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爷爷一头雾水的跟路禾复述路正让带的话：“你二叔让我告诉你，说昨天的卖了五份，明个儿除了他们俩的要十七份。禾丫头，啥意思？”
成了！
路禾欣喜，笑眯眯的道：“没啥，就是明天一早得麻烦牛爷爷你帮我带些吃的去县城，我二叔或者我爹会去县城门口取，到时候您帮我给他就行。应该没多少，约莫一斤半两斤来沉，牛爷爷您看收多少钱？”
牛爷爷愣了愣：“就那么点东西，也不占地方，收啥钱，给你捎去就是。”
路禾摇头：“这个不行，不是一天需要您捎，后面得天天让您帮着捎呢！”
“这……”牛爷爷不知道怎么要价，两家关系还不错，他不好开这个口，见路禾不慌不忙，像是有了早就有了想法，于是道：“我也没这么稍过东西啊，禾丫头，你直接说啥想法吧？”
路禾：“我是这么想的，早上需要您帮我把东西送去县城，虽然不占地方，可毕竟天天都得麻烦您。我和爷爷奶奶他们商量过，一天给您一文钱。”
“不……”牛爷爷一听就要拒绝，一个大活人坐车才三文钱，带着个需要抱着不占地方的小孩儿都不花钱，就少点吃食他咋好意思收？
“您先别拒绝，先听我说完。”路禾一摆手：“除了需要将东西捎过去，还得让您把筐或者袋子再帮我拿回来，顺带将我爹或者二叔的话也捎回来。要不每天就得来回去个人，那样一天要六文呢，算下来还是我家核算了。”
牛爷爷想了想问：“你爷爷同意了？”
“我爷爷就在那半边院子，要不您跟我过去问问。我爹跟二叔也是知道的，钱得您到那面跟他们拿。一天一给，不攒着。”
“啊，行。你们家里人都同意就行。”牛爷爷恍然，他就说这小丫头怎么说的头头是道的，原来是早就商量好的。
*
路平和路正算计着时间去排队，尽量在领到活计之前去城门口取吃食，不然领完活计就得跟东家走，啥都玩儿完。
三十六、七里地，人走路要一个半时辰到两个时辰，牛车走的再慢也比人快。
一个时辰就能到县城，眼看着时间要到，路平留下排队，路正一路小跑的往城门口去。
时间刚刚好，一到城门就见着了牛爷爷的车，车上已经没人，应该到了有一小会儿了。
牛爷爷见了他就将放在自已旁边的小筐给他：“路家老二，给你，禾丫头说这里面有八份是给你和你大哥的。”
路正一听嘴一咧，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还是小禾儿最会心疼人，谢谢你了牛大爷！”
牛爷爷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这才红着老脸试探着问：“禾丫头说……一天一文钱？”
“哎！对！”路正光顾着乐了，把这事儿给忘了，掏出一枚铜板递过去。
“我给您钱，瞧晌午我再忘了。晌午我还在这儿等你，得麻烦牛大爷你帮我把筐再送回去，顺便再带个口信。以后每天都这样！”
说完拎着筐又是一溜小跑的没了影儿。
牛爷爷更是迷茫，不知道路家这是折腾啥呢。
为了方便取吃的，路平前面站了两个男人，后面站了三个男人，一来帮忙占着路正的位置，二来有那么点怕被坑了。
在五人遥遥的期盼下，路正拎着小筐回来了。
他也不拖沓，站到位置后，筐上的布往下一拿，就开始给他们分。
最开始两人推销的李三有四份，他们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的三个人每人四份，还有一个是跟着李三过来的，他只要了一份。
怕被骗。
东西很快分完，剩下的就是路平和路正的。
两人当即一人拿了一份就开吃，他们俩早饭没买，就等着这个呢！
自已家的，不用花钱啊！
从前怎么就没想到让牛车捎吃的呢，一天捎一次，一次捎一天的，能省多少钱？
晌午路正乐颠颠的找牛爷爷送筐：“牛大爷，这回帮我告诉小禾儿要二八份！”
说完后一扭头就打算赶紧回去干活，牛爷爷一看连忙抓住人后衣摆：“等等！”
路正疑惑回头。
“早上你跑太快了，我没来得及说，禾丫头说最多只能接五十份。”
路平和路正都觉得路禾多虑了，哪有那么好的生意，还限量。
然后两人就打脸了，一大早前前后后排队的人，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上来第一句就是：“我要XX份。”
两人手忙脚乱的统计了一下，发现六十分都不止。
“哎？！不行不行！最多五十份啊！”
“我按照前面先说的五十份给啊，先不收钱，明个来拿的时候再给！给钱报名字才能拿走！”
两声吆喝，过来要煎饼的人顿时不满：“这怎么还就五十份呢？不能多两份吗？就多我两份！”
“就是！也不差我这三份！”
“我也是，才两份！”
路平和路正脑瓜子嗡嗡的，他们虽然嗓门大，但没一个大得过路正的。
路正气沉丹田，河东狮吼：“不行！！！要的话明个儿趁早订！反正就五十份，多了没有！”
一群人消停了，只能撇着嘴走了。
人散后，两人开始算钱。
“第一天五文，第二天十七文，第三天二十八文，明天是五十文，后面估计都这样，要是一个月的话……”
“一千五百文，头几天赚的少不能按照五十文算，先不算进去。一千五百文还得减去车费三十文，再减去粮食本钱……粮食本钱多少？”
路正迷茫脸，不知道五十份是多少粮食做出来的。
路平：“……”
他们俩这头在算账，另一头路禾也在算账。
“第一天五文，一斤粗粮按照一文钱算。十六份两斤粗粮，第一天净赚了三文。”
“第二天十七文，也算两斤粗粮，再去掉一文车钱，净赚十四文。”
“第三天二十八文，算四斤粗粮吧，净赚二十三文。”
路禾借了路正的一张纸，用灶膛里烧剩下的木炭记账，一笔一笔很是清楚。
写好后扔掉木炭，托着腮忍不住期待起来。
也不知道这次又是多少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