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
夏如月拍了拍身上的另外两只瓶子,意思是她还有。
本来她是想送给那两个丫头的,谁曾想秋菊吓得不敢要,莲儿竟说她也不要了,没办法,夏如月只好都戴在了身上。
“好吧,那你好好给我说说这宝贝的用途——”
两个女人的笑容回荡在公主府的庭院里,等候在那里的秋菊突然觉得这院中盛开的花儿此刻都好像失了颜色……
……
离南凌王带慕思若回南月国还有两天。
而自从那晚和慕逸辰缠绵过后,慕逸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夏如月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这让她的心里总是有一种空洞的感觉。
她这次护送公主所需要的行装,冬梅和莲儿已经为她准备的妥妥贴贴。
因此这天她决定回到郊外再去看望一下她的外祖父母。
那可以说是她长大的地方,自从上次战场回来后,她早就该去向他们报个平安。
依旧带上秋菊,两匹马赶到这个叫月饶的村子时,正值傍晚时分。
村里不时的有一阵阵的狗吠声传来,两人翻身下马,牵马而行。
“小姐,这里好美啊!”
秋菊欣赏着这里的山水,不由的赞叹道。
乡下之美在于它静谧而又质朴的魅力,与京城的繁华喧嚣截然不同。
此时的乡村炊烟已经袅袅升起,一股农家饭的香味弥漫在清新的空气中,不由得使两人吸了吸鼻子。
“好香!”
秋菊再一次的感叹。
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都咕嘟了起来。
“前面就到了!”
夏如月快走几步,她已经看到了外祖父母家的院子。
也许正是家家晚饭的时候,故夏如月两人穿过村庄时,并没有看到几个村民。
她的外祖父母以前都是将军出身,所以她以前在时,这个村子的住户基本上都是家家开放的状态。
这里没有鸡鸣狗盗,也没有恩怨情仇,有的只是一份宁静与和谐。
离外祖父母家越来越近,夏如月已经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
就在这时,在她们刚才走过的地方,狗吠声突然此起彼伏,比刚才要凶猛了好多,仿佛它们感觉到了外来者的入侵。
“小姐,你听!”
夏如月也听到了,自她们背后传来的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及嘈杂的吼喊声。
转瞬间,刚才还是静静的乡村一下子喧嚣起来。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看到大约七八个穿着士兵衣服的人往这边急匆匆的冲来。
“小姐小心!”
秋菊说完,连忙把她们的两匹马都往路边牵了牵,给马上就要冲过来的那些士兵让路。
由远至近,那些士兵竟然横冲直撞的就从两人身边疾驰而过。
而其中只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士兵从他们身边稍微停留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穿过。
奇怪,怎么会有士兵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如月心里暗想。
也许是因为这突来的嘈杂声,家家户户的门口这时都有人陆续走了出来。
那些人大部分她都还是认得的,但是他们却全部都已经认不出她来。
夏如月用手摸了摸自已的脸,还是算了,先不打招呼了。
“小姐,快看!那是不是你刚才指的地方!”
夏如月又回过头向前望去,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刚才过去的那些人马正停留在她的外祖父家门口。
“秋菊,你把马就拴在这,我先过去!”
说完,她用最快的速度往外祖父家而去。
可谁知,那些人马却只是在那儿停留了片刻,像是什么也没做,又急匆匆的离去。
夏如月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她似乎有一种感觉,那些人马会不会又是冲着她来的?
走进外祖父母家的大院时,两位老人正站立在正屋门口的地方。
而院子中央,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伸着脑袋往刚才那群人离去的地方张望。
见到一个绝美女人走了过来,那女人疑惑的问道:
“姑娘,请问您找谁?”
“舅妈,是我!我是月月!”
“月月?”
那女人围着夏如月转了一圈。
“你真得是月月?你的脸?”
“我的脸好了!”
夏如月答道。
“是月月?”
站在门口望向这边的外祖母重复了一遍。
“外祖母,外祖父——”
夏如月奔跑了过来。
而老人的脸上却是除了惊喜,还有一丝慌乱。
等到夏如月扑到外祖母身边时,她的外祖父已经悄悄地把一张纸塞进了袖子。
但是手里却拿着一个明晃晃的匕首。
“外祖父——”
夏如月一阵激动。
自从她成婚到现在,都没有来看过这两位老人了。
她感到无比的自责。
“真得是月月,我的月月真回来了——”
两位老人喜极而泣。
“老头子,你不是要去杀鸡吗?快去啊,拿着刀站在这里怪吓人的!”
“啊,对对,我去杀鸡,我的月月不但回来了,还真的变得和你娘一样漂亮!”
外祖父激动的往院子里的鸡群走去。
“表姐——”
刚才的小男孩儿跑了过来,抱住了夏如月的腿。
他已经不认得夏如月,但是这个姐姐很漂亮,他很喜欢。
“小方——”
夏如月叫出他的名字,她最后回来那次,小方才不到两岁,她那时喜欢的爱不释手,还不停地抱他在怀里。
这时,秋菊也走了进来。
夏如月向外祖父母介绍后被一起请进了房内。
这一晚,夏如月向外祖父母一一述说了她这快三年来的经历,以及向他们报告了舅舅的平安。
而这一夜,夏如月心里是温暖而幸福的。
但是,她的外祖父母却是惊喜而又不安的。
……
相聚总是短暂的。
第二天一早,夏如月两人只能匆匆又与两位老人道别,重新往京城返去。
他们走后,莫老将军才再次取出袖子里一直藏着的那张纸。
看着纸上短短的那几个字,他知道他的外孙女还是开始复仇了。
而那些人想阻止她,想用他们的性命来要挟她。
他怎么会如那些人所愿呢?
他虽然早已归田快十年,但是如今已经摇摇欲坠的大定国走到这一步,他很清楚为什么。
如今长江后浪推前浪,他知道,他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