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两人感情的停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但又觉得不急于一时。
如今城中的怪病已经彻底解决,所有的病人都在喝了解药之后恢复健康。
而顾延祚的身体也恢复了康健,其他的事务全部由他来处理,再也不用虞归晚亲自操心。
原本就喜欢沉浸于自己研究之中的她,眼下没有了后顾之忧,就更加放肆的展开了自己的新研究之中。
在这里的条件有限,研究起来难度更大,虞归晚也就更加废寝忘食。
一连两三天都蜗居在房间中,不曾踏出一步,除了每天送饭食的下人以外,谁都看不见她的身影。
刚得到一点甜头的顾延祚哪能乐意,心里既不爽对方把自己抛诸脑后,又不愿意打扰到她的研究。
于是乎,便每日自己取代了下人的工作,亲自送饭食过去,再借机扮可怜博同情。
顾延祚和虞归晚已经稳定下来。
皇上不知虞归晚跟随顾延祚去往了监督地,而她亦是扮作随从离开。
谁知,皇上心急,在第二天就叫侍卫到了太子府,说皇后想见她。
但明眼人都能知道,若真是皇后派人,那必定是后宫中的太监宫女来人。
这来的是御前侍卫,那也只能是皇帝的意思。
这一队人马进了太子府,说明来意,府里可就慌乱了。
真正的虞归晚已然跟随着顾延祚走了,府中那位假扮太子妃的丫鬟,可是万万不敢送进宫去。
宫里的皇上皇后乃至各位妃嫔都是认识虞归晚的,这要真闹到皇上面前去,那可就是欺君瞒上的大罪了!
一时间,管家也找不到理由开脱,只能如实交代了。
太子妃已经跟随着殿下,一同去了监督地。
侍卫们无功而返,只得回宫复命。
听到这个消息,皇上手中写字的动作顿了顿,旋即又恢复如初,面上的表情不变。
“好了,你们退下吧。”
语气平淡的将人群屏退,只留了他一个人在御书房内。
就当众人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时,是夜,御书房内传来喧哗的瓷器碎裂之声。
门口的小太监守了一夜,颤颤巍巍的,也不敢打开门进去看。
一直到衣衫颇有些凌乱的皇上从里面出来之后,他才伏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送走了对方。
随后进屋,便是遍地狼藉,整个御书房全被砸了!
皇上心中有多大的火气,没有人知道,所有人只知道,第二日,朝中便传来了紧急的情报!
作为边境的宁城,数日来一直受到紧挨着的倭寇骚扰。包括它周边镇守的军队,也经常被对方的士兵演练弄得提心吊胆。
这些年,倭寇一直不太安生,似乎意有所图。
不仅是边疆骚扰,有许多的倭寇商队在宁城内,故意提高粮食的价格,导致恶性竞争。
整个宁城的百姓苦不堪言,宁城知府也快要控制不住局势,这才一封奏折呈了上来。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手中的奏折,气的是拍案而起。
“这倭寇简直是欺人太甚,莫以为朕是好欺负的不成?”
他站起身,一把扔掉手中的奏折,怒发冲冠。
殿下的大臣们诚惶诚恐,皆是跪倒在地。
“待朕派支—军队,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不必受这个窝囊气!”
皇上怒拍扶手,眼神中充斥着怒火。
但很快便有大臣站出来,出言进谏。
“皇上……不可啊!”
而这位出来的大臣,正是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公大人,他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眼下倭寇仅仅只是边境骚扰,并没有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我国若是就这么贸然出兵,实在是没有好由头。”
虞国公这话一出,满朝文武纷纷称是,显然是都赞同他的说法。
两国开战,必然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否则难以昭告天下。
倭寇与商队如此行为,只要战争百姓就会流离失所。
战争之下无赢家,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可轻易开战。
被大臣们公然反驳,皇上并未继续大怒,反而收敛住脸上的表情,镇定的看向下方。
这件事仔细思考得来,还是他自己太冲动了。
虞国公说的没有错,贸然出兵只会败坏本国的名声,即便赢了也不太光彩。
更何况本国四周接壤的可不止倭寇一个国家,还有其他的如蛮夷等,若是这个时候打起仗来。
谁赢谁输先不说,怕是其他几个国家也不会隔岸观火,总会出来搞点事情。
皇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便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下了这些大臣给自己铺好的台阶。
“众位爱卿说的是,是朕太过激动了。”
重新坐好,他抬眸望下去,面色十分的平静的看向虞国公。
“国公大人认为这件事,应当如何?”
宁城知府已然上奏,关于倭寇的军队和商队对于宁城做出的骚扰,他们还是得做出处理的。
这一问,虞国公犯了难,他可还没想好对应之策。
其他大臣也都在议论纷纷,商谈如何处理这件事。
正当众人都愁眉不展之时,皇上忽然想起昨日让自己大动肝火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他清了清嗓子,抬头说道:
“朕倒有一个想法。”
以国公为首的大臣们纷纷看过来,眼中带着好奇与疑惑。
皇上状若不经意的指出:“最近太子爷不是在监督地丰都城处理事情吗?朕听闻丰都城的怪病一事已经彻底解决干净了。
刚好,宁城又紧挨着丰都城,太子的能力如此出众,倒不如这件事也让他去打探打探,也算是为国效力了。”
说完这番话,他眼底闪烁着光芒,但远远站开的大臣们都瞧不见一丝一毫。
而听到这番话的大臣们,皆是点头称是,赞扬皇上的好点子。
他们可不管这件事到底好不好处理,既然皇上有心要让太子爷去办,不用刁难他们,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虞国公倒是张了张嘴,有心为自己女婿说上几句,但显然朝中局势已定。
皇上怎么说也是皇帝,他既没有正当理由,又如何去为顾延祚推脱呢?
如此一来,此时便也就定下了,远在丰都城的顾延祚可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又招揽了一件苦差事。
未免夜长梦多,皇上刚下早朝就让大太监拟定了圣旨,一路火速送往丰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