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胡同是谢文徵让人在不久前,特意买下来的一个小院。
是个三进,而且十分精致的小院子。
因着谢文徵来的比较勤,小院里除了徐娘子,还有一个小丫头,和两个粗使嬷嬷。
没有主母,需要请安行礼,又可以自已当家做主,徐娘子的日子,过的顺心舒畅。
只是今日一早起来,停在树上的鸟儿就开始叫个不停。
伺候徐娘子的小丫头满脸喜气地开了窗:“娘子,这外面阳光真好。这鸟儿都叫了好长时间了,是不是今日有什么喜事啊?”
“应该是吧,”她从早上开始,眼皮就一直跳。
徐氏心里发慌,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的话才说完,伺候徐娘子的婆子,便匆匆进了门:
“娘子。”
“谢府来人了。”
徐娘子一脸吃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许是因为太过于吃惊,她起身时不小心带翻了身后的椅子,
“来的人是谁?”
婆子:“她说她是太太身边的陈妈妈,特意奉太太的命,过来传话的。”
徐娘子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
她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才堪堪站稳。
太太怎么忽然让人上门来了?
徐娘子的心里七上八下,“将那位妈妈带去花厅,好生招待着。我先进去换一件衣裳,在去见那位妈妈。”
婢女忙跟着徐娘子进了内室,伺候着徐氏换了件衣服。
徐娘子今年不过双十年华,颜色出挑,身量纤纤。一身浅绿色的衣衫,衬得整个人朝气蓬勃。她款款走到陈妈妈面前,朝着陈妈妈福了福身子:“妈妈安好。”
陈妈妈回了礼,“娘子客气了。”
徐娘子吩咐着:“给妈妈看座。”
“是。”婢女搬了个锦凳,放在了陈妈妈的身后。
陈妈妈客气地道谢,半坐在锦凳上,“奴婢这次来,是要替太太传句话。”
徐娘子的心,一下就悬到了嗓子眼。微微发白的脸上,强扯出了一丝笑意:“妈妈请说。”
陈妈妈面色淡然,“太太请娘子,今日辰时末,过府一叙。”
徐娘子松了口气,心里半是哀愁半是欢喜。
太太肯让人请她去府上,怕是有心想要让她进府伺候大爷。
只是……
一旦入了府,这自在逍遥的日子,便一不复返了。
不过,也好。
她以清白之身的良家女子,无名无分地跟了大爷多日,总算是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多谢妈妈。”她看了眼立在身侧的婢女。
婢女立刻会意,将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塞到了陈妈妈的手中。
陈妈妈面色如常地收了荷包,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手中的荷包。觉得手中的荷包硌手,才满意地笑了笑。朝着徐娘子福了福身子,躬身退了下去。
徐娘子脸上并无欢喜之意,一脸忧愁地进了内室,“你一会儿去衙门,和大爷说一声。”
“是。”婢女应道。
今日是初五。
衙门里也不是特别忙。
谢文徵随意地寻了个理由,便早早地离开了衙门。
婢女来时,谢文徵刚从衙门里出来,“大爷,”她朝着谢文徵福了福身子。谢文徵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依旧俊美。谦谦君子,端方雅正。去了哪里,都会让女子红了脸。婢女只是和他说了两句话,便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眼睛,“娘子请您过去一趟。”
谢文徵淡淡地嗯了一声,脚尖一转,朝着金边胡同走,“怎么了?”
婢女紧随其后,“是府上的妈妈过来了,请娘子去一趟谢氏。”
谢文徵脚步一顿,眉头轻轻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