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名叫吴老椿,乃是新安县桃溪村村民,早年由于灾荒,无奈只能将地卖了,靠着进山打猎为生,后来年纪大了,只能上山砍些柴草勉强度日。
樊静姝心中对他充满了歉意,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自已哪里知道随便一抓便抓了这苦命之人。
不过她感觉李晟轩这人还算不错,这老汉也帮忙救了他一命,想来等他醒来,自然会放了这老汉回去。
然而一直到了早上,李晟轩都没有来。
牢门被推开,一众人拥着田庆之来到了牢房之内。
“田大人,李……王爷他醒了么?”樊静姝慌忙起身冲着田庆之问道。
“哼!”田庆之轻蔑的哼了一声,没有理她,而是转头看向那老汉,“大胆刁民,竟敢欺瞒本官!”
“大人!”老汉瞬间吓得跪倒在地,“就算借草民十个胆也不敢欺瞒大人啊!”
“哼!可是你说这人不叫樊二丫?”田庆之指着樊静姝问道。
“大人,草民只知道她叫樊静姝,并不知道她叫樊二丫啊!”老汉赶紧跪地磕头,口中叫着。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田庆之怒道。
“你敢!”樊静姝急了,“他可是救过你们王爷一命,你敢打他,等王爷醒了一定会拧了你的脑袋!”
“呵!”田庆之冷笑一声。
他被这丫头骗过一次,自然不会再信她,冲着那两名衙役轻轻摆头,两人冲进牢房,将那吴老椿给拖了出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草民真的没有说谎!”
“田庆之!他就是我在路上胁迫赶车的马夫!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樊静姝焦急的挣扎着,不过她如今被绑的严严实实,一时之间也是脱不开身的。
田庆之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屑:“果然是劫匪同党!给我狠狠地打!”
“田庆之,他救过王爷性命,你敢动他,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田庆之……”樊静姝焦急的喊道。
田庆之却是根本不理她,转身走出牢门,只是扭头不屑的瞥了一眼,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田庆之!田庆之!”樊静姝疯狂的挣扎着,嘶吼着,她被束缚的很紧,手腕和胳膊处由于挣扎已经被磨破,渗出殷红的血渍,“你们不要打他,冲我来呀!李晟轩!李晟轩……”
然而任凭她如何嘶吼,却是无人理她,不久之后,外面便传来了吴老椿的惨叫
……
上房之内,李晟轩悠悠醒来。
“王爷,您醒了?”
“李战……”李晟轩在侍女的搀扶下艰难坐起,闭着眼左右晃了晃自已的脑袋。
“王爷,您终于醒了!”一旁的田庆之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你是谁呀?”李晟轩揉着脖子随意的问道。
“下官乃是新安县县令田庆之!”田庆之上前一步抱拳鞠躬说道。
“樊静姝呢?”李晟轩问道。
“啊?”田庆之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启禀王爷,那绑架王爷的犯人如今已被下官押入大牢,敬候王爷指示!”
“去把她给我押过来!本王要亲自审她!”李晟轩不爽的说道,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樊静姝竟敢直接把他从树上扔下来,直到现在,他的脖子还生疼。
当田庆之来到牢房之内时,樊静姝身上已是被鲜血染红,看到田庆之到来,樊静姝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狂悖!”田庆之怒道,“来人,给我提出来!”
“田庆之,要是吴老伯有什么事,我要你死!”樊静姝咬牙切齿道。
“啪!”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带走!”田庆之不屑的说道。
刚才王爷让提她过去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想来这女人就算能留得性命,也是要被扒一层皮的,毕竟劫持王爷,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当李晟轩看到樊静姝的那一刻,被吓了一跳,这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他一时竟是有些紧张。
“谁让你们用刑的?”李晟轩急道。
“这……”田庆之一愣,心道坏了,这情况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他在官场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是有的,这哪里像是要治她的罪?
“启禀王爷,我们未曾对这位姑娘用刑,这都是她自已……”
“李晟轩,快!快去救吴老伯……”樊静姝气血攻心,说完之后便昏死过去。
“快快快,给她松绑!”李晟轩着急的叫道。
田庆之也是看出不对,转身低声在那师爷耳旁轻声说道:“快去叫他们别打了!”
李晟轩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樊静姝身上的伤都是那些麻绳给磨出来的,并无其他伤势,便也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说什么?”李晟轩询问的看向田庆之。
“她……她好像是说,快去救吴老伯……”田庆之红着脸回道。
“吴老伯是谁?”李晟轩疑惑的问道。
“好……好像是她的同党……”田庆之回道。
“她还有同党?”李晟轩更加疑惑了,迷茫的看着田庆之问道。
“就……就是,就是为王爷赶车的马夫……”田庆之说道。
“啊?他不就是个山野农户么?怎么就成同党了?”李晟轩问道。
“这……下官,下官不知,还以为……他们是同党。”田庆之道。
“那他现在人呢?”李晟轩问道。
“正……正在用刑……”田庆之红着脸回道。
“啊?你打他干嘛?”李晟轩疑惑的看向田庆之,心说就算是审绑架案,正主在这儿你不打,你打个马夫干什么?
“王爷,下官,下官不知啊!”田庆之慌了,跪在地上急道。
“行行行!去把人给我带过来!”李晟轩烦躁的摆摆手。
“是!”田庆之大喜过望,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那老汉真的只是个普通农户,王爷并未将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