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泪有些目瞪口呆,继而满脸发烫,忙不迭地背过身去,不敢再看,心说王爷,你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不过是和公主就无所谓,我不在乎就是啦,哈哈……
觉察到怀中的人儿越发瘫软,且因不会调整呼吸而手忙脚乱,宇文潇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看着她越发红艳的樱唇不住微笑:“你好笨,亲一下都能软成这个样子……”
“你闭嘴啦!”百里倾云大窘,“你不打招呼便亲,我来不及吸气嘛……”
“哦?呵呵……”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宇文潇一怔之后忍不住失笑,笑得浑身乱颤,偏偏还一本正经,“好,这次我等你吸气,来,深吸一口……”
“你……你过分!”百里倾云越发羞得满脸,不,浑身通红,挣脱他的手转身便要跑。
然而便在此时,初寒醉已经飞奔而来,满脸为难之色:“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宇文潇点头:“嗯,寒醉,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王爷……”初寒醉迟疑着,最终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去后山送饭的人回来说,这几日弄影一直大闹个不停,非要您过去见她一面……”
“本王没空,”宇文潇脸色一沉,面寒似水,“寒醉,去告诉弄影,让她在洞中静心思过,等她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何处,自然就可以出来,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想。”
“是!”初寒醉答应一声,“原本属下也是这样告诉弄影的,但……但她根本听不进去,这几日更开始绝食,说王爷若不去见她,她便不吃饭,饿死算了……”
以死相挟?本王是被人随意胁迫的人吗?宇文潇冷笑,毫不动容:“她若不愿吃,就让她饿着,等她撑不住了自然就会吃的。总之本王不会去见她,让她死了这条心!”
“王爷,这不太好吧?”百里倾云总是不恰当地心软,此时想象着初弄影自天堂跌入地狱的惨状,更忍不住出声相助,“不管怎么说弄影都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你师父的女儿,就算要她思过,你是否也该去看一看她,劝她静下心来?否则她这样每日大闹,还谈什么思过?”
“静不下心,说明她还未认识到错误。”宇文潇摇头,纹丝不动,“本王若是去看她,她便更加有恃无恐,认为本王欠了她的,那便更别想思过了。寒醉,去告诉弄影,除非她认真反思之前所做的一切,否则本王宁愿永远不再见她,去吧!”
初寒醉答应一声转身而去,倒不显得如何失望,因为他早已猜到宇文潇绝不会去见初弄影的,换做是他,他也不会去。
初弄影居然敢算计宇文潇的王妃,这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找死。
腿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之后,百里倾云便回到了安宁堂。说起来先是中毒事件,后来自己又受伤,这一阵子还真不曾安安稳稳地替人看病。是以安宁堂一开门,前来求诊的患者便络绎不绝,忙得月无泪团团乱转,十分怀疑整个月华城内的患者是否全部涌到安宁堂来了。
“三哥,她就是安逸王妃?果然是绝色!”
安宁堂斜对面那家酒楼的二楼窗口,站着两个年轻的男子,看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且都剑眉星目,十分俊朗。
听到问话,年龄稍长一些的男子冷笑一声说道:“就是她,百里曦照的女儿,五公主百里倾云!之前因为研制毒药,毒坏了脸,想不到如今剧毒一解,居然变得如此美若天仙,难怪宇文潇会为她着迷了!”
另一个男子盯着百里倾云略显模糊的脸,同样冷笑道:“就是她解了咱们下在安逸王府周围的毒,坏了咱们的大事!三哥,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原来上次的剧毒是他们所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与安逸王府又有什么仇恨?
“三哥”略一沉吟,接着冷笑:“先坐着吧,等王妃忙完了,咱们便请她去做做客!只要她去了,宇文潇安敢不去?”
“是!三哥!”
这一坐便一直等到了中午,安宁堂内的人才渐渐少了,不少人见百里倾云实在忙不过来,便先行离开,下午再过来看病。
见病人都离开了,月无泪才喘口气出了药房:“公主,趁现在没人,您赶紧回府休息片刻,奴婢……”
“王妃,快救救我爹!”
焦急的喊叫声中,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搀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那老头满脸皱纹,气息奄奄,不停地呻吟,显然快不行了。
月无泪吃了一惊,忙上前帮忙扶着老头坐在了凳子上:“这位大哥,他……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年轻男子急得满头是汗,顾不得擦拭,“我跟我爹正在路上走着,他突然就这个样子了!都说王妃医术高明,求您快救救我爹吧!”
