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露，李韭一行人的马车已经准备就绪。昨夜在长生堂的发现让他们不得不加快返回秦国的脚步。芷若、清灵和小才女正在收拾行装，为回程做准备。
“李大人！”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醉霜骑着白马疾驰而来，裙裾飘飘，宛如谪仙。
“醉霜姑娘，”李韭微笑道，“这么早就来送行？”
醉霜翻身下马，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父亲特意准备了一些醉仙楼的美酒和点心，让我送来给李大人路上享用。”
说着，她从马上取下几个精致的食盒和酒坛。芷若上前接过，暗自打量着这位楚国第一美人。
“对了，”醉霜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这是……这是我自已酿的花露，李大人若是想起楚国，可以尝一尝。”
她说这话时，脸颊微红，眼波流转，看得李韭心头一荡。
“多谢醉霜姑娘，”李韭正要接过玉瓶，突然听到另一个悦耳的声音。
“这么多人来送李大人啊？”柳如烟款款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我还以为能独占李大人最后一面呢。”
“柳才女，”李韭拱手行礼，“楚王他……”
“楚王特意让我来送你，”柳如烟莞尔一笑，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楚王赐你的礼物，说是希望你能常回楚国。”
李韭接过锦盒，感受到柳如烟指尖传来的温度，不由得心跳加快。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这次是采薇，她风风火火地跑来，气喘吁吁地说：“李大人，幸好赶上了！”
“采薇姑娘？”李韭有些惊讶，“你不是长生堂的……”
采薇摇摇头：“我已经退出长生堂了。昨晚的事情，让我看清了很多。李大人，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阵铃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顶华丽的轿子正向这边走来。
“这是……”小才女好奇地张望。
轿子在众人面前停下，帘子轻启，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瑶姬！”醉霜惊呼，“楚国第一美人怎么也来了？”
瑶姬淡淡一笑：“听闻李大人要回秦国，特来送行。毕竟，李大人在楚国的这段日子，可是让我们楚国的姑娘们都魂牵梦绕呢。”
李韭老脸一红。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瑶姬时的情景——那是在楚王宫的一场宴会上，她的一舞惊艳了所有人。
芷若见状，轻咳一声：“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急什么，”瑶姬下了轿子，莲步轻移，来到李韭面前，“李大人，我有一件礼物要送你。”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这是我亲手绣的，上面有一首诗……”她凑到李韭耳边，轻声念出诗句，温热的气息喷在李韭耳畔，让他浑身一颤。
清灵见状，不满地嘟囔：“这些楚国的姐姐们，也太主动了……”
小才女则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看来李大人在楚国的桃花运不错嘛！”
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气氛中，远处又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悠扬的笛声越来越近，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装饰典雅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上坐着一位抱琴的女子，正是醉仙楼的头牌花魁醉梦仙子。
“李公子，”醉梦仙子下车后盈盈一拜，“妾身特地作了一曲《思君引》，愿公子听上一听。”
不等李韭回应，她已经开始抚琴。琴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时而缠绵，时而悱恻，道尽离别之情。
瑶姬闻声叹道：“醉仙子这一曲，只怕要让李大人对楚国更加难忘了。”
柳如烟也道：“是啊，一曲倾心，道尽相思。”
李韭听得出神，回想起在楚国的种种际遇：与醉霜的巧遇，对柳如烟的误会，与瑶姬的惊鸿一面，还有醉梦仙子的知音之交……
曲毕，醉梦仙子将琴交给婢女，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笛：“这支玉笛，是妾身最珍爱之物。今日赠予李公子，望公子他日听笛思人。”
“这……”李韭有些犹豫，“太贵重了。”
