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像失了魂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的耳边,满是繁华街道上的喧闹声,但这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
当人心里有事时,往往会对周围的环境失去关注。
云为衫来到一个小摊旁,向摊主买了一壶茶后便静静地坐在那里,黯然神伤。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将易容后的云明当作是是她多年未见的妹妹。那段时光,是她最难以忘怀的回忆。
云为衫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姊妹们身上。她们正在灯笼摊前挑选着心仪的灯笼,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云为衫心想,如果此刻她的妹妹能够出现在眼前该有多好啊!然而,她明白这只是一种奢望。
精心打扮过后的云为裳身着一袭洁白的衣裳,梳着寻常姑娘的发髻,缓缓地走到灯笼摊前。她早已留意到云为衫正坐在那里,而她的计划也即将展开……
云为裳的声音和云为衫极为相似,但听起来却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相比之下,云为衫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蕴含着一股内在的力量。而云为裳的语气中却多了一丝圆滑与世故,少了那份纯真与质朴。
原本的云为裳本应和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姐们一样,过着无忧无虑、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命运弄人,她和云为衫阴差阳错地先后进入了无锋。
当她用眼角余光瞥见呆若木鸡的云为衫时,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然而,云为裳的内心却逐渐扭曲起来。
云为裳凝视着衣着华贵的云为衫,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
她不禁咬牙切齿地想:这本该属于她云为裳的一切,为何如今却成了云为衫的所有?她的名字被迫改为云为裳,她的家族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连那完美的夫婿也在瞬间被他人所替代。她如何能不心怀愤恨?
在内心深处,云为裳暗暗发誓:“云为衫,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只见她迅速地调整好表情,随手拿起一只兔子灯,声音婉转:“店家,这灯怎么卖?”
“姑娘,您真是好眼光,这是我这里最好的灯笼了,不过价钱嘛,也要高一些,需要一两银子。”
老板看着眼前的姑娘,思量着她的经济实力。
“一两银子?”云为裳提高了声音,有意引起云为衫的注意。
只见她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轻声说道:“这么贵呀……”然后假装很不舍地将兔子灯放回原处。
老板见状,急忙说道:“姑娘,不然您看看这边的几只,只要几个铜板的,也是漂亮的。”他指着旁边的几盏普通灯笼。
云为裳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又很快恢复平静。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啊……”
接着,她伸手拿过一盏相对较暗、做工粗糙的兔子灯,这只兔子灯显然没有之前那只那么明亮和精致。
她将手中的铜板放在摊位上,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那就这个吧。”
说完,她拿着灯笼转身离开,缓缓地朝前方走去。
云为裳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高兴,她的余光看到云为衫抬眸,她知道鱼儿上钩了。
云为衫本来在低头沉思着什么,但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又像是近在咫尺,她甚至觉得这声音就是从自已口中发出一般。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与迷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侧颜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她的眼睛一亮,心脏也开始狂跳起来。那是她失散多年的孪生妹妹!
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声音也是如此相似。
然而,当她想要仔细看清楚时,那个身影却突然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云为衫心急如焚,连忙站起身来,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身影的踪迹。
可是,她发现周围的人真多啊,多的让她抓狂,根本无法分辨哪个才是她的妹妹。她站在街道的正中央,焦急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暗暗祈祷能够再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无奈之下,她只好来到刚才那个卖灯笼的摊位前,希望能从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云为衫迫不及待地走到摊位前,对着摊主喊道:“老板,老板?”
此时,摊主正在忙着给其他客人找零钱,并没有注意到她。
过了一会儿,摊主终于忙完了手里的事情,抬头看到了云为衫那张和刚才那位姑娘一样的脸,不禁吃了一惊。
他好奇地问道:“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听完摊主的话,云为衫心中一喜,立刻追问道:“老板,请问您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姑娘在这里买过东西?”
摊主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是啊,刚才确实有个姑娘来过,还买走了一个灯笼呢。”
云为衫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喜悦之情。她知道自已刚才的的确确是没看错,那个身影就是她消失已久的妹妹。
云为衫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喜极而泣。她的心里仿佛有只小兔子四处乱跳:她的妹妹还活着,还活着,还离得自已这样的近。
云为裳躲在暗处,看着云为衫的表情,顿感虚伪。
云明和宫远徵注意到云为衫似乎有些不寻常,连忙一起跑到她身旁。
云明握住云为衫的手,轻声地问道:“云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宫远徵也紧张地看着云为衫,轻咳两声:“发生什么事了,云为衫?你...没事吧?”
云为衫紧紧地拉着云明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我……我刚才看到了……我妹妹。”
云为衫的这句话让在场的两人齐声问道:“妹妹?”
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云明皱起眉头:“可是她被无锋的人带走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的语气充满担忧,担心云为衫因为思念过度而产生幻觉。
宫远徵抚了抚额头,轻轻叹了口气:“云为衫,你清醒一点。就算你刚才真的看到了你的那位孪生妹妹,你能保证她还和从前一样吗?无锋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他们会放过她吗?就算她是你妹妹,她也不可能是从前的云小姐了。”
宫远徵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云为衫的头上,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但心中的痛苦却愈发强烈。她知道宫远徵说得有道理,可那毕竟是自已的亲妹妹!她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云为裳冷眼旁观,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