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徵一脚踹开了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地王氏。
曾经满是情意的眼中,如今已被嫌恶取代:“王氏,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姑娘!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与一个男子卿卿我我!这些年的规矩教养,当真是都喂了狗吗!”谢文徵怒吼着:“还有你!她犯了真大的错,你竟然不想着如何保全谢氏的名声,满府未出嫁女儿的名节。反倒是处处替她遮掩,你还配当谢氏的正室太太吗!”
“他们要去做姑子,还是做老姑娘,随他们去好了!凭什么,要记恨我的琼姐儿!”
王氏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没有从前半分端庄:
“我的琼姐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定然是有什么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才让琼姐儿变成这样的!”
“爷!”
“这孩子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品性肯定不会差!”
太太搬出了老太太,替谢琼求情:
“爷,老太太拿琼姐儿当眼珠子。这琼姐儿要是出什么事儿了,老太太可怎么办啊!”
太太不喜老太太。
当初,她生下长子景哥儿没多久,老太太就以谢氏长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给抱去了寿康院。
之后,她又生下了爷的第二个公子,也被老太太用同样的理由抱走了。
等到琼姐儿出生,老太太又觉得她粉嫩可爱,直接将人抱回了寿康院。
她的三个孩子,都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与她没有半分孺慕之情。
好在,琼姐儿心底纯善。
时常跑来和找她,与她聊天解闷,解了她的思子之情。
如今,爷是让人下了死手,非要将败坏谢氏门风的琼姐儿打死,以保全谢府名声。
她不得不搬出她最厌恶的老太太,来求爷能留下琼姐儿的一条命。
“父亲。”
六姑娘适时开口,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如何挽回咱们谢府的名声。”
“你闭嘴!”
太太恼怒地瞪了六姑娘一眼。
挽回谢府的名声,不就是要她的女儿嫁给那个下贱的公子吗!
她的女儿可是谢府的嫡女,怎么可能嫁给那样上不得台面的人!
“你说的对。”
谢文徵的眸色中,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那便让她嫁给他吧。这个月的二十,是个不错的日子。他们俩,就在那日成婚吧!”
“不行!”
太太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
“这太仓促了!而且,那个公子,也不是良人!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王氏,之前的公子,你嫌弃人家出身低微,不配为你女儿夫婿。之后的裴氏,你又嫌他手段狠辣,你的女儿嫁过去会吃亏。现在,你又嫌弃这个公子卑贱,不配琼姐儿。王氏,你当你的宝贝女儿是个什么金枝玉叶,这也不可,那也不行的吗!”
“总之,我的女儿,就是不能嫁给那样的一个人!”
谢文徵气的额头上青筋蹦起,忍不住地扬起了手,打了她一个耳光:
“我定下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这月二十,谢琼必须嫁给那位公子!”
“还有,”
谢文徵冷着脸,冷冰冰地看着她:
“你如今精神错乱,身体不适,不适合掌家。从即刻起,六姑娘替你掌家!”
说完,甩了甩袖子,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
不知何时,院子里二姑娘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与风声一样,消散了。
屋内的人,也因为谢文徵和太太的争吵,大气都不敢出。
一时间,整个正院静的都能听到旁人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