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楚泽出离愤怒了。
“凭什么他们要你的不要我的!”
顿时,其他三人向他投去一言难尽的古怪目光。连十号都无心沉浸在自已的情绪当中了,可见其威力之大,恐怖如斯。
话说出口,楚泽也立刻反应过来,想说自已搞错了又觉得丢脸,连头带脖子涨得通红,吭哧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屋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楚泽自问平时并没有如此容易被人误导,甚至他还是颇具分析能力的。如今竟然犯了这种低级错误,那肯定——肯定——
“肯定是有人要害我……”他没什么底气地道,“是因为我从副本里死出来,或者是因为,呃,对,黑蚊子!你们当中一定有黑蚊子!黑蚊子给我用了什么道具!”
眼镜男微微咧嘴,语气真诚地道:“一定是这样,我相信你。”
“没错,就是这样,要是让我发现是谁,别怪我手下无情……”
楚泽自我安慰地嘀咕个不停,各种逞勇斗狠的话都放出来,可就是没有一句有用的。
十号垂下眼睛,表情纠结,几次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显然,她不愿意再继续谈黑蚊子的话题了。
江凭风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之所以会和这个组织产生联系,是因为勇者同学的关系。可勇者同学对黑蚊子显然并不是非常了解,只是偶然借了一次钱,一个副本间就还上了,对它的认知停留在“一个放黑账的坑人组织”上。
被子人似乎对这个组织也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之前陪同勇者同学一起还钱的时候,她只是略微提到了“被黑蚊子吸干血要去打黑工”,而进入副本时,她和其他人一样惊讶。似乎被子人也只是知道这个组织在借钱方面的手段,并不了解其与副本的联系。
至于眼镜男,虽然江凭风猜测他对黑蚊子极其熟悉,但像他这种滑不溜秋的性格,注定问不出什么东西。
唯一肯明确透露出对黑蚊子有较为深入了解的人只有十号。江凭风原本想要从她的口中获知更多消息,可十号是一个非常容易被情绪影响的人,不适合直接询问。
如今十号显然不愿再提,想弄明白黑蚊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对副本内外究竟有多深的影响力,还得去找别的办法。
比如去问被子人,虽然她应该没有很清楚,但她作为一个老生可能还知道点别的……
救命啊要怎么跟她开口啊!
有人看似面无表情地神游,实际上内心已经住了一群尖叫鸡。
而在想到这个比喻的下一秒,江凭风的思绪就已经溜号好远。
论有多少只尖叫鸡可以叫出这个动静?大概要三只以上。可以想个办法试一试,不知道学校有没有卖的。
很快,勇者同学终结了江凭风脑内毫无道理的联想。
空气波动,由浅到深,逐渐汇聚出一个人形。如同在深水中缓慢上升一般,勇者同学的身影浮现。
这件事情立刻吸引了江凭风的注意,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江凭风颇为稀奇地从头看到尾。
进入副本的考生,是真的、物理意义上进入的吗?好奇怪。好像被打散重组一样。
虽然在这种超自然力量的地方探析考生进出副本的原理没有任何意义,但是真的很好奇啊。
勇者同学扫视一眼,盯紧江凭风脱口而出:“你要小心……”
似乎是心存顾虑,她只说了一句便又停下了。
“什么,怎么了?”江凭风好奇地走近问道,“都出来副本了,还有不能直说的事情吗?”
“想必是大家都觉得池大佬是唯一的主心骨,所以这位同学只想告诉池大佬吧。”眼镜男善解人意地道,“没关系,不用管我们,池大佬收到消息就好。”
江凭风思考了一下,感觉居然很有道理:“如果可以说的话,我们悄悄说。不能说的话就算了。”
“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勇者同学沉默了一下,拉着江凭风挑了一个没人的墙角,低声道:“那群考官的意思,是记恨你了。”
“什么?”
“就是记恨你了。那种,那种感觉……”勇者同学组织了一番语言,发觉讲不太清楚,“我才进学校没多久,说不好,如果你不急着走的话,等丁零出来之后,可以问她。”
“我差不多知道了。”江凭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复按下巴,斟酌着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系列的副本,是互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