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去游说各国,恐怕他们不会轻易答应一同出兵讨伐啊。”钟叔听完南宫雲翳的安排之后,眉头紧锁,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南宫雲翳,脸上露出一副颇为为难的神情说道。
南宫雲翳闻言,眼神微微一闪,随即淡定地开口道:“墨渊,你速去书房一趟,把放在暗格里面的那个匣子取过来。”墨渊得令之后,迅速转身朝着书房奔去。
此时,莫伊静静地坐在一旁,他仔细地观察着南宫雲翳的面色,然后伸手为其把了把脉。墨渊原本轻松随意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用一种少有的正经口吻对着南宫雲翳说道:“小师叔,您最近还是要多多注意休息,尽量减少一些操劳之事。”然而,话说出口之后,莫伊心里就暗暗叹了一口气。因为深知小师叔向来我行我素,就连谷主的劝告有时候都未必会听从,更别提自已这个区区晚辈所说的话了。想到这里,莫伊不禁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他寻思着,或许应该去找顾姑娘说一说这件事情。毕竟顾姑娘与小师叔关系匪浅,如果由她出面劝说,说不定能起到一些作用。只可惜,自从前几日顾姑娘误会之后,已经有好些天没有露面了。而且,更为奇怪的是,一向活泼好动、整天缠着众人的鸢儿这几日也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在药王谷之时,鸢儿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个不停,让人不胜其烦。可如今她突然消失不见了,反倒让人觉得有些不习惯和蹊跷。
“主子,匣子拿来了。”墨渊微微躬身,双手捧着一个黑漆漆的匣子,小心翼翼地从书房的暗格中走了出来。这个匣子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却仿佛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匣子并不沉重,墨渊拿在手中甚至感觉有些轻飘飘的,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匣子,让他一路上都绞尽脑汁地猜测着其中到底放置了何种重要之物。
终于来到了房间门口,墨渊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直以来以沉稳著称的他,此刻竟然也难以抑制内心的好奇和紧张,眼神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正坐在床边的南宫雲翳。
南宫雲翳神色平静如水,他轻轻抬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小巧的铜制钥匙,然后递给了墨渊,轻声说道:“打开吧。”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渊接过钥匙,手指略微颤抖地插入锁孔,随着“咔嗒”一声轻微的响动,匣盖缓缓开启。然而,就在匣子被打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只见匣子内部整齐地摆放着一叠泛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绘制着各种图案和标记。
原来,这里面所收藏的竟是南宫阡陌这十几年来在各个国家暗中查出的鬼域安插在他们朝廷内外的暗桩详细布置图!这些暗桩如同隐匿于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可能给予各国致命一击。而如今,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就摆在眼前,其价值无法估量。
“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将这份暗桩布置图拱手送给其他势力。毕竟这么多年来,诸国早已饱受鬼域的威胁之苦,想必他们得到这份图后一定会对鬼域展开猛烈的反击。但倘若不愿意交出这份图,那么唯一的选择便是将其彻底毁掉,以免落入敌手,给自已带来无尽的麻烦。”南宫雲翳轻声说着今后的谋划,计算着每一步,此刻虽是收网之时,却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主子放心,老奴定当不辱使命,尽快把事情办妥!”钟叔毕恭毕敬地说道,他的目光落在自家主子那自信从容的面容上,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因为他深知,主子既然已经准备好制衡之策,那么此次任务必然能够顺利完成。
于是,钟叔转身和碧云一同走出了屋子。碧云紧跟在钟叔身后,轻声说道:“钟叔,这是主子交代给我们的应对之策,主子特意嘱咐过,您看了之后自然会明白后续该如何安排。”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递到了钟叔手中。
