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被盛琰突然的发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这这么多人,他竟敢这样,盛二公子玩劣之名在外,果然名不虚传。
夏里从前听说过盛琰,没见过。
今天算是第一回见,把人和名对上了。
他不学无术,高中和女孩谈恋爱就逼得女孩堕胎辍学。
还有女孩因为拒绝他,不想和他谈恋爱,被他逼得差点跳楼。
后来跑到国外上了个野鸡大学,年前刚回来。
回来也不干什么正经事,就玩乐那档子事。
盛琰抓夏里的手用劲并不大,夏里怀疑这人玩得过火,身体虚得很,他脸上恶狠狠的模样和手上的力度并不相配。
那就好办了。
眼看着那人和她贴得越来越近,另一只手已经抚摸上她的后腰,她抬起腿来,膝盖狠狠地往他腰部撞了一下。
如夏里所料,柔软的,没有半点腹肌,比不上池故渊半点。
夏里没一脚撞上他的要害,是在给双方家长面子,也是不想在人家寿宴上闹得太开。
但盛琰可不管这些,夏里的那一脚,彻底惹恼了他。
他一只手狠狠捏住夏里的下巴,恶心的后唇往夏里的嘴上贴。
不得不说,父亲们选的这个相亲角还真够偏僻。
他俩在这都打起来了,还没人注意到他们。
盛琰没想到夏里看上去软软糯糯,手劲会有这么大。
她右胳膊握住他捏她下巴的那只手,重重拧了一下。
盛琰脸色突变,疼得泛红,有种骨头正在被拧碎的感觉。
另一只手也不自觉地放开夏里。
夏里的力气是实打实的大。
但平时用不上,大一社团招新,看到有个武术社,感觉自已的力气有了发挥的地方,便加入进去,学了两招。
当然,后来她发现,比学武术更有用的是,用这力气来搬五十斤一袋的化肥。也算是选对专业了。
夏里手上用着力,脸上却是一片轻松,露出自到宴会以来,最真心的一个笑,“盛公子平时没事还是少玩点,多锻炼锻炼身体吧,你这也太弱了。”
说完,夏里再把他拧脱臼的胳膊接上,站起身来。
正好看见,走过来的池故渊,突然有了主意。
小跑两步,跑到池故渊旁边,娇柔地喊了声:“故渊哥。”
池故渊早发现了,自从上次去南岛,夏里基本不怎么叫他“故渊哥”了,没事叫“池故渊”,有事才叫“故渊哥”。
现在显然有事。
刚才他满宴会厅的找夏里,都没找到。
看到了夏鸿志,假意和他聊了几句,才套出话来,夏里在这边。
走到这边,便看到夏里拧着盛家那没用的小子的手,面色自若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他便没立刻走过来,而是看了一会儿,听她说完轻蔑的话,敛了笑意,才若无其事地走过来。
“怎么了?里里在和盛公子聊什么呢?”
声音听着平淡,可看向盛琰的目光不善,像冰棱子能戳死人。
刚才夏鸿志说了,介绍里里和盛家小子认识。
介绍,一男一女突然的介绍能为什么?
夏里又和池少尘分了手,夏家总会想别的法子从这个养女身上谋利。
夏里刚才那样对盛琰,他必定对她做了什么。
盛琰看到池故渊有点慌张,忍着手上的疼痛,慌乱地站起来,这个他亲哥都得敬几分的男人,他可不敢得罪。
夏家和池家的关系不错,他有所耳闻,知道两家有亲事,也知道夏里之前是池二少的人,但夏家真千金回来了,婚事成了真千金和池二少的。
知道夏里成了夏家棋子,他才敢冒犯,可这池故渊,是过来袒护她的?
夏家假千金和池家真继承人关系不错吗?
池故渊不是向来冷漠,多余的事不管,多余的人不交际吗?
即便此时的盛琰很是疑惑,但面对着池故渊只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怕夏里说出他刚才的所作所为。
“我刚刚不小心弄疼了盛公子的手,不知道盛公子会不会生我的气,去我爸爸那里告状,我有点害怕。”
夏里装得像模像样的,害怕得很明显。
夏里是表演得夸张了点,不过她也是真害怕,怕盛琰到夏家告状。
“只是不小心弄疼了手,就算是断了,盛公子大度,我想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池故渊是在安抚夏里,话却是说给盛琰听的,末了,瞥了盛琰一眼,“是吧,盛公子。”
“当然当然,夏小姐不是故意的,哪会计较。”
盛琰说话的声音全然没有了刚才对夏里的盛气凌人,很是谄媚。
盛家在京市,虽不是什么顶级豪门,但实力也不容小觑,不然夏鸿志也不会想用夏里联姻。
盛琰本人的恶劣,其实跟盛家的教养关系不大。
他是盛家的私生子,原配夫人去世之后,他和他母亲才被盛长振接了回去,那年他已经十五岁了。
秉性恶习都已养成,又突然有了巨额财富傍身,做的事情更加过分。
夏里也没想到,夏鸿志竟然让她跟这样的人相亲。
他是不知道盛琰是什么人,还是无所谓盛琰是什么人呢?
虽然夏里不愿意承认,但大概率是后者,她都知道的消息,夏鸿志怎么会不知道呢。
刚才和盛琰相处的沉默里,其实她也是在抑制这股悲伤。
她以为,在夏家,夏鸿志至少是爱她的,虽然应该也不多。
原来一点也没有。
好糟糕的一天。
盛琰离开后,她整个人像气球泄了气,蔫了,十分疲惫,一秒都不想在这多待。
“他刚刚怎么对你了?”
池故渊拉着夏里坐回到沙发上,他上下打量着她,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池故渊,你今天怎么回事?一来非得开个房洗头,好不容易来了,又到这里来躲清静,你在这躲清静,我找你来干嘛的?”
一阵抱怨声传来,人还没见着。
夏里觉得这声音耳熟,又想不起来是谁。
她偏过头去看了池故渊一眼,一路上喷满发胶直立的头发,这会儿都乖顺地垂落着,整个人看着清爽了不少。
原来刚才不在那么久,是去洗头了,还怪龟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