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县,殷家里。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所有高层聚集在一起,他们的目光交汇,彼此之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他们面色凝重,互相打量着对方,仿佛在寻找某种答案或解决问题的线索。
而在首位的殷家家主,此刻正专注地看着手中那张泛黄的信。他的眼神闪烁不定,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挣扎和困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封信带来的消息让他感到颇为复杂。信中的文字语气平淡,好像根本不惧殷家的复仇。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去纠缠那个神秘的人物了。因为对方已经做出了让步,这意味着他们必须要面对现实。
家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他的目光从信纸上移开,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罢了,还是以家族为重吧。" 他沉重地叹息道,语气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接受和妥协。 "从此以后,殷家所有人都不允许去找那个人的麻烦。我们需要把注意力放在家族的发展和繁荣上。"
他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引起了一阵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和失望,但更多的是无奈。他们明白家主的决定背后隐藏着深深的考虑和权衡,这是为了保护整个家族的利益。
家主继续说道:"那个人的背景太过神秘,我们不能轻易得罪。虽然我们失去了一些面子,但只要家族还在,我们就有机会重新崛起。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一心,共同努力,让殷家更加强大。"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家主的决定。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并非易事,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选择。尽管心中可能仍有不甘,但他们也清楚,与那个人对抗只会给家族带来更大的损失。
随着家主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而殷家家主缓了缓,看到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气得拿起身旁的东西就往他身上扔,中年男子根本不敢躲。
殷家家主一边扔一边破口大骂:“还不是你,不多留一些子嗣,看到儿子死了以后还没有脾气,还需要他爷爷帮他出头。”
中年男人哪敢说自已有不举之症?只能任由自已被砸得头破血流,也要连连抱歉。
昨晚没睡好的陌无尘倒是十分淡定,他提前了解过殷家家主,能将殷家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他老爷子可谓是功不可没。所以如此有才能的人,该有的大局观应该还是有的。
——
几天后,陌无尘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伤口都结上痂了,自由下地走路已经无碍了。
吱呀一声,木制院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位少年。他的皮肤因常年外出劳作而呈现出淡淡的古铜色,给人一种健康有力的感觉。气血平稳,气息内敛,显然已经有了一定的修为。随着境界的提升,原本瘦弱的身体也变得精炼起来,肌肉线条若隐若现,透露出一股坚韧的力量。
少年身着一袭青色素袍,袍袖随风飘动,显得十分潇洒。
脚下踩着一双踏云靴,轻盈灵活,仿佛能够踏云而行。
腰间悬挂着一把外裹兽皮的长剑,外露的剑柄漆黑泛光。
此外,少年还穿着一件内置凡阶极品软甲的衣物,柔软舒适却又能提供良好的防护。
再看少年的面容,初看十分平常,细看清秀,眉目间带着一丝淡然。他的眼睛清澈明亮,犹如星辰般璀璨。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束好长发,随风飘逸。身姿挺拔,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节奏感,颇具一番逍遥少侠风范。
正是痊愈后的陌无尘。
此番他准备在城内逛逛,来这里这么久了他都没有这般惬意。
一路踩着青砖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首先要去的地方是当地的城隍庙,据说这里的城隍庙时常显灵。
见闻录中提到过,神修会以庇佑百姓或实现一些真诚信徒的愿望吸引香火。
陌无尘挺想去看看《修行见闻录》写到的四大修炼派系中的神修,应该是怎么样的。
城隍庙的位置在城里最中心,附近少了居民区,衔接着人流量最多的一条贸易街,这块地带商业繁华。
不久,陌无尘走到了庙门口,庙门前摆放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
陌无尘抬头望去,只见城隍庙的大门高耸壮观,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神秘的符号。他深吸一口气,迈着轻松的步伐跨过门槛,进入庙内。
庙里香火旺盛,烟雾缭绕,人们虔诚地祈祷着,因为今天不是特殊日子,所以庙内不算拥挤。陌无尘漫步其中,感受着静谧的氛围。
他来到那尊神像前,仔细观察着它的神态和手势,是一个显露富态脸带微笑的中年形象,脸上髭须细长,身着大红大紫,双手先后搭在身前,少去了几分威严,多了几丝平易近人。
而在神像下方碑文记载城隍爷的生前事迹:
生于东海郡张氏,字邵茂。曾任东海刺史,任职期间敢言敢谏,立功于检举某任郡守中饱私囊,卒后被追封为东海郡城隍。
没有记录年份,但碑文老旧,看来年代久远了。
陌无尘看过以后便来到还算挺大的香炉前。
陌无尘在外面街市的时候就买了三炷香,现在跟随人们拜了城隍爷。
离开城隍庙前,最后看了一眼神像,并无特殊,与普通物品一般。
不过神修真身一般不会显露出来,因为真身脆弱,而且需要一定的境界才能人前显圣。
离开城隍庙以后,陌无尘径直来到了街市。
一路上都是一些卖着各种东西的摊位,千奇百怪。
他在人群中走着,停留在一片摊位前,摊前纸上用毛笔写上“大陆奇书,知晓天下”的字样。
陌无尘起了兴趣,驻足在摊前一本本书查看。
摊主是一位嘴角有颗大痣,身材细瘦的男子。
他看见陌无尘这种只是挨个看却不买的架势,不耐烦道:“不买就不要妨碍我做生意,你都看完了那我卖什么?”
