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田庆之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一旁的师爷拦了下来。
“大人,还是等王爷醒来之后,再行定夺吧!”
田庆之烦躁的看着樊静姝。
“我警告你啊,王爷醒来之前你敢动我一下,小心你脑袋不保!”樊静姝回瞪道。
田庆之怒目圆睁,伸出食指,指着樊静姝点了几下,但是终究没敢说出什么狠话。
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樊静姝就是绑架王爷的罪魁祸首,但是凡事只怕万一,万一这女人和王爷……
“来人!给我严加看管,要是让她跑了,你们一个个脑袋不保!”田庆之转身冲着一众守卫喝道。
樊静姝撇撇嘴,他们的看守本就已经很严密了,自已本来也跑不掉。
“王爷!王爷!”一名男子神色惊慌的跑了过来,“王爷在哪儿?”
樊静姝心头咯噔一下,这人不就是之前被自已赶下河的马夫么?
“是你?”那人看到樊静姝的第一眼已是火冒三丈,拔尖就要冲上。
“喂喂喂!我警告你啊,别激动!”樊静姝略显惊慌的叫道。
“恶贼!王爷身在何处?”那人冲着樊静姝叫道。
“敢问阁下是?”田庆之看着来人谨慎的问道。
“吾乃轩王府护卫李战!你是何人?为何不将这贼人拿下?”那人看向田庆之愤怒的说道。
“哟!原来是李统领!下官乃是新安县县令田庆之!”田庆之抱拳敬道。
这李战虽然无官职在身,但是人家身在王府,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能得罪的起的。
“既然身为朝廷命官,为何不将恶贼拿下?”李战瞪着田庆之喝道。
“这个……下官奉命前往营救王爷,此人与王爷同行,而且扬言她并非樊二丫,所以……所以……”田庆之神色惊慌的解释道。
“哼!这人正是绑架王爷的恶贼樊二丫,还不速速将她拿下?”李战喝道。
“快快快!给我拿下!”田庆之慌张的附和道。
“慢着!”樊静姝大喝一声,那气势竟是将几名想要上前的官差惊得愣在原地。
“我警告你们啊!你们王爷对我那是青睐有加,你们敢碰我一下,小心你们的脑袋!”
李战闻言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樊静姝,这女人长相确实美貌,身材也是一流,除了略显单薄之外,确实称得上是大美女了。
“难道王爷真的看上她了?”李战心中打起鼓来。
“李统领,这……”田庆之为难的看向李战,希望他给拿个主意。
“嗯?”李战皱眉,看向田庆之,“王爷如今何在?”
“李统领,王爷如今……”
“对啊!王爷从树上掉下来,生死未卜,你们这些人不好好照顾王爷,竟然找起我的麻烦来了!”樊静姝伸着脖子叫道。
“什么?”李战大惊,询问的看向田庆之。
“这……”
“我都提醒他们了,接好王爷,他的人畏畏缩缩,导致王爷摔在地上,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樊静姝又叫道。
李战一听急了,一把抓住田庆之的手腕,“此言当真?”
田庆之畏畏缩缩:“李统领莫急,我已经召乡中大夫看过了,王爷他,他只是昏厥过去,并无大碍,想来……想来不久就会醒了!”
“说的轻巧,从树上摔下来的人不是你,那么多人接不住王爷!”樊静姝撇撇嘴说道,“王爷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你们担待得起么?”
“到底怎么回事?田大人你跟我详细说说!”李战焦急的说道,“来人,先把她给我关进大牢,等王爷定夺!”
他自顾自的指挥起来,那些官差看向田庆之。
“还不赶紧照办?”田庆之着急的叫道。
“喂喂喂!我在这儿就行!”
“喂!关进大牢而已,不用非得绑住吧?”
“轻点!轻点!疼!”
……
一旁的老汉低头上前,胆颤的说道:“大人,小人家中还有年迈的……”
“一并绑了,关进大牢!”田庆之没有让他把话说完,烦躁的吩咐道。
“大人!大人!”
樊静姝和那老汉又被扔进了一座地下监牢。
“倒霉!我这大好青年,竟然两次坐牢了!”樊静姝坐在牢里的枯草上烦躁的念叨着。
“呜呜……”老汉则是在一旁哭着。
“行了,你又没什么事儿,哭什么?”樊静姝烦躁的看向老汉。
“我只是上山砍个柴,却遇到这事儿……呜……我要是两天不回去,我老伴儿会饿死的……呜……”老汉哭道。
“啊?那你们家没其他人么?”樊静姝愣道。
“我儿子打仗被砸断了双腿,只能卧病在床,还有个三岁的孙儿,他娘前年被土匪抢去了山里,也不知死活……”老汉哭诉着。
“那……那你老伴儿呢?”樊静姝觉得这老者也太可怜了。
“我老伴儿倒是还好,只是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方便!”老汉说道。
“放心吧大爷,大娘会照顾好你儿子和孩子的!”樊静姝安慰道。
“可是,可是家中已经无粮了,他们等着我卖柴换粮,唉……”老汉叹道。
“大爷,你家儿子打仗折了腿,难道国家就没有补偿么?”樊静姝再次问道。
“给了三尺粗布,一斗细粮,哪里够啊!”老者摇头叹息道。
“啊?”樊静姝惊呆了,他们为国打仗,负伤之后竟是如此凄惨。
“唉!”老汉双目无神的看向牢门之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爷,您别着急,等到李晟轩醒了,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樊静姝安慰道。
“唉!姑娘,得罪了王爷,老朽死不足惜,只是可怜我那三岁的孙儿……唉……”老汉摇头叹道。
“一定会没事的,大爷,您一定会没事的!”樊静姝念叨着。
她生来不缺吃穿,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至少也算衣食无忧,自幼除了父亲对自已要求严苛之外,一家人都宠着。
当这样一个家庭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有些不知所措,愤怒?茫然?心疼?怜悯?连她自已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尤其是,自已随意的一次任性,竟是让这家庭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