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年,早已洗心革面的我正坐在坐位上认真看着书,无意间抬起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讲台上,接着,他走下来越来越接近我,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牙齿恶狠狠地咬着,拳头也忍不住握了起来。
他是我的死敌也是我仇人——大青。
那个时候的大青长得虎背熊腰,十分健壮,只是一脸的麻子让人看着让人十分反胃。大青那个时候因为经常打架斗殴早已经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和几个同样不学习的混混成立了一个帮会叫做青木堂。大青自封为青木堂堂主,其它几个分别为副堂主,青木堂第一高手等等。自从成立青木堂以后,大青他们更加嚣张,经常四处欺负其它年级学校,收取保护费,谁胆敢不给就要挨打,要是报告老师那就更惨,每天打一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转到这个班,因为我明明记着他在隔壁班,可是今天他突然转到了这个班,这意味着那个恶心的大青将成为我的同学,整个初三,我都要经常看到他。
大青很快也发现了我,他渐渐向我走近,看着我冷漠的表情,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当他从我身旁走过时,悄悄说了一句话:“狗娃你小子等着,看我以后怎么修理你!”
我没有理会他,依旧看着我的书,但我知道,因为大青的到来我后面的日子不会好过。
果然,麻烦的到来并没有多久。那是一个黄昏,在放学回村的必经之路有一座石桥,当我走到石桥的一头时,发现另一头站着几个人,他们染着黄头发打着耳钉,喘着破烂牛仔裤,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其中一个人正是大青,大青猛的吸了一口烟,惬意地吹了一个圈,随后说道:“这不是狗娃吗?他妈的可真巧!”
我看了一眼大青,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往前走。当我走到他们面前时,大青直接挡在我的前面,用手把我往后猛地一推,随后说道:“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你想怎么样?”我忍住心中的怒火。
“怎么样?你说想怎么样?”
“我们老大看到你心情就不爽,交点保护费就放你一马!”旁边一个黄毛说道。
“没有!”
“没有?你他妈的还挺嚣张!”大青一听就火了,瞬间用手扯住我的衣领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到一旁的一棵大树上!
“没有也行,你从老子裤裆下面钻过去!”
我直挺挺地站着,恶狠狠地瞪着大青,突然用紧握拳头对着大青脸上就是一拳。
“哎呦,你他妈的找死,给我打!”
说罢大青带着一群人开始围住我拳打脚踢。我在人群只找准大青对着他拼命地挥舞着拳头,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打到他几下,最终我被其几个人按在地上,大青看着鼻青脸肿的我躺在地上,又一次用他的脚踩在我的头上一如从前那个暴雨交加的下午。
“你他妈的挺有种啊?啊!再嚣张啊!再来打啊!”大青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脚喘着躺在地上的我。
鼻青脸肿的我,脸庞紧紧地贴在地上,嘴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那一刻,我在内心发誓,我一定要杀了大青,哪怕坐牢,我也要他死。
“狗娃,你给我听着,老子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走!”
说罢他们便放开了我,准备离去,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我突然站起来,捡起路边的一块砖头,去朝他们冲了过去,大青听到身后有动静,猛然回头看见我拿着一块砖头恶像疯狗一样狠狠地扑过来。立马喊道:“快跑,这杂种疯了,他手里有砖头!”
紧接着,就见大青带着他青木堂一帮小弟,在回家路上狂奔,我在后面发疯似地追着他。因为跑起来十分疼痛,我在跑了一段路之后,最终还是没能追上他们。最后看着他们从我的面前跑远,我把手里的砖块狠狠地扔了出去,可是也没有砸到他们。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在那条回家的小路上,夕阳将我瘦小孱弱的身体拉得很长,我望着前方他们渐渐消失的身影,内心的耻辱在四处的蔓延。
我第一次发现自已是那么无能,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们,也没有机会报仇,我只能挨打。我也不会去告诉母亲,更加不会去学校报告老师,那不是因为我害怕大青的报复,更多的是我觉得去告状只会让我的无能被更多人的知道,我不想变得更丢人,只能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
后来,大青还像以前一样几次蹲在桥头准备打我。每次我远远看见他们时,我的手里就会提前准备好一块砖头准备随时与他们拼命。他们看见我手里的砖块,知道我要拼命便散去了。当然有几次,我还没来得及拿砖块他们就扑到我身边,把我按倒接着又把我打一顿。
就这样,初三那年 ,十五岁时的我,整天处在挨打的边缘。每天放学时,都时刻紧绷着神经。
后来,我发现那时上留级上初一的弟弟脸上也经常是鼻青脸肿的。我怀疑也是大青打的。虽然那个时候的弟弟早已和我形同陌路,我还是忍不住问他脸上的伤痕怎么回事。然后弟弟回答一如从前:“关你屁事!滚开!”
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我还是在他身后喊道:“他们打你,你就拿砖头!”
弟弟转过头倔强地说:“你他妈的少管闲事!”说罢弟弟的身影也消失在回家那条蜿蜒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