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吹得瘦弱的树枝左右摇摆。冬日里,总是这样的。
一柄尖刀被老者随意地甩在一棵大树上,那棵树的身上顿时有了几道裂痕。即使只压上一根轻轻的稻草,也可以让它轻轻松松的被连根拔起。
只见一个戴着红色狐狸面具的男人单膝跪地,他身前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正背对着他,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老者突然转过身来,眼神盯着男人,缓缓开口道:“你总是喜欢自作聪明,狐狸面。”
被称作狐狸面的男人吓得身体颤抖起来,头压得更低了:“长老,属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那云明已经快要......脱离您的掌控了,您不能留下她啊!”
老者左手抚着发白的胡须,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声,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单膝跪地的狐狸面。
狐狸面的眼睛盯着老者的鞋面,直到他在自已面前停了下来。
狐狸面抬起头,感觉到了一丝生机,他连忙表达着自已的决心:“长老,属下对您......天地可鉴啊。”
还没等狐狸面说完,他的喉咙就被老者瘦的只有一层皮的右手死死扼住,喘不过一点气。
狐狸面的两只手无力的捶打着老者的右手,可是却没有一点用,无力感顿上心头。
狐狸面像根断了线的风筝,被踢出去十米远,被直直的钉在那棵插着尖刀的大树上。狐狸面的眼睛睁得特别大,嘴角的鲜血如同一条蜿蜒的小溪,滋养着他身下的大树和小草。
“我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无论是你们,还是他们。”
老者拍了拍手,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草丛,朗声道:“一句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如何做自已掂量清楚。”
【宫门·后山·风宫】
众人走了良久,才走到曾经辉煌一时、如今却破败不堪的风宫面前。它依旧矗立在那里。
风宫的墙壁已经斑驳不堪,上面爬满了藤蔓和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风宫的宫门紧闭,门上的两个圆环式样的门锁上也尽是灰尘,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众人都没说话,这座凋零的风宫谁也没想到还有重开的一天,更没想到是如此的荒凉。
执刃宫子羽和风宫后人云明几乎是并肩而行,云明总是刻意的慢宫子羽一个身位,直至二人站在了风宫的大门口。
两人同时拿出一块玉佩,放进了凹槽里。曾经的玉佩,有两块。一块在宫门执刃的手里代代流传,一块在风宫后人的手里传承。
风宫的门开了,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台阶上是枯萎的落叶,数量极多。
宫殿的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破旧的家具和缺失一角的残页散落在地上。大殿里的桌椅抗议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墙壁上的字画也已经褪色,让人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在雪长老的带领下,众人穿过大厅,来到后院,这里的景象更加破败。花园里的花草已经枯萎,池塘里的水也已经干涸,只剩下一些乱石和杂草。
就连风宫的后面的一座藏书阁也没逃过岁月的冲刷,里面的书卷四散着,似乎在批判着什么。
前后山的各宫都抽调了人手,来把曾经后山最强盛的风宫的面貌重现。整整五天,风宫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婢仆们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花长老和商宫宫主宫紫商将风宫那些桌椅板凳如数重做,让风宫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徵宫】
云明坐在蒲团上小憩,宫远徵就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云明被宫远徵灼热的目光看的脸上有了颜色,她的声音比从前更加柔和:“徵公子,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宫远徵战术性的咳了两声:“我......我是想仔细看看这后山的风宫后人长什么模样。”
云明被宫远徵的这句话逗得发笑,脸上却多了一抹忧愁。
“云明,你是不高兴了吗?”宫远徵立刻站起身来,拱手下拜,“是我冒犯了云明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恕罪。”
云明只是摇了摇头,连声称不。
“陪我出去走走吧,徵公子。”
宫远徵点了点头,和云明一道走着,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件暖和的白狐皮大氅:“你似乎在担心什么,可以说与我听听吗?”
云明先是说了她这些年做的梦,梦里的父母总是笑着,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自从去过风宫,她好像看到了一点她父母的模样。接着,云明又担忧起她的那些姐妹们,虽然她们都叫她大人,可她们从来都不是上下级关系。
还没等宫远徵说话,一红、一蓝、一紫的三枚信号弹从江南小镇的方向发来。
云明的神经立刻紧绷,嘴里呢喃道:“江南出事了,是月隐和月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