,该说的话都说了,狠话也说完了,现在就看他何时想明白。
几天过去,许大茂终于想通了,拉着娄晓娥一起去医院检查。
两人检查完后,等到了结果,许大茂却陷入了沉默。
检查结果显示他是先天性精子活力不足。
医生告诉他,原来这么多年没能有孩子都是因为自已。
许大茂内心崩溃,感到世界的恶意扑面而来。
当天晚上,许大茂就找到何雨柱,邀请他回家喝酒,把检查的结果告诉了他。
许大茂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清楚未来会怎样,他现在只希望能找个人倾诉。
按照惯例,两人开始喝酒。
“傻柱,我得告诉你,原来是我不能生育!”
“怎么这么说,大茂,怎么回事?”
何雨柱假装不知情地问。
“今天我和娄晓娥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先天性精子活力不足。”
“大茂,别喝了,酒对身体不好。
不如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什么主意?”
许大茂提不起精神。
“我们的圈子有限,但娄家的人脉广泛。
你不妨找娄晓娥,让她问问她父亲,能不能找到个名中医,说不定还有办法。”
“我现在都没脸见她了,再说就算找名医也不一定能治得好啊。”
“你回家找你父亲商量一下。
记住,事情只有去做了才可能有希望。
你现在什么都不做,肯定不会有结果。
酒别喝了,我先 ** 收起来,你先好好休息,醒后再做决定。”
许大茂听完何雨柱的话,目光中带着敬佩。
他觉得傻柱身上似乎散发着光芒,第一次发现傻柱说话这么有道理,甚至有点感动。
“好吧,不喝了,明天我就去找我爸。”
何雨柱接过酒瓶便离开了。
有些人传言许大茂的不孕是傻柱打的,但他从来没动过许大茂。
对许大茂而言,傻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他也只能尽自已的努力。
一周后的星期天,
“傻柱,出来。”
“何雨柱被许大茂叫出了家门。”
“怎么了,大茂,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
“我听了你的建议,先是找了我爸,然后找了娄晓娥,她帮我找到了一个有名的中医,开了药方。
我实在没脸去买药,想请你帮个忙。”
何雨柱笑了笑,
“要我去?谁说你认识药材了?你不怕我弄错?”
“所以得我们一起啊,你就说买药给我的,反正你有儿子,你怕什么呢?”
许大茂理直气壮地说。
“算了,还不如在家陪孩子。”
“傻柱,是不是兄弟,是哥们儿,这可是我头一回求你,这样……”
在许大茂的恳求下,何雨柱最终还是决定陪他一起去药房。
“麻烦您,按照这个方子配七天的药量。”
“同志,看你面红肌健,精神旺盛,不需要这副药吧?”
“是替朋友买的。”
何雨柱同许大茂一同走进药店,何雨柱负责取药。
当时有资历的中医都尊称为先生。
老先生看了何雨柱一眼,又瞧了瞧许大茂,随即将配好的药递过来,没有再说什么。
何雨柱接过药递给许大茂让他付款,又想到了点事,接着说道:
“先生,再要一些安宫牛黄丸。”
“这位同志,这种药不能随意服用,应该是你不常用到的吧。”
何雨柱不想告诉他自已预见到未来犀牛会成为国家保护动物,普通人很少能用得上。
“我是想着应急时用,现在肯定不用的。”
“可以,这药有剧毒,不可滥用,你需要多少?”
“来个十元钱的吧。”
何雨柱显得颇为豪爽。
“没有十元钱的,只能五元一包的。”
“那来五个五元的吧。”
最终,何雨柱购得了十五粒安宫牛黄丸,心情愉悦地随许大茂离开了。
他心中思量着,日后得多买些存放起来,危急时刻或许能救命,还能留给后代,这东西可比茅台值钱多了。
两人回到了四合院,直到来到了许大茂家门口,见娄晓娥已经回到家。
“许大茂,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现在不能喝酒,家里的酒我带走几瓶防你偷偷喝。”
何雨柱一本正经地说。
不等许大茂回应,娄晓娥已经表示赞同,并开始整理家中的酒水,总计十二瓶酒,包括四瓶红酒。
“许大茂,快帮着 ** 送出去,从今往后家里不允许存酒,除非你不怕没后代。”
许大茂一听娄晓娥这话,知道她是愿意继续和他过日子的,当即抱起酒瓶离去。
娄晓娥回来有两个主要原因:其一,许大茂对她的日常关怀备至,二人除了没有子女以外并无其他冲突;其二,家中最近境遇不佳。
解放前夕,娄晓娥的父亲将能够带走的一切都迁到了 ** ,剩下的财物都捐赠给了国家,随后将其母正式扶正,留下年纪尚幼的她和两个哥哥在国内。
她父亲极有远见,曾支持过 ** ,因此被认定为红色资本家。
解放后,他又将自家的轧钢厂无偿贡献给国家,安心在家养老。
根据相关政策,她的两位哥哥娶了工人,投身国家建设,在天津一带工作。
她遵循父母的建议,嫁给曾是家里佣人的儿子许大茂。
对于许大茂的家世背景,她父亲十分了解,觉得虽然婚后生活可能会稍显简朴,但也足够安全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