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很害怕,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手心脚心冒着寒气,我脑子幻想着拽着大个撒腿就跑,但是当时吓得腿肚子只抽筋,双腿不听使唤。
我又仔细一看唱戏那女人身后露出一条白色狐狸尾巴,我心里更是害怕咽了几口唾沫,又坐了几个小时后我实在受不了,我摸起身旁汉阳造。
我心一横,“他娘的,在熬下去就完了受不了了,不管对方是个啥跟它们干了。”
我抬手举枪,冲着那狐狸精,嘭的打了一枪狐狸精应声倒下,汉阳造的枪响声震的我耳根子嗡嗡作响,虽然这是我头一次用枪但当时距离很近一枪击中。
我走近前一看,原来真是一只臭狐狸,身长在一米二三十公分,浑身通体白色,一根杂毛都没有,只有嘴巴和眼睛是黑的。
我回头刚想朝着那两个戏鬼给来上两枪,却发现两个戏鬼已经消失不见,只剩大个倒在地上。
我见状一把扛起大个,就向摘星楼外跑,一片漆黑之中我扛着大个跌跌撞撞冲回驻地。
第二天清晨,我打死炼丹白狐的消息,迅速传遍巡逻部队,我还绘声绘色地描述白狐炼丹的情景,战士们听了啧啧称奇,有的战士说,那是白狐功力还不够,修行未成,要不然我是打不到它的。白狐在摘星楼炼丹的消息也传遍了县城的大街小巷。
但那晚真实发生的事我也是有点琢磨不透,或者感觉像在做梦,到底看到的那两个戏鬼,是真是假。
但第二天一大早上我又跑去摘星楼里,地上真的有一只中了猎枪子弹死了的白狐,和地上的那两个瓷器,还有雕花纹龙瓷盘里放着一盘石子,我把狐狸拿回了驻地,让大伙给炖了,本想给大伙改善下伙食,但等炖好了大伙却都不敢吃,最后都让我和大个两人吃了,后来想想那狐狸的肉很涩并不好吃,但是在那个年代,过年也不一定能吃到一口肉,有肉吃就不错了。
那两个古董瓷器,我交给了县委会,当时正巧有个懂考古教授带着几个学生来我们县城里考察。
懂考古教授叫元勇,看到我上交的古董瓷器,就拉着我追问,我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来听说元教授带着几个学生去了摘星楼挖掘,竟然真的在摘星楼地下挖掘出一个古墓,在摘星楼三门三处均挖出砖砌墓室,出土铜头盔,蓝灰色陶鸟,陶瓶,陶万年灯,五铢钱,崇宁大通通宝等物。为东北地区最大最完好的古墓,称之为白狐古墓。
我和大个两人因此受了县委会的表彰,大个也是一直追问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后来我每当夜里巡逻回驻地路过摘星楼就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我。
后来我高烧了几天打了几天吊瓶,也没见好转,都是大个来照顾我,之后回家休息了几天,我把那天晚上的经历和我父母说了,我母亲请来出马仙给我看了。出马仙他告诉我,我可能遇到了,狐仙的障眼法,鬼听戏。
后来出马仙给我看了后,说来也奇怪我就好了,又回了巡逻队驻地,不过这些事情在我记忆里始终是模模糊糊,有时候我也不确定那天晚上是做梦还是真实。
我的巡逻队员生涯只过了一年半多,年春节前夕,我父亲霍三金三十九岁去世,我父亲去世前告诉了我祖父霍忠的一些事情,我才知道我祖父是位土夫子。
那日家里突然来了一位客人,容貌俊逸潇洒,气质淡出红尘。身材匀称,外貌俊逸。生的一双丹凤瞳,淡然如水,冷然如冰。
那人一直守在我父亲床边,紧紧握着我父亲的手,这个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到过,但也不像是我父亲的朋友,因为这个人看起来的年龄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也从来没听我父亲提起过此人。
我父亲见到我回到家里,低声对那个男子点了点头,那个人没有说话,起身从我身边走过,我当时不知道从何而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来到了我父亲身旁。
我父亲很困难的撑着上眼皮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我父亲拉着我的手把我祖父流传下来的那本笔记交给了我,并对我说:“兵子你可不能像爸一样,爸不想看到你和我一样都活不过四十岁,爸很想看着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想抱抱孙子,可爸怕是再也看不到了,爸放心不下你,还有你妈没有爸你们的日子会多苦,以后这个家就要靠你了,照顾好你妈。”
我哭着对我父亲说:“爸,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妈,爸您也不会有事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以后家里有我撑着,爸您跟我妈只管享福就行,爸…爸…”
我父亲在那年春节前夕去世,我母亲接受不了我父亲的突然离世,去了县城外的一座尼姑庵,出家做了尼姑,留下了我自已。
过了很久我才从父亲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我甚都不敢回家,一直待在驻地,除了巡逻站岗,其余都是研究那本祖父的笔记,去了尼姑庵看了几次我母亲,但我母亲却从来没有露面见我。
大个看我心情不好也是一直陪着我,有时候夜里我们俩经常跑到城门楼上喝酒,想着以后的事情,那是我家庭变故发生以后,唯一段比较美好的日子,我的童年有着色彩也有着无能为力的悲哀。
后来七一部队团政委张国华带着部队回到了县城,我无牵无挂正式的参了军,当了兵,大个因为家里的事情,没能跟我一起去参军。
后来我跟着部队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县城,临走时本还想着跟大个告别,说好去县城门楼上喝顿酒,但是时间上不允许,就给大个留了封信,委托大个帮把我祖父那本笔记替我转交给我母亲保管。
坐在部队出发的火车上,临走也没能和大个见个面告个别,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的,我想大个他一定会在县城门楼上等着我喝酒,我却不能赴约,肯定不知道的怎么骂我,哈哈,怎么说着也算是我失约了那种愧疚感觉,在我心里持续折磨了我好几个多月。
我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不过我心里始终忘不了我父亲去世前临终跟我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