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妍的话让南书原思考了很久。
待回到了南书府,他便开始猜测南书妍的话的可靠程度。
南书妍在家中一直算是个透明人的存在,在他仅存不多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唯唯诺诺,凡事从不出头的一个庶女。
但是如今看来,或许眼睛看到的并不都是真的。
但只从她说的话入手,他的人查到,南书妍确实与冯雪儿交好,冯雪儿在冯府中也是一样的不受待见。
南书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能性会让她们说谎,再说了,这样的谎言没有意义,只会让查案的人更加深入案件。
目前看来,冯家确实有问题。
于是南书原便开始了对冯家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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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这几日,太子倒是乐得清闲,整日地躺在床上,即便是稍稍活动一下,一旁的宫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就连南书野都会每日过去与他说会儿话。
他也还算是听话,只在床上看看书,批批折子,听听小姑娘给他讲着京城的趣事,时不时还温存一番,偷偷亲亲她什么的,省心的很。
不过这一日,仿佛已经几百年没有踏足过东宫的宋衍打着看望皇弟的旗号来了。
刚巧南书野这时已经回去了,只有宋澜与这位皇兄聊聊天。
“皇兄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宋澜嘴角噙着一抹笑,虽然是他一贯温润无害的表情,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嘲讽。
宋衍道行也算是高的,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来:
“皇弟受了如此重的伤,本王作为皇兄自然是要来探望一番的。本王给你带了一些补品,希望皇弟能早日康复。”
“那礼我受了,皇兄的好意我也心领了,若无其他事,皇兄还是请回吧。”
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宋澜也懒得与他周旋,直接便下了明晃晃的逐客令。
谁知,宋衍只当没发觉,仿佛脚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依旧自顾自道:
“皇弟此行十分凶险,但好在凶多吉少,不仅妥善安置好了江州的一众百姓,还诛杀了贪官徐必显,更是收复了一众山匪,可谓是功不可没。”
宋澜垂眸一笑:“皇兄言重了,此番功劳多在南书大人和南书小姐,以及安南郡主,孤实则并未发挥多大作用。”
“徐必显虽狡猾,身边也有一众杀手,但好在我方人多,还算是有惊无险。”
“要说凶险,对于孤而言,还不及归途之难。”
宋衍眉眼一动:“哦?”
“本王听说了这件事,据说是因山石滑坡,从而导致马车被山石冲进了河里,皇弟在马车中没有及时出来,这才受得着一身伤。”
“没错,后来幸好被孤的属下寻到,这才捡回一条命。”
“皇弟乃当朝太子,自当洪福齐天。”宋衍皮笑肉不笑。
“不过孤的属下后来去探查过那山顶,山顶有一串凌乱的脚印,脚印大而深,而且天刚下过雨,印处却没有积水,说明是刚刚才留下的。”
“所以孤怀疑是人为。”
宋澜说这段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宋衍的神色瞧,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宋衍听到他的试探,也只是微微愣怔了一下,随后又故作严肃地思考:
“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必定居心叵测,想置皇弟于死地,皇弟日后若是查出是谁行的事,务必告诉本王,本王定会帮你!”
“那便多谢皇兄了。”宋澜随口说道。
他们又聊了几句后,宋衍便离开了。
安王原本轻松的面孔在出了东宫的那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他对身边的属下吩咐道:“将那日参与过山石滑坡的人都处理了,一个不留。”
属下听得心惊,但还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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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南书原拜访了冯家。
在这之前,他叫上了李明扬。
李明扬如今跟在赵叔身边,当着小头目,管的还是他以前的那帮弟兄。
他在军营里待得可开心了,虽然很苦,但他学到了真本事,比他先前东一拳西一脚的有章法多了,他在军营中更能感受到自已的价值,也越来越觉得这一趟没白来。
现在南书原需要他,他也是二话不说就参与到了他的计划中。
此刻,南书原顺顺利利地进了冯家,面见了冯亮。
而李明扬则是在南书原拖住冯亮的时候,悄悄潜入了后院。
冯亮的妾室很多,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冯雪儿和她的姨娘的院子,并使了些手段将冯雪儿从屋子里给引诱了出来,打算盘问她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