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故渊早上没去公司。
昨晚在胡同是去拜访一位针灸非常了得的老中医,在外旅居了四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前两天终于回了京市。
驰海在研究一款智能针灸机器人,想要更专业的背书和指导,找到这位老中医。
恰逢老中医回京,昨晚他和团队几个人赶了过去。碰巧的是,碰到电视台的人也去找人采访。
老中医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事,把电视台的人拒了,连带着把池故渊也拒绝。
得到消息他上午会去钓鱼,池故渊觉得再去碰一回。
两人吃过早餐,池故渊好声好气再三保证不会收取“费用”后,夏里才答应让他送到学校。
下车前,池故渊问她,下午有没有事。
“没有。”
没课的时候夏里都很闲,大家忙着考研,她不考。
大家忙着实习找工作,她还没想好怎么在自已喜欢的工作和任瑾的认同之间找到平衡,也搁置了下来。
不过,最近身份的转变,倒让她有了更多选择的空间,似乎可以把自已想做的事提上来考虑考虑。
但不急于这一时,一下午的时间肯定是有的。
“那下午来我公司。”
“去你公司?干什么?”
池故渊还没回答,接到了电话,助理林净的,说蹲到老中医出门了。
“知道了,位置共享给我,你先跟着,我马上到。”
听起来事情有点急,夏里没再多问,记下了他嘱咐的时间,两人便分开了。
想着池故渊没说要和她一起吃午饭,她在食堂吃过午饭才出门。
农大的食堂在京市高校里都是一骑绝尘的存在,便宜好吃。
有好多其他学校的学生会专门跑过来蹭饭,经常会在食堂遇到那种“同学,可以帮我刷一下卡,我微信转你”的人,夏里这四年来,帮刷过不少。
要毕业了,吃一顿少一顿,她决定没事就在食堂吃,不然以后她可能就成为那个找别的同学刷卡的老校友了。
夏里坐地铁到驰海,京市中心商务区,层层叠叠的玻璃大厦,真真切切的钢筋丛林,步入其中的人,成了非常渺小的存在。
夏里以前跟着池少尘去过几次驰海,那时候的驰海还是池敬辞掌权,高层有几个叔叔伯伯总爱逗他俩。
上次来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这次来感觉非常不一样,大厦还是那栋大厦,但里面从装修到人来人往的人的面貌,感觉都大不一样,是一种蓬勃的朝气。
一楼设有门禁,夏里到前台询问。
夏里没说她找谁,怕出现小说里那种被前台冷嘲热讽来攀高枝的情节,她只是问来访的话,要怎么进去。
前台的员工说如果是来面试的话,需要让联系她的HR来接人。
夏里给池故渊发了消息。
五分钟后,前台的两个小姑娘目瞪口呆地看着夏里被总裁领了进去,在人后叽叽喳喳地八卦着两人的关系。
每天来找总裁的人不少,但总裁亲自来领人还是第一次,之前最高级的待遇是由林特助来接。
池故渊带着夏里径直进到办公室,路上遇见员工,礼貌地问了声“池总好”,视线在夏里身上多转两圈,礼貌地带着微笑离开。
办公室里,有两个男人,这两人倒是认识她,见到她喊了声“太太”。
夏里点了点头,被池故渊牵着坐在了他舒适的办公椅上,面前诺大的办公桌上摆了好几份文件。
“看看?没问题的话,签了?”池故渊一手撑在夏里坐着办公椅的靠背上,一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低着头,嗓音醇厚低沉。
夏里低头看着那一份份文件,这转让协议,那转让协议,一份叠着一份,大大小小有十几份。
夏里草草地翻看了前几份,偏头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转让给我?”
她往后一靠,后背贴到办公椅靠背上,看了眼前面站得恭恭敬敬,西装革履的两个一米八左右的大汉,突然觉得他俩差副墨镜。
夏里勾勾手,池故渊听话地把耳朵放在她旁边。
“你不会是想借我的名义洗钱吧?”夏里眼神躲闪,避开两个男人看似认真谨慎,实则在吃瓜的眼神,对着池故渊小声道。
池故渊闻言笑出声,他倒是不介意被人听到,音调如常,“那你愿意帮我洗吗?”
“当然不!”
夏里严词拒绝,她可是在家唯唯诺诺乖女儿,在外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会干这种勾当。
“不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啊,里里。”池故渊语调轻扬,故意逗她。
“不。”
夏里知道他应该是因为昨天她一句“不划算”,才做这些事的,怪她乱找了个借口,这些东西她不能收。
“行。”池故渊也没坚持,他让其中一个男人把东西收起来,又让两人出去。
两人按照吩咐,木讷地处理完事情,走了出去,直到办公室的门响起关紧的声音,两人才互相看了一眼,满脑子的疑问。
昨天下午,池总突然把专门处理豪门财产分割的金牌律师陈凌陈律找来。
陈凌还想着池总终于打算跟池家好好算算了,结果来了才发现,他是要把自已的财产都拱手让人。
一个小姑娘,他说那人是他老婆。
老板给钱他办事,不多嘴,他熬了个通宵,今天的早饭、午饭也通通没吃,才把所有的东西弄好,人小姑娘一句不要,他的辛苦都白费。
不过这总裁夫人确实不是一般人,那他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人看都不好好看一眼,就不要了。
不愧是总裁夫人,这格局!
人走后,池故渊把夏里从办公椅上拉起来,自已坐到办公椅上。
正当夏里以为他在赶她走时,人又被拉了一把,转了半圈,摔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干嘛呀?”
“不是说不划算?干嘛不要?”
池故渊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两人的呼吸在咫尺间交缠,办公室里开着暖风,夏里一下子觉得燥热起来。
“我要了,你多不划算啊。”
“你会跟我离婚吗?”
池故渊突然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