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传来,一支袖箭如闪电般从窗口飞入,精准地扎在了云为裳握着剑的右手手腕上。
云为裳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中的长剑,那把长剑也随之应声落地。
而此时,云明已经如疾风般冲上前去,挡住了月舞,与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云为裳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与此同时,月隐则轻松地从窗外翻入,小心翼翼地抱起月舞,来到房间门口,与云为裳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月隐熟练地解开了绑在月舞身上的绳子,并取下了塞在她口中的那块散发着恶臭的布条。当她看到队友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虐待痕迹时,心中一阵刺痛,忍不住扭过头去。
“月舞……”
月隐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泪水直接夺眶而出。滴在月舞的脸颊上。
月隐的鼻头变得通红,仿佛一颗熟透的草莓。此刻,她又想起了曾经亲眼目睹月刃死在自已面前的惨状,心中暗自发誓绝不能让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月舞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慰月隐,但由于身体虚弱,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通过这个简单的动作告诉她的伙伴,她还撑得住。
月隐拿出云明一早制作好的解药,喂入了月舞的嘴里。
“月舞,你放心,大人说了,只要你休养一段时间,排尽体内的毒素,你便会好的。”
云明和云为裳相对而立,气氛紧张。
云为裳的右手手腕受伤,使她的动作变得迟缓了些。
云明看准时机,迅速发动攻击。凌厉的风迎三式让云为裳抵挡不住。
她身形一闪,迅速出现在云为裳身前,右手握着长剑,对着云为裳的右臂猛力挥出。
云为裳反应不及,剑还掉在地上,只能不断躲闪,偶尔用左臂抵挡。但她受伤的右手却无法发挥出全部力量,被云明的剑锋击退数步。
就连她的暗器,也因为空间狭窄逼仄,没法发挥出来。
云明注意到,云为裳的一些动作似乎和自已是相差无二的。她突然意识到,训练云为裳的人很有可能便是她的师父——孤鹰玖。
云明不给云为裳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次又一次的将地上的剑踢到远处,让对手的心理防线渐渐崩塌。
她的招式虽然凌厉,每一招却未直指云为裳的要害,似乎只是警告的意味。
云为裳只能勉强招架,她出手的空间也被不断的压缩。她知道,这一场自已输了。
在云明的猛烈攻击下,云为裳渐渐体力不支。她的动作越来越慢,破绽也越来越多。
云明抓住机会,对着云为裳的胸口便是结结实实的一脚,将云为裳踢到了一旁的屏风上。
屏风瞬间和云为裳一起倒下,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云为裳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
云为裳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嘴唇也微微颤抖着。她艰难地用手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但她的腿却像失去了力量一样,踉跄了好几次才终于站稳。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痛苦和迷茫,她看向云明,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你为什么不杀我?”
云明听到这话,缓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月舞,确认她的情况还好之后,便将目光又转回到了云为裳身上。
两人的眼神交汇,其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对视着。
沉默片刻后,云明轻声说道:“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对你有什么同情或者怜悯,而是因为我曾经取代过你,也是因为你是云为衫的妹妹。你,本不该和无锋牵扯在一起。”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云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云为裳,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对我心存怨恨,恨我夺走了你原本的生活。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使那天不是我去黎溪镇的云家,也会有其他人前往。但请相信我,我并不是你的敌人,云为衫不是,宫门也不该是你的敌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无锋,如果我们相互厮杀,岂不是让无锋得逞了吗?”
云明的声音充满了真诚和坚定,她希望能够通过自已的话,让云为裳明白她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尽管她们来自不同的背景,但面对无锋这个共同的威胁,她们应该站在一起,而不是互相敌对。
云为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其实,她并不是没有想过云明所说的这番话。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也曾为无锋执行过几次任务,但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每当她试图回忆起那些细节时,她的脑袋就会不由自主地疼痛起来,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她深入思考。这种感觉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探索真相的念头。
“如果我真的是伤害你云家的凶手。我怎么会留下你的性命,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在这儿跟我说话。”
云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紧紧盯着云为裳。然而,在那锐利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她知道,云明说得有道理,但内心深处的恨却难以轻易放下。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重新审视自已与云明以及整个局势的关系。
云明收了剑,看向云为裳:“其实你应该也明白,你我的实力还有些差距,可是无锋还是让你来了。对于无锋来说,无论是借你的手扳倒我,还是借我的手杀了你,对它而言都没有损失。”
云为裳的右手低垂着,血顺着她的衣袖滴落,地上是一条一条由血珠组成的红线。
“也许你说的的确是对的,但我验证这一切还需时间。”
月舞睁大了眼睛,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大人,然后沉沉睡去。
月隐急忙看向云明的方向:“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云明的眉头再一次皱起,“回宫门,立刻,马上!”
门外的房梁上,站着一个手拿弓弩的黑衣人。
那个人,嘴角带着笑,只等海棠间的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