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商酌兮依旧没有出现在流光阁。
对此沈若凝早已见怪不怪,除了大婚那日,她就没见商酌兮来过这儿。
只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她费心思去应对周旋了。
……
转眼间,便临近及笄的日子。
曾经那般期盼的及笄礼,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沈若凝并没有大肆庆祝的心思,因此对这件事也并不上心。
但沈昱衡认为及笄是大事,说什么也要为沈若凝张罗一番。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正好碰上柔然一族来朝。
塞外柔然,一直以来都是草原上的霸主。虽说近年来与大冀交好,但前些年两者之间还是掀起过不少腥风血雨。
对于柔然来朝一事,沈若凝没有多想。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各国之间的邦交而已,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竟与自已扯上了关系。
为了迎接柔然使团来朝,冀文帝特设宫宴招待。宴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片祥和景象。
酒过三巡后,气氛变得越来越融洽,交谈之间也多了丝随意。
突然,柔然使团开始夸赞起大冀的山水,说大冀的山水养人,这一路来所见的姑娘个个都水灵灵的,跟他们草原上的完全不一样。
一位喝得有些上头的官员一听这话便来了兴趣,追问道,“不知这草原上的姑娘是什么……”
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官员连忙拉了拉那位醉酒官员的衣袖,示意他收敛些。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为官者不会不懂,但一直以来却仍有人不将此放在心上。
虽说此话有些冒犯,但好在对方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使臣豪爽一笑,道,“我们草原上的姑娘个个都是骑射的好手,打猎、赛马等通通不在话下。她们平日里在外风吹日晒惯了,自是没有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姑娘水灵。”
大臣们闻言一愣,诧异问道,“女子学骑射?还外出打猎?”
使臣笑道,“是啊,这打猎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若是碰上个难缠的,命都得搭上半条。”
此话一出,朝臣们面面相觑。
一人开口道,“这、这如何使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怎能让她们做如此危险的事呢。”
“这如何不使得。”使臣解释道,“在我们柔然,男女都一样,没有什么谁该待在家里这一说。而且女子骑射出众着不在少数,我们在场的这些男儿也不一定比得过呢……”
听到这儿,沈若凝不由抬眸望了眼柔然使团所在的方向。
柔然人个个身材高挑,眉眼间带着异域特色,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
只是令沈若凝另眼相看的并非是他们的衣着外貌,而是他们所说的话。
大冀女子自幼被教导循规蹈矩,许多事男子可为、而女子却不可为。
而根据在柔然使臣所说,在他们那儿男子与女子没什么不同,都能外出打猎、都能骑射赛马。
或许这就是玉笙姐姐所说的另一番天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