“莫急,我先看看。”百里倾云一时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忙抬起老头的手放在桌面上,先给他试试脉。
年轻男子守在一旁,这才抬袖擦了擦汗,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位姑娘,能……能讨杯水喝吗?我们已赶了很远的路……”
“无泪,快倒两杯热茶过来。”
月无泪答应一声进了内室,百里倾云刚刚感觉手下的脉象似乎并无异常,便见那年轻男子阴恻恻一声冷笑:“如此,多谢王妃了!”
“你……”
百里倾云意识到情况不妙,刚要纵声呼喊,那男子已经飞快地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一阵倦意袭来,她不由软软地倒了下去:无泪,救命啊……
“快!”年轻男子一声低喝,那气息奄奄的老头子顿时变得比豹子还要矫健,立即起身将百里倾云扛在肩头,二人展动身形穿过后门,瞬间消失无踪。
“公主,热茶来……人呢?”
月无泪手拿托盘出来,面前却已空无一人,桌子上只留下一把匕首,匕首下压着一张折叠的字条!
糟了!出事了!
月无泪脸色大变,砰的一声将托盘扔在桌上,一把抓起纸条打开一看:
“宇文潇,想要百里倾云活命,独自一人前往城郊‘落叶桥’!若敢带人前来,便扛着百里倾云的尸体回去吧!”
公主被人带走了?一定是方才那两个男子!月无泪急得险些晕过去,忙施展轻功,飞一般窜入府中找宇文潇求救。
百里倾云悠悠醒转之时,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到一个冷冷的男子声音传来:“公主醒了?”
公主?叫我?
百里倾云眉头一皱,慢慢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蒙面男子,目中闪动着冷酷的光芒。脑中稍一回味方才那个熟悉的声音,她脱口而出:“是你?”
蒙面男子倒是一愣:“你认识我?”
“我记得你的声音。”百里倾云已经发现自己斜靠在一座木桥边的石头上,浑身上下动弹不得,看来是被对方点住了穴道,“那天晚上,你们夜入安逸王府,想要刺杀我娘,结果无功而返。若我没有记错,你应该就是那个‘三哥’。”
桥边还有几个同样蒙着脸的男子,闻言不由互相对视了几眼,并未做声,静观其变。
蒙面男子略一沉默,冷笑一声说道:“公主记性倒好,不错,就是我,想不到我们会再见面吧?”
“对确想不到。”百里倾云心中焦急,已略略猜出对方必定是拿自己为饵来对付宇文潇的,生怕宇文潇上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对付安逸王府?”
“为何?”蒙面男子突然眼露凶光,眸中杀意凛然,“因为宇文通这个奸贼和曲香暖这个妖女卖国求荣,出卖了前朝皇后和太子,他们该死!”
什么?原来城中百姓的传言是真的……等等!
百里倾云脑中精光一闪,立刻追问道:“我知道了!安逸王府周围水源中的剧毒,是你们所下,是不是?”
“不错,是我们。”蒙面男子冷笑,倒也不怕承认,“咱们本想将安逸王府的罪行昭告天下,激起百姓的公愤,想不到……居然被你给破坏了!公主用毒的本事不小,佩服!”
百里倾云了然,她这穿越而来的人着实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追问道:“你刚才说安逸王府出卖前朝皇后和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是什么人?前朝皇后和太子与你有何关系?”
蒙面男子盯着百里倾云,眼中恨意涌动:“哈!看来百里曦照做贼心虚,对于他当年所做的罪恶勾当讳莫如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曾告诉!也是,那等禽兽不如的行径,他怎好意思对人提及?好,他不说,我说!好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免得做个冤死鬼!”
要杀了我?那倒好了,免得连累宇文潇,也正好借机穿回二十一世纪。百里倾云并不如何惊恐,淡淡地点头说道:“请赐教。”
蒙面男子对百里倾云的反应有些奇怪,却并未多想,冷笑一声说道:“你方才问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秦莫忘,前朝皇后秦楼月,便是我的亲姑姑!”
前朝皇后秦楼月?那是何人?
百里倾云眸中一片茫然,点头说道:“原来是秦公子,请继续。”
“你……”秦莫忘气结,一个如此惊人的秘密听在耳中,这女人居然毫无反应?她到底是不是百里曦照的女儿?
自然,百里倾云本就不是什么公主,只不过秦莫忘无论如何想不到而已。
其余人等也是面面相觑,均感匪夷所思。秦莫忘悻悻然地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看来你对前朝之事根本一无所知,必是百里曦照下令任何人不得提及吧?也难怪,既要掩盖罪行,自然要盖得滴水不漏方可。也罢,本公子便将前因后果一并说与你听,一会儿也好做个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