“李公子若是嫌贵重，”醉梦仙子俏皮地眨眨眼，“不如用一个承诺来换？”
“什么承诺？”
“承诺日后重回楚国时，要来醉仙楼听妾身再抚一曲。”
李韭闻言，不由莞尔：“一言为定。”
这时，采薇突然上前：“李大人，我也有礼物要送你。”她取出一个香囊，“这里面装的是我特制的安神香，可以助你在路上好眠。”
其他美人见状，纷纷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时间，李韭手忙脚乱地接着各种锦盒、香囊和信物。
“这是我的诗集……”
“这是我绣的手帕……”
“这是我珍藏的玉佩……”
看着眼前这些倾心相赠的美人，李韭既感动又无奈。他知道，自已在楚国结下的这些情缘，恐怕今生都难以忘怀。
芷若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清灵则紧紧抓着马车的缰绳，一副要立刻启程的样子。小才女却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不时发出赞叹。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蒙面女子立在不远处。晨光中，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神秘。
李韭心中一动，他认出了那是月儿。昨夜一别后，他还在担心她的安危。
“你……”李韭刚要说话，月儿已经翻身上马。
“我只是来看看，”她的声音依旧清冷，“看来李大人在楚国过得很不错。”
说完，她策马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飘渺的话语：“后会有期。”
瑶姬若有所思地看着月儿离去的背影：“这位姑娘，似乎与李大人……”
月儿的突然出现又离去，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几位美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韭，似乎猜到了什么。
“时候不早了，”芷若适时出声，“我们该启程了。”
李韭点点头，转向送行的美人们：“各位的情谊，在下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会重返楚国。”
“说到底还是公务为重，”柳如烟幽幽地说，“不过李大人，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在李韭耳边低声说：“里面是一些……私密的心意，等你独处时再看。”
李韭接过锦囊，触到柳如烟温软的手指，不禁心跳加速。
“既然如此，”醉霜也上前一步，“我的这个信物李大人也请收下。”
她取出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这是我少女时第一次绣的，一直珍藏至今……”
“我的也是！”采薇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坠，“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定情信物！”
“采薇妹妹，”瑶姬轻笑道，“你这未免太直接了些。”说着，她也取出一个香囊，“不过我这个也不遑多让。”
醉梦仙子见状，展开一把锦扇：“李公子，这把扇子上有妾身亲笔题诗，还请笑纳。”
李韭看着眼前递来的各种信物，每一件都饱含情意，让他既感动又有些手足无措。
“李大人，”有位美人害羞地说，“这是我的闺房贴身之物……”“这是我亲手缝制的肚兜……”另一位美人红着脸说。
“咳咳！”芷若实在看不下去了，“马车已经备好，再不走天就要大亮了。”
小才女却一脸兴奋：“等等！我要记下来，这些礼物可都是难得的定情信物啊！”
清灵无奈地摇摇头：“小才女，你就别添乱了。”
李韭连忙将这些充满暧昧心意的信物收好，向众位美人深深一揖：“各位的情意，李韭没齿难忘。他日重返楚国，定当一一拜访。”
“这可是你说的，”柳如烟莞尔一笑，“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一定要来醉仙楼，”醉霜红着脸说，“我……我还会为你跳舞。”
“楚王宫的门，也随时为李大人敞开，”瑶姬意味深长地说。
采薇则直接说：“李大人，你若不来，我就去秦国找你！”
看着这些楚国美人依依不舍的样子，李韭心中一暖。这段日子在楚国的种种回忆，恐怕会成为他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笛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月儿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笛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是《思归引》，”醉梦仙子轻声说，“这位姑娘的心意，怕是比我们都要深。”
李韭听懂了笛声中的含义，心中一动。他知道，月儿还有重要的使命要完成，这首笛曲，是她对他的承诺。
“该走了，”芷若提醒道。
