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雨水洗涤后的世界变得格外清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草地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石板路上,积水形成了小小的水洼,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景色。婢仆们小心翼翼地跨过水洼,避免弄湿鞋袜。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滴落下残留的雨水。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仿佛在庆祝雨后的新生。
远处的山峦被雾气笼罩,若隐若现,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一场雨过后,整个宫门都散发着一种宁静而生机勃勃的氛围。
雪长老看着花长老身旁的空位,不由得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风长老今日怎么没来?”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宫远徵的身上,因为宫门之中无人不知他二人感情深厚。
宫远徵双手交织行礼,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时地垂下眸子,声音也低了下去,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风长老她......她今日身体不适,所以今日告假。”
各宫宫主和长老对宫远徵的这一番说辞有些思索,众所周知云明医术了的,不亚于宫远徵。
他们不禁开始怀疑起来,以云明的医术,难道会连自已的身体状况都无法调理好吗?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宫尚角自小和宫远徵一同长大,对他最为熟悉。此刻,宫尚角站在一旁,将宫远徵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叹息。他看得很清楚,宫远徵在说谎。
宫尚角的目光落在宫远徵身上,左手轻轻搭在对方的右肩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他轻声问道:“远徵弟弟,风长老当真只是身体不适么?”
宫子羽瞬间领悟到宫尚角话语中的深意,立刻向身旁的金繁递去一个眼色,示意他迅速前去查看情况。
自从上次收到无锋送来的包裹后,宫子羽便下达命令,暂时不允云为衫和云明出宫门,以防她们被无锋算计。
宫远徵先是微微颔首,随后又缓缓摇头,表示自已也不确定。
宫紫商温柔地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轻声说道:“远徵弟弟,你还是如实告诉我们吧。”
宫远徵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坦白道:“云明昨晚子时就已经离开了宫门,此刻恐怕早已潜入了万花楼。”
月长老对于这一结果并未感到意外,他那银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他留意到宫远徵的囊袋似乎变得轻盈许多,心中已然猜到了答案:“想必风长老的出宫令牌也是徵公子给予的。”
当时云明只是在宫门的祠堂磕了头,敬告祖宗。至于宫门令牌什么的,还没来得及给她赶制出来。
宫远徵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执刃大人,各位长老,无论我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毫无怨言。”
宫尚角的眉头紧紧皱起,昨天他和上官浅交谈时曾提到过无锋的常用伎俩,利用情感来控制敌人是他们常用的手段。
“那无锋贼子明确要求执刃夫人一同前往,风长老一个人怎么能抵挡得住?”
“云明说她的手下到时会假扮成云为衫的样子,混淆视听。”
宫紫商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说道:“同样的招数用两次,无锋刺客应该不会这么愚蠢吧。”
等到金繁回到宫子羽身边,轻声回答道:“风宫里确实没有云姑娘的身影。”
“阿云呢,她还在宫门吗?”
“刚才我跟执刃夫人对了话,她还在房间里,但非常焦急。”
宫子羽摆了摆手,示意宫远徵先站起身:“风长老救人心切,况且她实力不差于在座的各位,便是拦也是拦不住的,还是想想如何帮助风长老的好。”
云明悄悄绕到了万花楼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从外表看,这里似乎并无异样。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在万花楼对面茶馆的雅间内,云明看见一身夜行衣的月隐走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月隐吃下了宫远徵特制的变声药,又戴上了云明一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如此一来,她与云为衫几乎毫无差别。
两人坐下后,各自取出了一把剑放在桌上,随时准备行动。
云明道:“你刚刚才回来,本来不该让你来的,但这次情况特殊……”
月隐打断道:“大人不必向属下解释,月舞的安危我同样关心。敢问大人,我们何时动手?”
“明日午时动手,我们必须赶在她前面,提前把月舞带出来。”
[万花楼]
云为裳看着眼前这个三日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的月舞,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戏谑:“怎么,你这是打算以死明志么?”
此时的月舞面色苍白如纸,她的身躯早已被毒药折磨得不堪重负,摇摇欲坠。仿佛只需一根轻盈的稻草,就能将她彻底击垮。
月舞艰难地倚靠在桌旁,用尽全力发出微弱而又坚定的控诉:“你敢残害同门!你这样做,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然而,云为裳却不以为意地捏住月舞的下巴,冷笑道:“一个小小的魍阶刺客,就算死了又能如何呢?”
月舞的下巴被紧紧捏住,无法挣脱,疼痛让她的眼角涌出泪水:“你如今只不过是个魑阶刺客,居然以下犯上,那些人还敢重用你吗?你不过是他们用来对付大人的一把刀罢了!”
云为裳不以为然,看着窗外的风景:“你说,云明会不会提前来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