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集市，人头攒动。
这片儿是他们附近的居民集市，价格不贵又实惠，每逢初三赶集。
门口是热心的婶子，大声吆喝，“油糍粑，绿豆馅儿的嘞。”
一块钱俩，两块钱仨，好吃不贵，欢迎再来~”
“哎，帅哥，来一个不？”
婶子瞧着这俊小伙，心里也热腾腾的。
秦不驯摇头说，“谢谢婶儿，我不吃。”
“哎哎，拿着，婶子给你免费尝尝，好吃给你婶打个广告啊。”
穿过瓜果蔬菜、连排的茶叶区、衣服裤子摊位，终于到里面的铺子。
“哟，我驯哥来了！”
小眼镜吧唧嘴，把剩下一口的油糍粑塞进嘴里。
“坐坐坐，等着啊驯哥，我把好货拿出来！”
他说的好货自然是......
“当当当当——”
盒子里满满当当的二手机。
红的，绿的，黄的，紫的，蓝的......都能凑齐七仙女的颜色。
秦不驯挑了挑，疑惑地问，“现在二手机市场春天了吗？”
这五颜六色，比花还亮眼睛。
“是啊，春天来了嘛。”
“有黑色的么，白的也行。”
小眼镜抹嘴，沾着点油污的手指头在柜子底下摸索。
神神秘秘地说，“要别人，那我肯定说没有，驯哥你知道二手机不好卖，黑白两种颜色最吃香了。”
“谁让你是我驯哥啊，包有的。”
他摸出一个手机盒，递给秦不驯。
“刚弄来的新货，好着呢，样板机，小毛病但能用！”
秦不驯也不含糊，伸出两根手指，朝小眼镜比了个手势。
对方脸蛋揉成难看的一团。
“我的哥喂——，多少年了，您这怎么出手还是二百啊。”
“这不是让你先熟悉熟悉，热热身。”
小眼镜也不烦，跟着秦不驯的话头，“嘿嘿，那驯哥，咱开始？”
接下来请欣赏著名场景。
“驯哥，我这机子新到，给别人都是这个数。”
秦不驯默默按下他几根手指，瞬间，敌军元气大伤。
“哥。我的亲哥，您这可不是对半砍了，是要取零头啊。”
“多少，说的实在的。”
小眼镜给他展示着花俏的界面，满屏的应用密密麻麻。
“驯哥，您看看，您看看，这虽然是二手机，卡不卡？”
“一点都不卡，丝滑吧！”
秦不驯不为所动，一招杀敌。
“二手的，都那样。”
“哎，驯哥，您这话可不对啊，就您在我这买的小三，不不，小四？”
“您说说，五百块值不值，用了多久您自个儿清楚。”
小眼镜瞄了瞄秦不驯松动的表情，“咱哥都是敞亮人，小弟也不玩虚的，九百您拿走。”
“九百还虚呢，你这玩实的，不得把我钱包吃了。”
秦不驯摆手，插着兜就要走。
小眼镜拽住他，“商量商量，驯哥，大早上的做生意可不兴这个。”
“商量商量？”
“商量，必须商量！”
商量了一个半小时后。
秦不驯满意地揣着小五，以四百七的价格拿下。
其中的三十块，要感谢小眼镜手上的油污。
二手机，脆弱的嘞，这点油渍对屏幕损害老大了。
当然这都是秦不驯瞎说的。
“谢谢驯哥，慢走啊。”
小眼镜焉巴丧气，“哎，驯哥这嘴皮子......”
一个年轻人走过来，指着红色的手机，“老板，这怎么卖？”
“您有眼光！红色大吉大利，新到的样机，好着呢，一千二。”
“商量商量？”
小眼镜推了推镜片，“哎，真商量不来，最低价了。”
秦不驯找了个长凳，把手机卡抽出来，装在小五里头。
黑色的机身，冰凉凉带着油炸味。
屏幕亮起之后，秦不驯手指点动，给乔牧发送一条消息：
下午，我家楼底，把周邺的东西带走。
消息发送过去的几秒后，乔牧一个电话急急匆匆拨过来。
秦不驯没拒接。
“秦先生，您方便来看望一下周总吗？”
“老板情况很不好...” 乔助理的话被秦不驯截断，
“不方便，现在不方便，以后也不方便。”
“可是，老板他...他他信息素暴动，不认人了——”
秦不驯顿了顿，“噢，我知道了。”
本着人道主义的色彩，秦不驯好心提醒，“那你离他远点儿。”
“疯子会咬人。”
乔牧内心大喊：我谢谢你啊，还知道关心我个NPC。
那端突然嘈杂起来，揪心的撕扯低吼，像是承载巨大的痛苦。
不得解脱。
突然，电话连接被转为视频邀请，秦不驯准备挂断，却不小心按错。
镜头晃动。
隔着厚厚的玻璃，那双怒张的绿瞳在瞬间，转成幽幽竖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