陌无尘并不恼火,笑着问摊主:“这些书都是从哪弄来的?”
摊主一听这话,挑眉道:“这些书都是我在各地收来的,在全国各地贩卖,怎么?小子还想偷师我的生意法门?你有这个人脉吗?”
陌无尘也不解释,看着书名挑起书来。
最后拿起几本书,向摊主结账就走了。
他选择的书分别是《天玄奇闻》、《迩阳国十大高手》、《迩阳山水传》。
摊主看着陌无尘离开的方向冷笑道:“果真是愣头青,买些没啥意思的书做甚。”
陌无尘又在街市里逛了一圈后发现没有什么想要的。
思索片刻,来到了相距不远的聚宝斋。
接待他的依旧是那位年轻女子,因为今天生意冷淡,所以第一时间她就接待了陌无尘。
女子看到他今天这身打扮也是一愣,与平时的样子区别很大,还挺好看的……
陌无尘率先开口道:“我需要功法,黄阶以内。”
女子感觉今天又有大生意,微笑着请陌无尘挪步到二楼藏书阁。
二楼里面都是一些功法,只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被锁死,门上标明了功法的等级。
女子先是带他来到了标注黄阶功法的房间里,里面装饰古朴,只有一面书架上摆着许多功法,功法上封存了禁制,不破解根本打不开
女子先是介绍道:“这里从右往左排列了黄阶上中下三种功法,黄阶极品功法和玄阶功法在另外两个房间里,如果有需要奴家还可以带您去看看。”
陌无尘摇摇头,示意就在这里。
女子退至身后,等待陌无尘选择。
陌无尘从黄阶上品开始看起,寻找需要的功法。
《崩山掌》、《惊涛剑法》、《镇虎拳》……五花八门,但陌无尘一一跳过。
一直看到一本身法,他这才将其取出,。
《游蛇脚法》,黄阶上品功法。
陌无尘拿在手里继续寻找。
看了一遍书架,没有找到第二本身法,正当他要询问价格时,他看到他身前就摆着一本。
那本功法很薄,夹在书架上没那么容易发现。
《扶摇步·残》,黄阶中品。
陌无尘挠挠头问道:“这里写的残字是什么意思?
女子解释道:“有一些功法是残缺不全的,完整的功法品阶不明,但上面的内容还可以修炼,所以按照修炼成果排序等级。”
说完后她又提醒道:“这类功法因为只有原册,没有拓印,所以基本没有人修炼过,没有人知道按照残缺的内容能修炼到哪一步,也有可能走火入魔,只能说是最不划算的买卖。”
陌无尘闻言问道价格。
女子答道:“黄阶上品功法一般在三千两银子到两千两银子不等,您手上这本《游蛇脚法》因为是罕见的身法类所以来到极高价格两千九百两。至于另一本《扶摇步·残》虽然也是身法,但内容不全,所以在黄阶中品两千两银子到一千两银子的价位内价格是一千五百八十两银子。”
陌无尘听到价格就知道没得选,且冥冥之中有股感觉驱使他选择《扶摇步·残》。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放下《游蛇脚法》,示意女子下楼结账。
陌无尘肉疼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钱,数出一千五百八十两银钱交给女子。
柜台前,女子接过陌无尘十五张银票和一些散银。清点好数目后用一张特殊的符箓解开禁制,交给陌无尘。
各国都有自已专属的银票,银票不易毁坏,且基本无法仿照,就如陌无尘给出的就是面额一百银两的银票。
陌无尘接过用纸皮包裹住的功法放入怀里,说了一声告辞以后便离开。
出来以后,阳光正好洒在他身上,暖暖的,已经到了正午时分。陌无尘看了看四周,决定找一家面摊坐下来享用午餐。
他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小面馆,找了个空位坐下。面馆里人不多,老板热情地招呼着他:“客官,想吃点什么?”陌无尘微笑着回答:“一碗海蛎面就好,多加点蒜和辣椒。”老板点头答应,很快就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海蛎面。陌无尘闻着香气扑鼻的面条,不禁食欲大增。他拿起筷子,慢慢地品尝起来。
这碗面的味道不错,海蛎是新鲜打捞的,个头不小,面条劲道有嚼劲,配上鲜美的汤头和爽口的青菜,有些清淡的面让他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面后,陌无尘付了钱,起身离开了面摊。此时的太阳正高悬天空,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他感到无比舒适。他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前行。
下午他就纯粹在城里闲逛,先后来到刺史府,衙门等地,远远观望几眼,很快就离开。
郡城其实还是很大的,陌无尘这样漫无目的的逛也逛了一下午。
石阶上,陌无尘百无聊赖的看着路上的行人来往,遇见有趣的人他还会偷偷瞄多两眼。
看了这么久,他只发现两位拥有聚气境以上修为的人,或许是眼界不够,或是聚气境以上的修士本就稀少。
忽然,他看见一个小孩左右牵着一对夫妻,孩子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脸上笑意不止的时不时看着父亲,时不时看着母亲。
父亲时不时跟他说些什么,逗的孩子笑得更开心了。
母亲则没有说话,偶尔捋一下孩子的头发。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向远处走去。
陌无尘愣愣盯着那个家庭,久久无语。
一直到看不见他们,他才起身离开。
在他刚刚坐过的石阶下,几点水迹很快融入地面。
陌无尘走在路上,在熙熙攘攘的孩童中挤进去买了一串糖葫芦,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其实他并不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