李韭上了马车，向送行的美人们挥手告别。
马车行驶在晨光中，李韭整理着怀中的信物，不禁有些感慨。就在这时，一封粉色的信笺从锦囊中滑落。
“哇！是情书！”小才女眼疾手快地抢过信笺，“让我看看写了什么……”
“不可以！”李韭连忙去夺，却已经晚了。
小才女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情地念道：“李郎君，妾身自与君初见，便心神荡漾。每思及君的风采，辗转难眠……”
“这是谁写的？”清灵忍不住问道，脸上却微微发红。
芷若瞥了一眼信笺：“这字迹，应该是柳如烟的。”
“柳才女看起来那么高冷，没想到写起情书来这么直白，”小才女继续念道，“君若念我，可于月圆之夜，到杏花园赴约。妾身定着薄衣相候……”
“好了！”李韭抢过信笺，脸上发烫。
“咦？这里还有一封，”小才女从锦囊中又抽出一张淡青色的信纸，“这笔迹好秀气，是醉霜姑娘的吧？”
不等李韭阻止，她就开始朗读：“李公子，妾身虽为楚国女子，却心系君之音容。每思及醉仙楼内，君为妾品茶赏月之情景，心中便似饮了千杯美酒……”
“这醉仙楼的大小姐，果然擅长借酒传情，”芷若似笑非笑地说。
“后面还有呢！”小才女兴致勃勃地继续，“妾身特制了一坛女儿红，只待君重返楚国时开启。到时，妾身定为君……”
“咳咳！”李韭连忙打断，“这些都是私密之物，不好公开。”
“那这个呢？”清灵指着一封紫色的信笺，“这好像是瑶姬姐姐的笔迹。”
李韭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小才女已经打开信笺：“李郎，妾身虽贵为楚国舞姬，却甘愿为君独舞。那日你看我舞《霓裳羽衣》，眼中异彩连连，可知妾身心中早已……”
“够了！”李韭面红耳赤地收起信件，“这些都是私人的……”“等等！”小才女指着一个特别精致的香囊，“这个是采薇姑娘的吧？里面好像有东西……”
她轻轻一捏，一个绣着蝴蝶的肚兜从香囊中掉了出来。车厢内顿时一片寂静。
“这……”李韭手忙脚乱地想要收起来，却被芷若抢先一步拿起。
“采薇果然胆子最大，”芷若打量着那件贴身衣物，“这蝴蝶绣工倒是不错。”
“快给我！”李韭急得满头大汗。
“给你做什么？”芷若挑眉，“难道你还真想留着？”
“不是……我……”李韭语无伦次。
“李大人，”清灵幽幽地说，“看来你在楚国的风流债不少啊。”
“这怎么能叫风流债呢？”小才女一本正经地说，“这叫真情实意！你看看这些信物，每一件都饱含深情……”
“行了，”芷若打断道，“再说下去，李大人的脸都要红到脖子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李韭确实已经红透了脸，连耳根都在发烫。看他这窘迫的样子，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小才女突然说，“我觉得这些姐姐们也挺可爱的。她们明知道李大人要回秦国，却还是愿意表达真心。”
清灵点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已表达感情的方式。”
“不过……”芷若意味深长地说，“最特别的，还是那位月儿姑娘。她连信物都不留，只用一曲笛声道别。”
李韭闻言，不由得想起那首《思归引》。笛声中的缠绵悱恻，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说起来，”小才女突然凑近李韭，“李大人最喜欢谁啊？”
“这……”李韭正要回答，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几封信笺又从锦囊中飘落。
于是，新一轮的热闹又开始了……
马车缓缓启程，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些不舍的身影，他才收回目光，摸了摸怀中那些带着体温的信物。
“李大人，”清灵递上一杯热茶，“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李韭摇摇头：“不了，还是先看看这些证据。我们得尽快回到秦国，否则让吕不韦布局太久，怕是要生出变故。”
芷若点头赞同：“不错，先公后私。不过……”她瞥了眼李韭怀中那一堆信物，“看来李大人在楚国的‘私事’也不少啊。”
小才女插嘴道：“那当然！你们没看见刚才那些姐姐们的眼神吗？就差直接表白了！”
“好了，”李韭轻咳一声，“还是先谈正事吧。”
马车继续向前，驶向秦国。李韭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更大的挑战。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孤军奋战。有芷若的机敏、清灵的细心、小才女的活力，还有那些远在楚国的牵挂，他一定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至于那些信物……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好好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