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准备脱下睡衣换衣服了。
男人却站在一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挤眉弄眼，看向门口，示意他离开。
池故渊没动。
“不是说好了吗？追求期间，不能做太亲密的事，按理说，刚才你抱我也是不行的。”
“但我有点冷才借你抱的。”夏里为自已辩解。
定这规矩是有一天，两人在公园遛弯，遇到几个跳广场舞的大妈。
一群大妈看到两个好看的手牵着紧紧的年轻人，一顿夸赞，夸着夸着就夸变味了，开始催生上了，说两人生的孩子一定好看。
那一刻夏里认识到，他们现在的关系很有问题。
这哪是还在追人的状态，这都要生孩子了。
不行。
回家以后，她提出要回学校住去，让他们的关系变单纯。
池故渊当然是一千个一百个不同意，胡编乱造了一百个理由，软磨硬泡才让她留了下来。
不过要保持距离，一个睡一个房间。
池故渊退位让贤，把主卧让给了她。
于是每天想方设法给自已谋福利。
比如衣帽间，比如逛公园，都是谋福利的好地方。
谋福利这事要讲究方式方法，一定要抓住老婆的小需求，比如冻手需要捂手，比如风大需要挡风。
他甚至昧着良心，把让夏里穿羊毛裤这事都推掉了。
“嗯，我知道的。我们里里才不是会占小便宜的姑娘。”
池故渊顺着她的话说，可还是一动不动的。
夏里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调侃，认清了这男人在外面成熟稳重，在家乱七八糟的模样。
“那你怎么还不出去？”
“你不是想见见帮你挑衣服的朋友吗？朋友夏。”
死去的尴尬记忆被这人捡了回来。
但只要她不尴尬，她就不会尴尬。
“这衣服，你挑的？”
池故渊傲娇地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挑的？”
秘书夏现在很了解池总的行程，每天的工作安排都很满。
下班又总是跟她在一块，实在是看不出来，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挑衣服。
“前天，去商场视察的时候。”
辨清夏里眼底的喜色，池故渊凑了上来，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有几根她的碎发在他的额间作乱。
惹得他痒痒的，额头痒痒，心头也痒痒，脸又往下靠了靠，两张唇之间，就只剩一点点的距离。
一呼一吸之间，暧昧陡升。
“喜欢吗？可以要个奖励吗？”
夏里定了定神，压住心中的悸动，退后了半步，“喜欢，但没有奖励。”
“而且，你要是再不出去，不仅没有奖励，还有惩罚。”
夏里抱着衣服站着，威胁得绵绵软软，毫无震慑力。
倒是让他想上前在她嘟起来的脸颊上咬上一口。
算了，棉花糖也会生气了爆炸，会变焦的。
池故渊装作有点怕的样子，落荒逃出衣帽间。
这天是周六，夏里放假。
十二月下旬要开开题报告答辩会，写论文的事要提上日程。
吃过早饭，夏里到书房拿上几本她从郊区别墅带回来的书。
装到帆布包里，收拾妥当，拎着包往门口去。
“上哪去啊？”
吃完饭就被冷落在客厅的池故渊，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
“去学校。”
“去学校干嘛？今天周末，咱们不约会吗？”
他都做了一个星期的攻略了。
“嗯？约会？跟我吗？你约我了吗？”
夏里三连问，周末还有约会这档子事吗？
她怎么不知道？
有人跟她说过吗？
是她忘了吗？
她没忘，是池某刚说的。
他认认真真地做了一个星期的约会攻略，然后，忘了约女主角了。
尴尬地抿了抿嘴，“现在约行不行？”
“不太行，我还有事呢。”
“什么事？”池故渊紧追着问。
“写论文，下下周要交开题报告，还要开题答辩。”
池故渊落寞地看了一眼手机备忘录里准备的四个约会方案。
暗灭了手机，约会什么的，还是给小姑娘的学习让道吧。
池故渊非要送夏里去学校，在电梯即将抵达地下停车场时，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新的约会方案。
两人肩并肩站在电梯箱内，电梯里没有别人。
池故渊蠢蠢欲动的手被牢牢控制在裤兜里。
“里里，咱们坐地铁去学校吧。”
夏里看着电梯按键上方不断减少的数字，随口应着，“好。”
好之后又愣了一下，“为什么？你的车坏了吗？”
也不能好几辆车一起坏吧。
池故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去哪学习，图书馆吗？你们图书馆能让外人进吗？”
夏里明白了他的意图。
“图书馆是刷卡进的，一人一卡，门口有老师看着，你不好混进去。”
池故渊了然，拿出手机来，给范昌明发消息。
4.435：【农大图书馆你进得去吗？】
池故渊中途按了一楼，电梯抵达一楼，他拉着夏里出了电梯。
那边范昌明回了消息。
饭得多吃：【进得去。】
4.435：【在市区？来农大，卡借我。】
饭得多吃：【？什么卡？】
出了电梯，夏里警觉地把手抽出来，她可学聪明了。
这男的沾小便宜的把戏可多了，每次都假借叫她出电梯拉她的手。
拉着拉着，十个指头就扣上了。
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池故渊懒得再打字，直接给范昌明拨了电话。
范昌明接起电话，没多余的废话。
“什么卡？”
“进图书馆的卡。”
“我都毕业多少年了，哪有学生卡。”
“你要这个干嘛？”
“你家夏里有啊，你跟她借呗。”
池故渊不想跟这个脑子没开窍的人解释。
只问他：“没卡，你怎么进图书馆的。”
“刷脸啊。”
池故渊沉默。
沉默着把电话挂了。
那头的范昌明还没意识到自已的电话被挂了。
自顾自地给池故渊出着主意。
“你是在借不到的话，可以等一个卷发老教师上班的时候再进去。”
“那老师是个花痴，记性也一般，你用你那张脸刷刷，随便说你是哪个学院的。”
“她心一软，心花一怒放，你就进去了。”
范昌明非常满意自已出的主意。
可那边迟迟没回应，一看，那边哪还有人。
得，诅咒你在图书馆门口罚站！
进不去！
可他去农大图书馆干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