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了万花楼的海棠间,宫门的侍卫们都守在外头。
这位右使的目光先是看向宫远徵,由上到下打量着,然后发出两声冷笑:“江湖上有名的宫门毒手竟然如此年轻,难怪无锋刺客有许多折损在你手上。”
宫远徵右手背在身后,若不是云明一直按着他的左臂,他一定早就忍不住扔出一点毒药去好好地招呼这位右使。
宫远徵抬起眼眸,眉毛上挑,语气冰冷:“技不如人,就不要怪别人。”
云明看着笑意未减的右使,心中暗自揣测着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云明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峙,她实在受不了对方的故弄玄虚,直接开口问道:“右使,你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右使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云明,你来的比我想的慢。”
右使的这句话让云明百思不得其解,她心里不禁犯起嘀咕,难道无锋又想到了什么对付她的好办法?
“我来旧尘山谷这么久了,宫门和万花楼才动手来请我,可不是慢吗?”
右使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包子,不紧不慢地吃着,还顺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
云明则稳稳当当坐在右使对面,静静看着他吃完了那个包子。
“你是故意的!”云明语气带着些愤怒,右手握紧成拳,似乎在克制自已的情绪,宫门外无辜惨死的百姓竟成了提醒她的哨音。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宫远徵静静地站在云明身后,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云明,我这儿有的是能让人开口的毒药,不怕他不说。”
右使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这样的话,他已经有许多年没听过了。
右使轻飘飘的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小心过刚易折。”
宫远徵没有回应,除了家人可没人敢这样教训他。
“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右使平静地说道,仿佛刚刚的轻蔑只是一场幻觉。
宫远徵不禁冷笑一声:“谈合作?你们无锋的人也会说这种话?”
他可不敢轻易相信对方的话,毕竟从无锋中人的口中说出合作二字,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云明却显得十分冷静,她缓缓往右使面前的杯子里倒满茶水:“何以证?”
右使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而轻松地说道:“就凭我没有在上官浅生产之时进攻宫门。”
“右使既然有心与我合作,就不必与我拉扯了,说说条件,谈谈要求吧。”
云明看着右使,期待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右使微微一笑,他知道云明是个聪明且果断的人,于是直接切入主题:“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那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无锋派我来杀你。”
云明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右使大人,还是说点我不知道的为好。”
她对无锋的计划早已心知肚明,但她想听听右使是否还有其他的情报。
右使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逐月的尸体还在无锋。”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云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难道无锋连死人也不愿意放过吗?”
云明冷冷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她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发出吱吱的响声,显示出内心的愤怒。
宫远徵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怒吼道:“无锋欺人太甚!”
他无法容忍无锋这种行为,无锋远比他想象的要无耻。
右使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油,说道:“你也是从无锋里出来的,便应该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对于无锋而言,活人也好,死人也罢,都要成为对无锋最有利的人。”
最近的旧尘山谷,有些不太平。
“你保住我的性命,我告诉你逐月的下落。”
右使抛出了橄榄枝,等着云明接下。
“这似乎不公平。”
……
……
云为衫拿着执刃允许放人的手令,脚步匆匆地带着金繁来到地牢。
当他们打开地牢的门时,一股腐臭之气扑面而来,但云为衫毫不介意,她径直走向关押云为裳的牢房。
云为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有冷汗。
"妹妹!"
云为衫轻声呼唤着云为裳,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云为裳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妹妹,一切都会好的。"
云为衫温柔地说道,泪水忍不住从眼眶中涌出。
她轻轻地解开云为裳手上和脚上的铁链,然后将她扶起,带她离开了地牢。
他们来到了羽宫,这里是云为衫的家。金繁将云为裳放在床上,云为衫为她盖上了好几床厚厚的被子,又替她换了干净的衣物。
云为裳依旧沉睡着,没有任何反应。
几日前,经过宫门的讨论,云为裳的武功被废,这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她明白云为裳所遭受的痛苦,但现在,她只想尽快让妹妹恢复健康。
"等你再喝几服药,你就会好起来的。" 云为衫温柔地对云为裳说。
她轻轻卸下云为裳的下巴,将一碗药汤小心翼翼地灌入她的口中,然后又轻轻地将她的下巴复位,擦去了嘴角流出的几滴汤药。
"睡吧,妹妹。"
云为衫轻轻地拍打着云为裳的肩膀,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些安慰。
她知道,云为裳经历了太多的苦难,需要时间来恢复。
"云明和远徵弟弟都说你体内的药已经快清除干净了,你很快就可以做一个走在阳光下的正常人了。"
云为衫用毛巾擦拭着云为裳的额头,感受着她微微发烫的体温。她知道,这意味着云为裳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
云为衫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云为裳,心中默默祈祷着。
她希望云为裳能够早日醒来,重新回到那个活泼开朗的样子。
金繁背过身去,眼神一直盯着云为裳,这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替宫子羽盯着这个女人。
虽然云为裳现在已无任何武功,但宫子羽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担忧:云为裳会不会利用他的阿云来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云为衫则在盆子里面仔细地清洗着毛巾,突然之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金繁听到声音后迅速转身,快步走到云为衫身旁,关切地问:“执刃夫人,您是否身体不适,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云为衫摆了摆手,轻声回答道:“可能是我近日照顾妹妹太过劳累了,没有大碍,不用担心。”
她抬头看了一眼仍在沉睡中的妹妹,然后转头对金繁说:“这里没什么事情,你还是快去照顾执刃大人吧。他身边无人照料,我实在不太放心。”
金繁看了一眼云为衫的脸,点点头,向云为衫行礼后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