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之人还真是有些无地自容,脸面无光,她家闺女就是在婆家。
因为琐事,被丈夫活生生打死的。
有冤无处伸,婆家人暗地里赔了钱,她作为娘家人,也不想丢脸把事情闹大。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现如今突然被人提起来,她只觉得一个响亮的巴掌煽在自已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辛梓诺对她这个婆婆还真是刮目相看啊,每一次都能整出点新鲜的花样出来。
凡是家里的重大事件,她都能站出来,特别能扛事。
离婚对于这个年代的女人来说,就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要不是活不下去,脾性硬气,谁敢踏出那一步啊?
可是她家婆婆就做到了。
就是一联想到前世这老太太因为她带着孙子改嫁,小儿子的牺牲。
整个人精神都崩溃了,最后却是落得那样一个悲剧的下场。
辛梓诺每每想起这一茬,都恨不得抽原女主人几个大耳光子泄愤。
这一日。
天气越来越冷,秋收完了之后,就开始种油菜了。
等到春天里,田地里金黄色的油菜花开得别提多美了。
“娘,我的头发长长了,都挡住眼睛了,你帮我剪了吧。
要不然外面的人都取笑我是女娃子。”心宝沮丧道。
“娘看看,嗯,是挺长的,等一下娘帮你剪,不过想要变成女娃子,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放心,你这一辈子只能做娘的小崽子。”辛梓诺戏谑道。
“嘻嘻...…我只做娘最乖的崽子。”安宝每次看见弟弟对着娘撒娇,他都感觉牙疼。
“就知道口花花哄娘开心。”辛梓诺捏了捏心宝的脸蛋。“娘我要痾粑粑。”
心宝说完后直接跑去柴房的粪桶里蹲着。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后院柴房里传出来声音:“娘,我没拿擦屁股的草纸。
你快点帮我拿过来。”
“来了,来了,你这个臭小子,蹲马桶不拿擦屁股的纸,你用手擦得了。”辛梓诺笑骂道。
“嘻嘻...…不要。娘,马桶是什么呀?是马蹲的粪桶吗?”
“呃...…?”心想差点又穿帮了。“马桶就是你现在蹲的粪桶啊,赶紧的拉,臭死了。”
辛梓诺将纸递过去,心宝拿着手中的卷卷纸,左右看了看。
“娘,这卷卷纸摸着可真软和,真舒服,是不是擦屁眼儿不疼呀。 ”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擦,这是上次娘去镇上的时候找人买的。
娘放在家里忘记拿出来了,你没注意罢了。”
“哦!这卷卷纸摸着真舒服啊,都不刺屁股。”
这臭小子长大了,越来越不好糊弄了,而且问题特别多,十万个为什么层出不穷。
安宝发现他娘每次拿出来的东西都好精致啊,比地主家的东西还要好看。
说得好像他见过地主家的东西似的。
阳历十一月初,天气冷得瘆人,像是要发冻灾一样。
阴冷阴冷的,还没到下雪的时候,就是特别的寒冷。
辛梓诺烧着炕,躺在炕上抱着毛衣在戳,两个娃儿搭着炕板在旁边写字。
辛梓诺一边戳毛衣,一边跟娃儿说道:“你们俩想学画画吗?”
“画画是什么呀?”心宝问。
“画画就是通过现有的画像来临摹,就是照着现有画像,你手中拿着画笔,将他画出来一模一样的。”
“另外还有一种,你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想什么就通过画笔画出来什么。”
安宝也在想象那个画画的画面,发现他不是很喜欢。
“哦,我懂了,比如,我想把娘画出来,我就可以照着你的样子画是么?”
“对的,心宝非常棒!就是这个意思。”
“娘,我想学画画。”
“好,你现在拿着铅笔,画一道线条出来给我看看?”
“安宝呢?”
“娘,我不想学画画,我想学认字,还想学认识草药。”
“嗯,也好,不过学一点画画,将来的草药,你要是没见过,但是听过草药名字的话。
你就可以通过画像,将草药的样子画出来了,你说呢?”
安宝又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自已可以接受。
“行,那我也学着画一画吧。”
然后两只宝崽崽一下午都在学画画,虽然看上去比较抽象,就是乱画。
不过刚开始学,还算可以了。
“来,娘给你们画一个心宝出来。“
“好呀,好呀。”
然后辛梓诺对着心宝的模样,在废纸上画出了心宝的大概轮廓。
然后再继续用铅笔,填充一下。
很快一副素描画像就呈现出来了。
“哇……娘,你把我画得好像啊,娘,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我娘可真棒!”心宝夸张的彩虹屁轮番上阵。
安宝满眼星星眼,他觉得就没什么是他娘不会的。
他娘好像什么都会,他也要学,学本领,像他娘一样聪明。
“臭小子,就会拍彩虹屁。”辛梓诺嗔道。
“你们慢慢学,画画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多练练基本功。”
“就像我平时练习扎马步的基本功是吗?”
“嗯,意思差不多。”
“应该说,就像盖房子一样,如果地基不打结实了,那盖起来的房子,还没住上几天就塌了。
再砸到了人,岂不是要坏事了,你说是不是啊?”
“嗯,我懂了。”
“我会认真学打地基的。”
“不对,娘说的是,打基础。”
“哎呀,哥,差不多得了,就是那个意思了,你不要钻牛角尖嘛,地基就是基础嘛。”
两只宝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不休,辛梓诺看着他们兄弟俩争得面红耳赤的,满眼宠溺。
两只宝只要好好的教导,多聪明懂事的娃儿啊,以后一定会成材的。
“婶儿,你在家吗?”
“是莹子啊,婶儿在呢?快进来,外面冷。”
墨莹推开门进来,看见安宝心宝在乱画。
“莹子姐姐~”两只宝亲切的叫人。
“哎…...婶儿,现在天气冷了,你还要打柴过冬吗?”
“当然要啊,赶紧的。”
辛梓诺连忙从炕上爬下来,“是不是你哥又要上山打柴了?你跟你哥说。
他打多少,我收多少,多多益善,他要是忙不过来,还可以多叫几个人一起帮我打柴,我给钱。”
“而且我发现今年估计又是冻年,你们也要多打点柴在家里堆着,这样到了冬天就不愁没柴烧了,知道吗?”
“哎,好,那我先回去了婶儿,让我哥去山上打柴,再给你送来。”
“嗯,好,这几颗奶糖你拿回去吃吧。”
“婶儿…....”
“拿回去吧。”莹子眼眶红红的,她发现整个大队上,只有婶儿对他们兄妹俩好。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每次不是给红枣,就是送奶糖给她吃。
现在社员们的活儿都干完了,油菜也早就栽完了,只等着开春下早稻种子。
现在基本上都在家里猫冬。
每次社员们辛苦打下来的粮食,交了公粮之后,社员们的所剩下的粮食,刚好够勉强糊口。
有的人口众多的家庭,甚至粮食不够吃,这时候就要节衣缩食了。
否则就要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