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看了眼谢文徵,低声道:“父亲,二姐姐要怎么处置?”
谢文徵喝了口茶,“你母亲说,她是受了人蛊惑,才犯下了糊涂事。你母亲已经请了宫中的教习姑姑,专门来教导琼姐儿。”
六姑娘心下一沉。
看来,方才母亲在父亲的耳边,说了不少的话。才会让父亲将这么大的事情,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母亲要护着二姐姐,是母女之情。
但是,同样生活在谢氏的姑娘们呢。
因为二姐姐,没了好姻缘,断了的后半生。
六姑娘的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怒气。
眉眼微冷,淡然地开口,“母亲处处为女儿们着想,女儿是感激母亲的。只是,方才柴桑陆氏上门,说是要和四姐姐退婚。”
四姑娘忍不住地哭出了声儿。
“什么!”
谢文徵一脸吃惊:
“怎么可能!”
好好地,陆氏怎么来退婚了?
六姑娘不紧不慢地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和谢文徵说了一遍:“……王家舅母和李家婶母,与咱们谢家是姻亲。上门来问,女儿总不好随便说话,便……”
六姑娘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谢文徵的一声暴喝给打断了:“逆女!”这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王氏竟然只是装装可怜,随随便便的几句话,便将这件事遮掩过去。将他们谢氏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当真是觉得他是个蠢货,随意蒙蔽的吗!
谢文徵此时觉得王氏可恶,方才那点对王氏的怜惜,荡然无存:“来人,二姑娘触犯家规,拖下去打二十大棍!然后,扔去祠堂,罚过!”
在外面伺候的侍从应了一声,带着人去了厢房。
很快,院子里便响起了二姑娘痛苦的声音。
还在内室吃药的王氏,听到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喊声,神色不悦地说了句:“这是谁啊,在外面喊什么呢?吵死了!”
青雀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药碗,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估摸着是哪位管事妈妈觉得六姑娘处事不公,大声嚷嚷的。”
青雀专门将王氏乐意说的话,跟王氏说。
王氏深以为然地点了下头:“是啊,一个毛头丫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管得了谢府呢。”她当初嫁过来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谢家站稳脚跟,“我看,她马上就要……”
太太的话还没说完,在外面伺候的青萍慌慌张张,满脸是泪地跑了进来。
王氏太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地呵斥:“哭哭啼啼,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青萍来不及解释,只说了一句:“太太,姑娘被打了!”
“什么!”
太太从床上下来,只是她的身体还没好。刚站在地上,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青雀上前忙扶着太太:“太太!”
“我们去找爷!”
方才爷说要罚琼姐儿,她怎么就没多问一句!
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不知道被那些不知道轻重的贱人,给打成什么样了!
王氏一脸焦急地扶着青雀的手,快步走出了内室,“爷!”她哭着走到了谢文徵的面前,顾不得她正室太太的体面,跪倒在了谢文徵的面前:“您让人停手吧!琼姐儿身子弱,她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