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墨文,这一次也硬气了一回,对这个夫婿,她也是失望透顶,墨文道:
“这婚,你不离也得离,你可不要拖累我,你们天天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让我背黑锅。
敢情最后查出来是你这只公鸡不打鸣啊,顶着那玩意儿,你也不闲累得慌。”
围观的大家伙哄堂大笑。
最后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这场闹剧最终还是以离婚而收的场。
墨老太还要老黄家赔偿墨文的精神损失费。
黄发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以及墨家几个兄长的虎视眈眈的死亡凝视。
最终赔偿了墨文一百块钱,这件事总算是完美的解决了。
墨文回到老墨家养好伤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兴颠颠的跑到辛梓诺的家里,跟她幺嫂说话的时候,都笑容满面。
“来,两只小崽崽,奶糖拿去吃吧,你们先去房间里玩一会儿啊,小姑姑跟你娘说说体已话啊。”
安宝拿着小姑给的奶糖带着弟弟来到房间里,关着房门继续写字。
墨文还一个劲的在辛梓诺耳边得瑟,“这一次,我可算是翻了身扬眉吐气了一回。”
“是啊,是啊,你扬眉吐气了,离了婚,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是回来继续下地挣工分呢,还是再找个男人嫁了?”
“老墨家这幸亏是分家了,要不然的话,你上面的那几个嫂嫂估计口水都得淹死你。”
“一个离了婚的小姑子回娘家,这不是丢了她们的脸面么。”
“这分家了,尽管心里膈应,但是她们也不好多说你什么,反正你也是在爹娘那里吃饭。”
墨文低垂着脑袋,嗡声道:“幺嫂,我现在不想嫁人了,好歹我也是初中生,我要去县里找个工作。
哪怕是临时工也行,我就是不想在地里刨食,太辛苦了,又挣不了几个钱。”
“幺嫂,你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啊?”
“找工作的门路?”
“嗯。”
“你可别把你幺嫂想成了神好嘛,你幺嫂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人。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脸面,给你找工作啊,我又不认识什么县里的大人物。”
“不过嘛,你要是真有门路的话,幺嫂倒是可以贡献两个大罐头和一块质地上成的棉布给你拿去送礼。”
“都是海市那边过来的优质好货哦。”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哦,你以后厂里发的票票啊什么的,记得要送给我哦。”
“这没问题。”墨文忙不迭道,“我要是真当上了工人,以后绝对不会忘了幺嫂你对我的大恩大德。”
“你可拉倒吧,还大恩大德,你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辛梓诺撇嘴道。
“你可悠着点吧,不要大嘴巴的往外面瞎嚷嚷。
让外人知道了,雪中送炭的人没有,但是暗中眼红搞破坏的人绝对不会少。”
“你这一次离婚的事件这么一通闹下来,大队上的长舌妇可是有很多的闲话等着你呢。
多少人在暗地里看你笑话呀。”
“嗯,我懂的,所以幺嫂,我才不愿意待在乡下地里刨食啊。”
“我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要男人有什么用,关键时候又不能护着自已。
又不能当饭吃,反倒还生了一肚子的闲气。”
“经过这一次失败的婚姻,我算是大彻大悟想通了,男人啊,就是个屁。”
“还不如自已手里抓着钱粮管用呢,有了钱粮我自已想干嘛就干嘛,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谁敢多嘴说我半句闲话,看我不大嘴巴招呼过去。”
墨文的情绪很快就从离婚的阴影中调整过来了。
还能满血复活的想通问题的关键点,对于一个农村的女娃子来说,这也算是不容易了。
过了一个月后,墨文在县里的工作就找好了,考完了试,当然还是托了人介绍的工儿。
在县里一家食品厂当临时工。
厂子里的宿舍本来就很紧张,墨文就背着被子硬挤进去了。
本来有一些正式工,还有些瞧不起农村人,更瞧不起她这个乡下女人的作为。
不过墨文会做人呐。
嘴甜讨喜不说,还将宿舍里里外外的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尘不染的。
让人家硬是半句鄙视的话都说不出来。
每个人都是要脸面的嘛,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况且人家也是上班干活拿死工资的,又不用她们养着,宿舍也是公家的地儿。
人家还帮着干活呢,可不就闭嘴了么。
要说这工作找得这么顺利,还要数她幺嫂送的那两瓶大罐头啊,还有一块上成的棉布啊。
简直送到人家心坎里去了。
据说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好东西,那可都是海货啊,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儿可不就稀罕嘛。
也不知道她幺嫂从哪儿弄来的?
这一天,墨文就从县里回来了,春风满面,也是到了此时,大队上的社员们。
这才知道墨文这一个多月来,天天骑着老幺儿的自行车往城里跑。
敢情是找着城里的工作了呀。
这一下子可好了,大队上的长舌妇又有得话说了,说老墨家藏得可真紧实。
半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硬是让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找着了工作。
指不定暗地里跟人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暗勾当呢,话说得十分难听。
闲话传到墨老太的耳朵里。
然后墨老太就怒气冲冲的踩着她的三寸金莲,来到社员们集会的地方。
大着嗓门将事情跟大家伙掰扯掰扯清楚。
“免得某些人吃饱了饭,闲得蛋疼的碎嘴皮子,整日里活不好好干。
就知道家里长家里短传别人家的闲话。”
“好像多说说别人的闲话,就能多长二两肉似的,我家闺女堂堂正正找的工作。
到了这些人嘴里就成了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了?思想龌龊,你们哪只狗眼看到了?
没看到就在这里瞎逼逼,我倒是很怀疑那群碎嘴皮子的险恶用心。”
“厂里那么多人上班,你们也可以去啊,自已懒得蛇钻屁眼儿都不动手扯的懒汉懒婆娘。
还好意思在这里瞎逼叨,要是让老娘知道是谁传的闲话,老娘撕了你们的狗嘴,信不信?”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阴沟里的老鼠。”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闺女,嫁到老黄家,被他糟践?你们有闺女的人家做得到。
老娘可做不到,竟然他敢欺负我闺女,老娘就休了他。”
“名声算个鸟屁,名声比我闺女的命重要?
别以为我不知道暗地里是谁在传闲话?”
“你自已的闺女在婆家,被人活生生的打死了,娘家不给她撑腰,现在倒还有脸来管我老墨家的闲事。
臭不要脸的东西,你家闺女不值钱,老娘的闺女可金贵着呢。”
这老太太精神头十足的骂了几句,就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大长队也很无奈了,在墨岭大队,大部分人都姓墨,老墨家,还真没几个人敢欺负招惹她的。
这墨老太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有一个军属的幺儿媳那张俐嘴,死人都能说活罗。
人家胆子大啊,连人命关天的事,她都敢揽上身,这就表明。
人家有底气啊,不怕惹事啊,甚至都不怕死,试问一下,这样的滚刀肉,谁敢招惹。
所以慢慢地大队上的闲话也就慢慢销声匿迹了,至少明面上是消声了。
墨文也好端端在城里安心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