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承认?”初闻笛又是失望又是伤心,颓然地叹了口气,“弄影,要让你失望了,倾云与寒醉什么苟且之事都没有!他们之间依然清清白白!”
“什么?不可能!”初弄影闻言不由急怒交加,尖声大叫,“我下的春凝露分量十足,任是神仙也……”
众人的目光瞬间冰冷如刀,刺得初弄影浑身俱颤,一个字都说不出了!连连后退了几步,她吓得脸色发白:“我……我……我没有……”
众人俱都冷冷地望着她,似乎在看着一堆令人厌恶的垃圾。初弄影恼羞成怒,干脆冷笑一声说道:“是我做的,怎么样?谁叫这个贱人敢抢我的潇哥哥?哼!算她走运,居然能逃过一劫……”
“倾云并非走运,只是心太善。”宇文潇冷冷地开了口,竟是再也不愿多看初弄影一眼,“为了保住寒醉,她不惜将自己刺得血肉模糊,好借那股剧痛保持清醒。初弄影,想让我与你这等狠毒之人在一起,今生、来世、生生世世再也休想!”
“你……你……你说什么?”初弄影如遭雷击,急怒攻心之下猛地扑了过去,“宇文潇!你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忘了我们初家对你的大恩大德了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啊呀!”
未等扑到宇文潇面前,初闻笛便猛一伸手抓住初弄影的胳膊,将她狠狠摔在了地上:“潇儿,弄影犯下这等大错,你尽管处置,我毫无异议!”
“爹!你……”
“不,她是您的女儿,您说了算。”宇文潇躬身回答了一句,虽然对初弄影万分不喜,但对初闻笛,他却始终尊敬有加。因为“大恩大德”这些话只是初弄影时时提及,初闻笛从未说过。
初闻笛叹了口气,满脸心痛:“她明知你身份无比尊贵,却做出这样的事,照理来说死有余辜。但……念在大错并未铸成,她变成这样又是因为我疏于管教,能不能……从轻处罚?”
“是,”宇文潇答应,“师父做主便是。”
“多谢!”初闻笛感激不已,“既如此,就将弄影关入后山石洞思过三年,以观后效,若依然执迷不悔,便终生监禁,如何?”
安逸王府后山上有几个石洞,乃宇文通派人挖掘而成,石洞口镶有铁栏杆,宛如监牢,便是为了惩罚府中犯错的下人的。若有人犯错,便会被关入石洞思过,少则几天,多则几月甚至几年。
被关押之人自是衣食无缺,但因为山洞中空无一物,平日除了送饭之外又无人前来,虽说是为了静心思过,但那份寂寞却足以逼的人发疯。
“什么?不!我不要去!爹你疯了?”初弄影一听自然吓得魂飞魄散,厉声尖叫起来,“我是你女儿,你居然要将我送进监牢?娘不会同意的!我……我要去找娘!快说!娘在哪里?”
初闻笛冷冷地看着她:“乖乖去山洞中思过,三年之后你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自当接你出来!走!”
“不!我不要去!我不去……潇哥哥救命啊!潇哥哥……”
尖叫声渐渐远去,初闻笛已经拽着初弄影离开了翩然阁。虽险些被她害死,百里倾云却十分不忍,挣扎着说道:“王爷……”
“不必为她求情,须知这也是为了她好。”宇文潇摇头,其实也觉心中不好受,“弄影不过还是个孩子,心性却已如此恶毒,长此以往那还了得?希望她能在山洞中静思己过,于她一生大有好处。三年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很快就会过去的。”
百里倾云无奈,只得暂时作罢。腿上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痛着,令她不住地眉头紧皱,尽力压制着即将冲出口的呻吟。
“痛得厉害?”宇文潇心疼不已,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些痛苦,“对不起,我……”
“并非你的错,说什么对不起?”百里倾云勉强微笑,“幸好王爷回来得及时,否则我才真的非死不可了。”
“王爷!王妃怎样了?”初寒醉飞奔而入,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前,“属下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
宇文潇摇头:“弄影是你亲妹妹,你怎会想到她要害你?起来吧,此事错不在你。”
“未能保护好王爷和王妃,便是属下失职!”初寒醉跪着不肯起身,语声哽咽,“王妃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杀了属下以保我二人清白,属下……属下誓死难忘,今生唯王爷和王妃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百里倾云忍不住轻笑出声,摇头说道:“初护卫这话说得太严重了,本宫此举多半是为了自己,哪里值得你如此?快起来。”
“不,王妃说过,属下是王爷的人,因此你绝不会伤害属下,”初寒醉眼圈发红,真心感动,“便只这一句话,已足够属下铭感五内!”
