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凭风呆了一会,发掘出了奇怪的切入点。
“她不是丁同学,是丁零同学……”
“你也有毛病是吗?”勇者同学不可置信地转头猛瞪江凭风和头发同学,“请问你俩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吗?丁零是什么同学这是重点吗?”
“难说。”
在勇者同学危险的目光下,江凭风缓缓地举手投降:“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也就什么都可以说。”
勇者同学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垂头丧气地坐回地上。头发同学似乎转向勇者同学看了一眼,也坐在了江凭风身边,和勇者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副本里的事情。
江凭风始终只能听到勇者同学讲话的内容,对于头发同学,只知道又有一道极细的发丝攀上了自己的手腕,时紧时松,又在手臂上爬来爬去,似乎在试探什么。
从勇者同学半截的话里可以猜到,披着九号皮的一号成功加载了故事场景。两个员工融合似乎让故事在一定程度上也融合了,故事场景的“家里”是灌满寒风的冬天,“路上”却是满地金叶的秋日。
在故事讲完后,又燃尽了一支蜡烛。
披着九号皮的一号没有再被当作蜡烛点掉,和江凭风的推测有一些偏差,让她一时有些担心。
好在考生们的确通过违规脱离了副本,结合眼镜男的表现,大概率证明江凭风通过存在部分错误的推测得出了并没有出错的结论。
副本结算的时候可以最后证实一下这件事情。如果违规脱离副本是正确离开副本的方式之一,最后的分数应该会比较高;如果他们只是借用副本中不会死的机制单纯死出来,江凭风的分数很可能会是最低的。
如果脱离副本并没有做错……那么需要考虑的就是之前的猜测有哪里不对。
这毕竟是一个与蜡烛有关的现象。
在江凭风的猜测中,蜡烛应该是这次副本的核心,也有概率贯通这一系列副本,与蜡烛有关的猜测都需要特别注意。
作为一个大概率会被迫再次进入这一系列副本的考生,尽量多地获取副本信息、尤其是副本底层信息是非常必要的事情。
毕竟,同系列的副本,在本质上一定有统一的东西,具体表现出的却东西未必相同。
如果下次再进同系列副本,江凭风不敢肯定还存在违规死亡这一条生路,但最深层的故事线总应该一致,否则也就称不上系列了。
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问问眼镜男,他看起来对副本很熟悉,虽然他显然不想配合。
“哎,我记得你是17号?”江凭风果断起身,溜达到眼镜男身边,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大佬说得对,大佬有什么事吗?”
眼镜男一副惊喜中带着激动、激动里流露讨好的复杂表情,看得江凭风意外至极。
一会儿功夫,他似乎痛定思痛,修改了表演模式。虽然还是过于夸张,但殷切的模样比刚刚像多了。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装弱啊,而且还是经常装不像,真奇怪。
算了这不重要。
“15号和你挨着,你对15号知道的会多一点吗?”江凭风找了一个与核心关系不大的话题,希望这样能让眼镜男实话多一点,“你觉得它是员工还是考生?”
“员工?大佬原来是这样叫它们的啊!”眼镜男啪啪鼓掌,毫不犹豫地跑题,“果然比考官更贴切。”
“叫什么都不重要。”江凭风罕见地不为所动,“你也听到啦,丁零要最后出来,如果15号是考生,下个出来的就是它。不过按照她们两个的说法,故事场景里都没有出现过15号,是不是代表它是员工?”
虽然江凭风并不能听到头发同学的话,但是可以通过勇者同学的反应猜一猜。
“我不确定诶,但是大佬说得一定是对的!”
江凭风有点猜不出来眼镜男这句话究竟是闲话恭维,还是隐晦表示赞同。她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它要是员工,多半是最后一个讲故事的吧。”
“大佬为什么这么说?没准是那位丁同学……呃,丁零同学最后一个讲故事呢。”
江凭风略微皱起眉头:“嗯,也对,抽签一直都是先抽出员工。”
现在只剩丁零一个在副本当中,对15号的身份也心存疑虑,多半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全部考生都在,并且一心认为15号是考生,会导致抽签时将它算作考生一列吗?
“我感觉这也是好事。”眼镜男笑嘻嘻地道,“万一第十个抽到一个员工,讲一个结局全灭的故事,那多可怕。”
江凭风一怔。
“是可怕。”她慢慢地说,“嗯,不过,在最后一支蜡烛的时候抽出来的才该算是最后一个人,不是第十个。这样想来,又很危险。”
“大佬不愧是大佬,想得就是深,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眼镜男再次坚定地开始扮演无知。
“但即使最后一支蜡烛时抽到考生也不安全。”江凭风话头一转,“一号不就因为讲故事变成蜡烛了吗?有点可怕。”
“其实吧。”勇者同学两边支棱着耳朵,兼顾听着头发同学和江凭风两方,插嘴道,“你也差点变成蜡烛。你出来的时候都留了个蜡像在里面,好久才消失。”
“我差不多猜得到。”江凭风回忆了一下在副本中几乎丧失触觉的感受,一点也不想回忆,“所以我才要抓紧跑。但是丁零,我老感觉她不太在乎她自己。”
“最后讲故事的如果是考生,无论如何也算好的吧。”眼镜男挠挠头,“虽然不适用于这次,但是在不兵行险招的情况下,里边有七八个考生呢。”
“就算有七八个考生,最后讲故事的倒霉鬼也不好说是什么下场。”终于把话题引到讲故事变蜡烛上,江凭风格外仔细地观察眼镜男的一举一动。
眼镜男没有接话,见江凭风盯着他,又递出了讨好地一笑。
“他的意思是,”楚泽冷哼一声,来到了他擅长的领域,“最后一个人自己变蜡烛,要是能送多数考生走,那无论如何也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