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虚弱地躺在床上,一旁的Beta护工细心照顾着。
嘎吱一声。
门缝大开。
秦不驯失魂落魄地进来。
身上披着蓝白格子的毛呢围巾,内里是一件单薄的白色背心。
“这是什么...新潮流。”
“哥哥?”
秦楠尝试叫了几声,秦不驯恹恹挥手。
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谢谢你,今天辛苦你了。” 秦楠委婉地把护工驱走。
又试探地问秦不驯,“怎么了这是?”
“遭人打劫了?”
“今儿早上穿得不是这身吧。”
秦楠拍了拍床沿,正想叫秦不驯过来说话。
就听见他哥嘲讽地接话说,“可不吗,遭人打劫了。”
那语气很别扭。
又冷又犟的。
“还是个能装的疯子。”
骗的他信以为真。
他手掌边缘的血迹都结成痂,秦楠惊讶叫出声,“哥,你手受伤了!”
秦不驯翻过手掌,血污早已模糊手心。
细碎的酒瓶玻璃渣子,嵌入皮肉里,被血痂糊住。
竟然不疼。
他不在意地耸肩,“没什么,路上遇见一条狗了。”
“这是狗咬的?”
“嗯,狗咬的。”
一条疯狗。
秦楠瞪大眼睛,急地连咳嗽,“那哥你快去医院,噢不对,这里就是医院。”
“你去医生值班室,今天是...是王医生,被狗咬了要打狂犬疫苗的!”
秦不驯迈着长腿往洗漱间走,秦楠这才发现他哥身上还有些小伤。
像是被人打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哥把人家打了。
“嗯,我知道,洗把脸再去找医生。”
洗漱间亮起灯。
秦楠看了眼玻璃门外,他这间病房向南朝阳。
“天还没黑啊。”
还有点太阳头呢。
淅淅沥沥地水声被闷在门内,高挑的身影顺着墙滑落。
水池里的液体被盛满,渐渐溢出来。
伤心和酸涩飘在水面上,摇摇晃晃。
再出来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秦不驯从衣柜里翻出衣服,可怎么翻都是周邺给他买的,品牌成衣、私人定制被他扔在地上。
“草,我就不信了。”
十分钟后。
秦不驯穿了件秦楠的外套。
还没穿热乎,又想起这衣服是他在商场里给秦楠买的,还是刷的周邺那张卡。
“滚——”
外套又被扔在地上。
最后,秦不驯抱起一床被褥。
羽绒丝被,裹在身上很暖和。
貌似想到什么,秦不驯咬牙狠狠呸几句。
一把拉开玻璃门,窝在楼台阳台上。
摸出路上买的北大门。
食指夹着烟时,还有些生疏。
粗裂的烟丝被点燃,厚重的尼古丁吸入肺。
“咳咳咳”
“咳,还有点不习惯。”
“北大门,七块了,都涨价了。”
去年还是五块。
这味道,好像变了。
你看,没有什么不变的。
人也是。
高楼大厦间,藏着一轮落日。
它是橘黄而温暖的。
“真漂亮。”
风吹进来,将指尖的烟灰吹散,也将那点猩红吹的更盛。
十来秒,灼热的温度就烧到指腹。
秦不驯眯着眼,把烟屁股按进烟灰缸。
秦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伸出手环着他的脖子,贴在秦不驯的脸颊上,小声的说,“哥哥。”
秦不驯深深吐出一个烟圈,利落冷逸的线条带着萧瑟感。
最后一缕光晖没入地平线。
秦楠摸摸秦不驯柔软的头发,像秦不驯小时候经常安慰他的那样。
Omega的声音坚定有力, “太阳落了,还有月亮。”
“嗯。”
护士擦干净手心,用小镊子将玻璃渣滓夹出来,整个过程,秦不驯一声不吭。
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秦先生,这只手最近几天不要沾水啊。”
“三天换一次药,就在护士站找我就行。”
洁白的纱布盖住手心,瞬间被鲜红渗透。
一层层包裹下来,手心麻的没知觉。
护士叫了叫发愣的秦不驯,笑着说,“秦先生,我说的您记住了吗?”
“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秦不驯点头,回应她,“谢谢,我记住了。”
“还有,我有名字。”
“秦不驯,我叫秦不驯。”
护士收拾好小药箱,表示接收到位。
“好的,秦不驯先生。”
“您记得不沾水,勤换药噢。”
护士微笑着提醒一旁的秦楠,“现在还不能吃任何东西,可以喝一点点水,尽量用棉棒蘸湿。”
“晚上八点之后,可以点清淡的小食噢。”
“嗯嗯,好的,护士姐姐。”
门被轻轻阖上,剩下大小病患两眼相对。
“哥,你的手还疼不疼啊。”
“这几天也别出去跑单了,万一伤口裂了咋整。”
“可别灌脓了。”
秦楠絮絮叨叨,一句句说着。
他知道,他哥是失恋了。
那地上的衣服,都是他嫂子买的。
还有失落黯淡的神色,除了失恋还能有啥。
“也好...豪门水深,会淹死人的。”
PS:宝子们,我进黑屋了,开始改文,但复审很废时间。
在此期间,更新会异常。
这本书有机会跟大家见面获得宝子们的喜欢,我很开心。
大家的每一条评论,段评书评,我都会认真看。
得君青睐,幸载甚载。
不驯的故事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