宇文潇闻言不由微笑,握住百里倾云的手柔声低语:“便是对我身边的人,你也如此维护,更何况对我?可笑过去我还对你那么冷淡……倾云,你可怪我?”
“不怪。”百里倾云摇头,“我只相信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好,好一个日久见人心!”宇文通微笑着开口,“潇儿,倾云对你情深意重,你万万不可辜负了她,否则爹娘不会饶你,上天更不会饶你,明白吗?”
“是,爹,我明白。”
一场危机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得知初弄影被关入山洞中思过,初寒醉显得十分难过。然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他便硬起了心肠,盼望她能早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莫再存有害人之心。
为了达到目的,她居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算计,这根本已不是普通的“不懂事”或者“任性”,而变成“心术不正”了,自然不能姑息,否则她早晚自食恶果。
情况稳定之后,宇文潇便将百里倾云送回了纤羽阁,让她安静养伤。甚为自责于自己的疏忽,让百里倾云遭此劫难,他干脆从飒然居搬到了纤羽阁隔壁的房间,随时照顾。
不只如此,宇文潇每天都亲自帮百里倾云换药,连月无泪都得闪在一旁,正好,自己落得清闲,还能顺便欣赏二人恩爱甜蜜的样子,月无泪最是开心。
此时的宇文潇对百里倾云爱意正浓,因此拿来了府中最好的疗伤药,百里曦照所赐的贡品“复颜丹”。据闻此药不但可以消肿止痛,迅速愈合伤口,且能消除疤痕,令肌肤恢复如初,半点痕迹都留不下。百里倾云冰肌玉骨一般的人儿,自然最需要这个。
“嗯,这复颜丹果然神奇,”宇文潇一边帮百里倾云上药一边赞叹,“倾云你瞧,你腿上的疤痕已经看不出多少了,再过几日便可完全消失。”
瞧着自己雪白光滑的肌肤,感受着宇文潇掌心的温暖,百里倾云有些心猿意马:“嗯……是,多谢王爷。”
“谢什么?”宇文潇抬头看了她一眼,一挑双眉,“咦?你的脸怎的这么红?不舒服?”
“啊?哦,没有。”百里倾云忙摇头,“许是热的吧,你和无泪都不许我下床,闷在屋中……”
宇文潇点头:“原先你伤势较重,自然不能乱动。不过如今已无大碍,你若愿意,上完药之后我陪你出去走走。”
百里倾云十分开心:“太好了!多谢王爷!”
上完药,月无泪与宇文潇一左一右搀扶着百里倾云下了床。脚一着地,百里倾云便松了口气:腿上的伤的确已无大碍,至少日常活动已完全可以,并未感到疼痛。
搀着百里倾云慢慢往花园走,月无泪则跟在身后,宇文潇突然叹了口气:“倾云,你一个弱女子,半点功夫也没有,难为你真下得去手,居然刺得那么狠……”
“有什么办法?我不能像初护卫一样以内力压制春凝露的药性,只得出此下策了。”百里倾云苦笑,兀自后怕不已,“否则我若真的与初护卫做出什么事来,我二人只怕都不能活了。”
宇文潇转头,看了看百里倾云的侧脸:“莫要这样想。我说过我宇文潇此生从不轻易认定,一旦认定就绝不会改变。我若想要一个人,那么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要。”
“你……”百里倾云震撼地停住了脚步,感动得几乎想落泪,“王爷,你……你……”
“怎的,瞧着王爷我长得俊,连话都不会说了?”似乎不愿令场面显得太过煽情,宇文潇调侃地说了一句,“没关系,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看,直到腻烦了为止。”
这……这算是一生的承诺吗?百里倾云动人地微笑着,大胆地反问了一句:“那……我如果说只是瞧着还不够呢?王爷是否介意我顺便做点别的事情?”
宇文潇一怔,眼神登时变得热切:“不介意,你想做什么?我全力配合。”
百里倾云俏脸一红,眸若春水:“现在还未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瞧着她明艳动人的脸,宇文潇微微一笑:“好,不过我想到了一些要做的事,你介意我现在就做吗?”
百里倾云摇头:“不介意。”
“好。”
宇文潇点头,上前一步搂住百里倾云的纤腰,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身子扶住了她的后脑,紧跟着头一低,含住了那芬芳柔软的红唇。
这一次他的亲吻不再是蜻蜓点水似的浅尝辄止,而是急切难耐地挑开了百里倾云紧闭的双唇和牙关。
“唔……”
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的百里倾云只觉得宇文潇的气息瞬间填满了自己的唇齿和口腔,那种毫无距离的融合令她浑身发软,不自觉地将娇躯贴上了宇文潇壮硕的身体,被动地承受着他强有力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