钟叔接过锦囊,仔细端详一番后,将其珍而重之地收入匣子里,并把匣子稳稳地背在了自已身上。随后,两人来到王府门口,各自牵了一匹王府里的良驹,二人翻身上马,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马蹄声如雷贯耳,扬起阵阵尘土。碧云紧紧跟随在钟叔身旁,不时回头望一眼渐行渐远的王府。就在他们出城后,碧云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锦囊,递给了钟叔。
“钟叔,这个也是主子吩咐我交给您的。”碧云压低声音说道。
钟叔微微点头,接过来收好。接着,二人不再多言,快马加鞭,一路向北直奔镇北将军府而去。
然而,就在钟叔和碧云离开王府没多久,原本安静祥和的府中院子里竟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响。“噼里啪啦……”像是有无数瓦罐同时被摔碎一般。
此时,正在屋内休息的南宫雲翳听到这阵突如其来的响动,眉头微皱,开口唤道:“青墨。”
一直在屋外守候的青墨闻声立刻走进房间,快步来到南宫雲翳身边。只见南宫雲翳缓缓伸出双手,示意青墨帮他穿上长衫和鞋子。
一旁的莫伊见状,面露担忧之色,急忙出声劝阻道:“小师叔,您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这般匆忙起身恐怕不妥啊!”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墨用眼神和手势制止住了。
青墨手脚麻利地替南宫雲翳穿戴整齐,然后轻轻推动轮椅,将他带出了院子。
“顾小姐,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我师叔才看不上你呢!瞧你长的干巴巴的,一副养不活的样儿,哎。。。”齐红鸢在府里的一处房屋的瓦片上对着对面的顾晓晓大声示威。一袭红裙的齐红鸢在瓦片上一边气顾晓晓一边躲闪顾晓晓甩过来的鞭子。
“我与他的事情,有你这个小屁孩什么事,大人的事情你少管,若是管了就要挨揍!”顾晓晓一袭嫩黄色衣裙在齐红鸢对面的房屋的瓦片上游走,嘴里不停的说着,脚下看着混乱却极有章法的步法,长鞭打齐红鸢时仍然游刃有余。
“南宫雲翳,你给我出来,几日不见你竟然长本事了,欺负我你很有成就感?”顾晓晓一边打齐红鸢,一边对着南宫雲翳的院子大声的说。
自那日顾晓晓哭着回府里,哭了将近一个时辰,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着了,醒了已经深夜,顾晓晓清醒了许多,头脑中不自觉的回放南宫雲翳对自已的点滴,两人在一起并不是一时兴起,是两个成年人的日久生情,此时出来的小青梅,鬼才信,若是真的,早就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个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第二天早晨,顾晓晓等着两个金鱼眼起床,给翠花吓了一跳,不过翠花也是跟着自家小姐见过些世面的人,就这不算啥,翠花利落的给顾晓晓打了洗脸水,顾晓晓梳洗一番后本打算逛逛街,散散心,等想明白了一些事再找南宫雲翳算账,顾晓晓从来不是隐忍的人,这个事是南宫雲翳欠自已的,早晚要还。
刚整理好衣裙的顾晓晓正准备出门,就见到在自家府门口做贼的齐红鸢。
“呦,这不是南宫雲翳的小青梅吗?怎么,一日不见,就懂得来我府上示威来了?”顾晓晓心里的气正没处撒,正好有送上门来的,还不得好好利用。
“我才不是——不是——”齐红鸢在药王谷里都是被众人捧着长大,哪里受过如此的嘲讽,此时被顾晓晓在大门口的话说的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站在门口进也不知,出也不是。
“若是有事就进来,没事就走,我顾府不欢迎你!”顾晓晓察觉到齐红鸢似乎有话要说,心想反正气也出了,自已也没什么事,看看齐红鸢想干什么,说完侧身让出了一人宽的门缝。
“有事。”齐红鸢心里算了又算,以自已小师叔的脾气,对于自已利用完绝对自生自灭,以后的结果就是小师娘对自已恨之入骨,小师叔对自已爱答不理,若是这样的话,自已岂不是很吃亏,不如今日受些罪,最起码日后多一个靠山,小师娘帮自已,想想还不如今日赌一把,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现在的样子,给自已打足了气,齐红鸢如烈士赴死一般走进了顾府。
“什么,红鸢,你说你小师叔是因为给驿站来的南国皇族作的自已快死了的假象,让你和我陪着他演戏给他们看?”顾晓晓心里简直快疯魔了,一边高兴南宫雲翳没有变心,一边生气他有事不和自已商量,还欺骗自已,最后又有些心疼,身体本就羸弱不堪,如今还以身试毒,麻痹敌人,这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都说他聪明,怎么如此的笨。
“算是吧,小师娘,我可不是小师叔的青梅,这可都是小师叔骗你的,我是无辜的,小师娘——”齐红鸢见顾晓晓 的样子,心里有了底,于是双手趁着顾晓晓不注意抓住了她的衣裙一角,晃动着开始撒起娇来。
“红鸢,若是我和你师叔打起来,你现在站哪边?”顾晓晓心中的疑虑有了答案,心中想着,此次不能轻易放过他,否则还会有下次,男人不能惯!看向拽了自已衣裙的齐红鸢狡黠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