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若想了想,又问道:“这叶姨娘的儿子怎么也不跟着来?好不容易回京一趟,我听说他过完正月便要回边疆守卫,这一去,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姜云笙轻叹一声,直言道:“他在府内陪着自已的娘子和女儿,自然好过这热闹非凡之地。边疆的生活艰苦,他此次回京,也是想与家人团聚一番。既然他不想来,我们也不必强求。”
“阿姐说的在理。”姜云若点头附和。
随后,二人继续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很快就走到了一座装饰精美的桥上。桥面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河面上,显得格外美丽。
二人正沉醉在这美景中,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周围的人群逐渐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姜云若好奇心起,下意识地拉着姜云笙向那边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她们挤进人群,只见一对年轻的男女正站在桥中央。女子面容清秀,但此刻却带着几分愤怒和无奈,她用力甩着男子的手,试图挣脱他的束缚。然而,男子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你是嫌现在还不够丢脸吗?”女子愤怒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她用力挣扎着,但力量悬殊,最终还是没能挣脱男子的束缚。
男子则是一脸焦急和无奈,他紧紧握着女子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兒兒,我只是想与你说明这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和痛苦,仿佛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
姜云笙听到男子唤女子为“兒兒”,心中一动。她想起了萧曼曼那日在马车上说了,赵伯行心悦卢兒兒,只可惜二人家境相差甚远。难道眼前的这对男女就是他们?
她仔细打量着男子,只见他面容英俊,气质不凡,正是传言中那个温文尔雅的赵伯行。而女子则是清秀可人,气质温婉,与传言中的卢兒兒形象相符。
姜云笙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对二人。
卢兒兒的声音颤抖而哽咽,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她面对着赵伯行,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绝望:“你还想说些什么?你与姜府的婚约白纸黑字已经写得清清楚楚。”
赵伯行一把拉过卢兒兒,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我与姜府的婚约,我自然会去说清。我喜欢的是你,我绝不可能娶姜家的二小姐。”
姜云若,站在一旁,拳头紧握,愤怒与不甘在她的脸上交织。她刚想上前一步为姜云笙打抱不平,却被一旁的姜云笙紧紧地拉住。姜云笙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静与理智,她淡淡地对姜云若说:“你上去想说那些话,不过更是让我脸面无存。”
姜云若望着姜云笙,一脸的不甘与无奈。而姜云笙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后转向赵伯行和卢兒兒的方向,她的声音冷淡而清晰:“世间情爱本无罪,不过是一纸婚约束。”
卢兒兒听到这句话,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她推开赵伯行,连退几步,哭着摇头:“不可能的,赵夫人前几日还来我府内,叮嘱我日后不能再纠缠你。”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赵伯行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卢兒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柔:“不会的,我会与父母说,实在不行,我就进宫面圣,与圣上说。”
周围的群众被这一幕深深吸引,纷纷议论起来。有人感叹这对痴情人的无奈与坚持,有人则摇头叹息世道的不公。其中一名男子说:“都是家中安排婚姻,这又能如何?”而另一名女子则轻叹道:“世道如此,又能如何?”
还有一名男子突然提到姜家二小姐:“这姜家二小姐怎么就不讨这赵家二公子喜欢呢?该不会是嫌弃她是道观里出来?”
旁边有人立即反驳道:“你这话说的,这姜家二小姐,你都没见过,指不定这赵家二公子也没见过呢。”
赵伯行听到这话,眼神深情地看着卢兒兒:“不管姜家二小姐长得是美是丑,我只中意你。”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告诉所有人他的决心。
而姜云笙则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她只希望这场闹剧能够尽快结束。
卢兒兒从赵伯行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她的心跳如同鼓点般急促,脚下的步伐不自主地后退,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刀刃上,让她的心头更加慌乱。她摇头晃脑,试图驱散内心的恐慌,声音颤抖地重复着:“不行……不可能的……”就在后退几步后,她的脚步在慌乱中踏空,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入了河里中。
赵伯行见状,心中一紧,想要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救起卢兒兒。然而,就在他即将跃起的瞬间,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身影,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臂。这是他的侍从阿莫,他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低声说道:“公子,夫人已经在找你了,快些回去吧。”
赵伯行回头看着阿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后眉头紧锁,目光再次投向河中挣扎的卢兒兒。他犹豫了片刻,心中如同被烈火焚烧般痛苦。他知道,如果他跳下去救了卢兒兒,那么她的名节将会受损,这无疑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和困扰。
看着周围的人并无一人走出救助,又看着卢兒兒在河中无助地挣扎,赵伯行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危险之中,却又无法做出决定。
就在这时,姜云笙她低声对姜云若说道:“去衣铺店买两套衣裳。”
姜云若一听便明白了姜云笙的意图,她有些不悦地看了姜云笙一眼,但最终还是按照她的吩咐离开了。
姜云笙望着河中的卢兒兒,她一边脱下身上的披风一边走向河边,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