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他多日早出晚归,心中起疑了?
不对。
谢文徵不紧不慢地朝着南边胡同走,心思却转的特别快。
王氏耳聪目明,定然是早早就只掉了徐氏。
早不来,晚不来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让人上门去请徐氏?
难道,她是知道自已错了,特意让人上门请徐氏进府,是为了低头和他赔礼?
谢文徵思虑许久,除了这个理由,再想不出去其他。
罢了。
谢文徵心想,王氏向来大度。
若是她能把徐氏接入府,好好照顾着,以往那些事情,便算了吧。
大约过了一炷香。
玉奴掀了帘子进门,“姑娘,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经办好了。”
“嗯。”
六姑娘翻了一页账本:
“刚才春桃把我之前给晗哥儿做好的衣服和鞋袜,都找出来了。你辛苦一趟,都给他送去吧。”
“是,”玉奴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抱着放在桌子上的衣服和鞋袜去了松鹤院。
辰时末。
太太这几日觉得身上好了些,又瞧着日头不错。便吩咐着青萍,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廊下。她又让特意把王氏前几日刚送来的春茶找出来,刚想要坐下赏春茶,便听得在院子里伺候的丫头行礼的声音:“大爷。”
太太听到谢文徵来了自已的院子,眉眼间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忙唤了青雀过来,“你看看,我今日穿的还得体?”
谢文徵因为二姑娘的事情,已经和王氏生了好几天的气,连着两三日没有来过太太的院子了。
谢文徵忽然来了院子,让王氏生出了疑分,谢文徵心里还有她的念头。
她想着,既然爷都肯过来看她了,那她也要好好的和爷道歉。
那他们便又是从前恩爱的夫妻了。
“太太今日穿着得体,没有半分错处,”青雀扶着王氏往外走,“太太,爷来看你了,怕是不会再生您的气了。到时,咱们也可以去看看二姑娘了。”
太太高兴的连连点头,附和着青雀的话:“对,你说的对。他们是亲父女,能有什么隔夜的仇,”王氏的话,只说了一半儿,看到眼前谢文徵和徐氏亲昵地靠在一起说话,脸上的笑意散去了几分。看着站在谢文徵身边的徐氏,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冷意。
王氏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儿。身体立时僵在了远处,僵硬的脸上,强扯出一丝笑意:“爷。”
谢文徵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王氏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进了房间:“怎么今日特意来了我这里?”
“我今日无事,过来看看你。”
谢文徵看着王氏脸色不好,颇为关切地问了句:
“你脸色这么差,是身子还没好吗?”
王氏强装笑脸,“我已经好多了,”她转身让人上茶,“爷尝尝,今日下人刚送来的茶。”
她径直坐在谢文徵的身侧,将谢文徵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彻底地忽视掉了。
“还不错。”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
“王氏,今日这件事,你做的,我很满意。”
王氏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面露娇羞的女子,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王氏有心否认。
但是,谢文徵一直都在和她生气。
若是她否认了这件事,那谢文徵必然会认为她的贤惠和大度,都是装出来的。
他们的夫妻关系,会更加紧张。肯定会有人,趁着这个机会笼络谢文徵。
她不该把爷,这么大方地推给别人。
即便是心里、嘴里都是苦涩,王氏依旧是神色温柔地说了句:“妹妹这么辛苦地伺候爷,劳苦功高。”王氏顺着爷的话往下说,“给妹妹一个名分,也是使得的。”
谢文徵愈发地满意了,:“你说的对。她出身清白,入府为妾,也应该是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