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
元宵一脸紧张的拿着冰镇好的矿泉水给江阎肿起来的手腕做着冰敷。
“你怎么就拿手挡回去了?你看,肿的这么高,多疼啊。”
林景文的突然袭击让篮球厅骚乱了好一阵,尖叫声震耳欲聋,领导们都吓晕了好几个。
后来又看到林景文自作自受被送进了医院脸都白了,急得拿着氧气罐‘哐哐哐’的猛吸。
处于时间旋涡中心的元宵也没有想到林景文胆子这么大,当然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江阎明知道危险来临,竟然还愿意挡在他的面前保护他。
被他抱进怀里的那一刻,元宵的心七上八下,思绪万千。
他甚至于都不知道自已到底在想什么,就傻傻的、呆呆的靠在他的怀里,直到夏清他们急吼吼的上前询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才反应过来。
篮球厅那么多人的目光,像火一样炙烤着他的身躯,他心慌了、人也麻了,推开了江阎的怀抱,拉着他的手就跑出了‘案发现场’。
直到回到休息室后,他发现江阎的手腕受伤了,那颗乱得不成样子的心才镇定下来,“你受伤了怎么不开口啊。”
冰镇的矿泉水轻轻的放在江阎手腕上,男人‘嘶’了一声。
“现在知道疼了,你刚才怎么还敢上前?”
元宵说不出自已到底是责怪还是心疼了……
江阎低着头看着男孩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样子,他红唇微涨,轻柔的气息吹到了他的手腕上,他整个人都变得酥酥麻麻的。
“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砸伤吗?”
看到元宵差点受伤的那一刹那,江阎什么都忘记了,那一刻他只想冲到他的面前好好的保护他。
直到球被拍了回去,他还是惊魂未定的把元宵搂进了怀里。
他害怕他受伤,害怕他只能安静躺在床上。
江阎的回答让元宵沉默好久,一双大眼睛扑腾了好久才敢抬起来看着他。
他声音很小,充满了不确定和怀疑,“江总,我们才认识半天。”
“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江阎轻笑,“一段感情的真假又不能凭借认识的时间长短去判定。”
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男孩的头,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眼神说,“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至于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江阎停顿了一会儿,元宵的神情有些紧张了起来。
“元宵,我相信自已的眼睛,也信自已的判断。”
这是江阎的回答。
休息室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在无声的对望,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流出不一样的情绪,似乎藏着很多很想要说的话。
“我……”元宵想要说点什么,休息室外就传来了一阵阵说话声。
“林景文那个大傻叉,他是脑子有泡吧,他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这么多人都在他竟然还行凶?他是疯了吗?”
“你拉倒吧,你难道还希望林景文清醒点儿、聪明点儿,趁着元宵落单的时候才下手吗?你盼点元宵好行不行啊?”
一群人义愤填膺,叽叽喳喳勾肩搭背的回到了休息室。
在他们推开门进来的一瞬间,元宵就站了起来把冰矿泉水扔给了江阎。
“元宵,你还没走呢?”队友们大惊?
“嗯,我给我朋友冰敷一下,他手受伤了。”他解释完后问道,“对了,老师们叫你们过去,都说了什么?”
夏清不太高兴的撇撇嘴,“还不是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呗。”
“问你之前是不是和林景文有什么过节呗。”
说到这里,一群清蠢(没有任何含义,在这里属于褒义词)无比的大学生们气得嘴巴都歪了,都忽略了江阎正委屈巴巴的屈着身体听着他们的对话。
“靠!老师们都什么意思?受害者有罪论呗,说是不是我们因为飞哥受伤了作弊赢的比赛,所以林景文才一时上头动手了。”
“还说什么林景文都进医院了,那已经受到了惩罚,让我们不要继续追究了。”
他们越说越生气,坐着的江阎更是气得一不小心捏爆了瓶子。
“砰!”的一声,众人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他们并不认识的人。
但现在这个人面容冷峻,站起来丢下一句,“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然后拉着元宵的手就大步向前的走出了休息室。
元宵有些踉跄的跟在他身后,他没有忘记队友,还回头嘱咐他们道,“房里有很多奶茶和蛋糕,你们都吃了哈,别浪费了。”
“这是我朋友,别担心我。”
他说完,抓着他手腕的手更用力两分,“江阎,你弄疼我了。”
暴走的江阎这才放慢了脚步,紧握的手也松开了。
“你皮肤怎么这么嫩,我就用了一点力就红成了这个样子?”
小孩怎么这么不经捏。
元宵实在没有忍住瞪了他一眼,“大哥,有没有可能是你手劲儿太大的缘故呢?”
一直未把篮球服换下的元宵走在太阳光下实在是惹人怜爱得紧。
往常放下来的刘海因为比赛都梳了上去,倒是有几分大人的模样,但一看那瞪着的眼睛,圆嘟嘟的脸蛋就知道这就是一个还没有彻底长大的小孩啊。
江阎愠怒的脸松了几分,“好啦,对不起,好不好?”
“你们老师那儿让你的同学都不用担心,交给我处理就好。”
“累了一上午了,陪我去吃个饭可以吗?”
“我都受伤了,你总得安慰一下我吧。”本来想要拒绝的元宵在看到江阎手腕马上就犹豫了。
“那……”他扯了扯自已的衣服,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你总得让我冲个澡,换身衣服陪你出去吧。”
“不用。”江阎摇头,“车马上就到了。”
他可不想元宵一去不回头。
下一秒,一辆轿车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身形高大的男人下车打开了车门。
“江总,请。”
“上车吧。”
晕晕乎乎的元宵就这么被男人推上了轿车,车门关上他回头刚好看到夏哥带着兄弟们捧着蛋糕吃得满嘴都是奶油的出来。
甚至还有心情说,“这蛋糕也太甜了吧,去食堂吃个干锅换换口味怎么样。”
“我看行。”没心没肺的大学生啊。
当他们一抬头,正好看着元宵被男人扶着坐上了后座。
男人眼神温柔,一只手挡着车门上方,一只手轻轻扶着他的手,“慢点。”
等人上车了,他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温柔的眼神转瞬消逝,留下的只有平平淡淡的面容,他礼貌的冲着他们点点头后弯腰低头上车。
没多久,一辆黑色低调的豪车消失在他们面前。
留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几脸茫然,“那个……我怎么有种错觉啊?”
“什么?”夏清问。
“我怎么有种小元元……突然就嫁出去的感觉呢?”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