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儿与南书妍年纪相当,生得十分瘦弱,模样算是清秀,身上穿着一件早已过时的花裙子,不起眼的地方还带着补丁,彰显着她在府中低下的地位。
她原本是被一些响声吸引了过来,她听到的猫叫声,以为不知哪里的小猫跑到了院子里来,便想去寻找。
结果她循着猫叫声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找到的不是猫,而是一个她并不认识的人。
冯雪儿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少年,下意识就想转身逃跑。
李明扬费了气力才将她引过来的,怎会让她离开?当即便困住了她。
冯雪儿攥着衣服,警惕地看着他,随时准备逃跑。
李明扬见她紧张地样子,还是给她交代了一下:
“南书妍是你朋友吧?”
听到好友的名字,她紧绷的小脸带上了一丝疑惑:
“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南书妍的朋友。”李明扬随口胡诌道,“她和我说,你时常看到你家冯大人身边的小厮在后院烧着什么东西?”
“嗯,怎么了?”
“能否详细地说一下他是在烧什么东西,在什么时候烧的吗?”
冯雪儿奇怪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
话还没说完,手里便被塞了一颗糖。
她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自已手里的糖。
“回答我的问题,就给你糖吃。”
冯雪儿虽然确实挺想吃的,毕竟她平日里基本不会有哪怕是糖这样微不足道的零嘴。
但是......她摇摇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些......”
下一秒——
一根别致朴素的发簪出现在了另一只手中。
冯雪儿:“......”
十三岁正是开始喜欢打扮的年纪,若说糖还算是可有可无,那发簪就算是送到心坎上了。
不是她意志力不强,而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于是她眼瞅着发簪,把话像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父亲身边的小厮确实隔段时间就会去后院烧一次东西,我看到烧的应该是一本书,每次烧得时间都在中旬左右。”
“有一次我去问那小厮在烧什么,结果他厉声把我赶走了,当晚晚上我父亲就来了我的院子,骂了我和姨娘,在那之后,我就不怎么敢去后院了。”
“那你能否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烧?”
“现在不在了,我和姨娘的院子在去后院的必经之路上,我已经两三个月没有看到那个小厮去后院了。
两三个月,那就是温仲卿被关入大牢之后。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李明扬将手里剩下的糖全给了冯雪儿,随后拍拍手准备翻墙离开。
“呃......那个......”
身后传来冯雪儿迟疑的声音。
李明扬转头去看。
“我父亲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啊?”
李明扬想了想,真假半掺道:“我们确实在查些事情,不过不是很重要,放心吧,就算你父亲真出事了,我们会保下你和你姨娘的。”
说完,便运着轻功飞出了墙头。
冯雪儿听了他的话,根本没被安慰到,依旧很是不安,不过她一个庶女管那么多做什么,能在这一方小院里活着就不错了。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李明扬便在冯府附近等南书原出来。
南书原与冯亮聊的时间不长,毕竟冯亮不是主谋,他只是奉命行事,从他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南书原见冯亮也只是为了给李明扬拖延时间。
“这么说来,冯亮烧东西或许真是因为温仲卿?”南书原沉思道。
“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算是蓄谋已久啊。”
“何出此言?”李明扬不解的问。
一旁听他们谈话的南书野说道:
“因为户部尚书所写的账本都在户部官署里,那些账本都动过手脚,那么多账本需要被改写,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而且冯亮在户部多年,我猜测他烧的或许不是书,而是真正的账本。”南书原接话。
“啊?那他为什么分开烧?”李明扬大惊。
南书野解释:“因为假的账本需要时间编写,而且他虽身在户部,偷账本的难度还是很高的,若一下子偷多了,第二天只怕就会被发现。所以他偷一本,编一本,然后烧他偷来的真账本,之后将编好的假账本放回去,顺便拿走下一本。”
“就这样持续多月,直到宋澜离京,太子党无首之时,将温仲卿告发。届时真账本已毁,查案者找不到证据,便只能将他定罪。”
“真账本被烧了,那我们还怎么找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