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后,萧老爷子便领着两人来到自已的书房里,萧鸣是第一次踏进这里,这是萧老爷子每逢大事下决策和人商量事情的地方,等闲不能靠近这里,萧鸣也是远远的看过,老爷子竟然把他们带到了这里,是和刚才测试有关吗?萧鸣眸光闪了闪。
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书房不是萧鸣想象中的奢华富丽,而是像普通百姓家中一样简单,只见偌大书房里摆着一张深棕色的木制长桌和几把木椅,书桌后面一排书架,且这些皆已包浆,可以看出用了很长时间了。
看到他们两人惊讶的面容,萧老爷子并不责怪,几乎每个初次进这书房的人都是如此神情,他早已习惯。
萧老爷子挥手让他们到自已身边来,语带怀念的道“你爷爷我初次进这书房,也和你们一样不敢相信萧府竟然有如此简陋的书房,后来才知道这是萧氏的第一代家主用过的书桌,当时我们萧家还不是名门望族,只是普通百姓,是萧氏的第一代家主坐在这案桌上做出种种决策,才度过一个个难关,这才有了我们如今的萧氏,后来这套书桌也一直被沿用至今,成为萧家家主专属。”
听到如此尘封的历史,萧鸣心中感慨和叹服萧氏能屹立在这世间几百年是有原因的,他的指尖不由轻触这案桌,仿佛能触摸到那几百年间萧氏的兴衰起伏,能看到一位位萧掌舵人坐在这张案桌面前,下的一道道命令。
“而今日我把你们俩带到这书房,也是有原因的,你们可知我萧氏真正兴盛时是在三百多年前”说到这里的萧老爷子脸上有复杂也有向往之色。
闻言,面前一高一矮的两孩童,面上露出疑惑。
见两孩童如此模样,萧老爷子神情正色的道“你们知道神仙吗”?
闻言的两孩童皆是一愣,而后率先回神的萧鸣疑道“那不是话本说书里才有的吗”?
“对啊,世上哪有神仙”。女孩也跟着应和。
面对两孩童明显的不信,萧老爷子站在窗前眺望着窗外的景色目光是常人看不懂东西语气严肃而认真的道“有,有长生不老的人”。
面对老人如此模样,萧鸣想到今日在大厅里的种种,忽而想到一个可能,忽地眼眸睁大瞳孔骤缩,眼中出现不可思议之色。
“你想到了是吗?萧鸣。
这时的萧老爷子忽然转过身来一双饱经沧桑看透世事的眸里此时无比的锐利,带着洞穿一切的锋芒直直射向萧鸣。
面对此时萧老爷子,萧鸣不会有任何的欺瞒,认真的点了点头。
见萧鸣面对他的压迫却还游刃有余,萧老爷子满意的笑了,他果然没看错人。而目光扫到旁边明显瑟缩退后的女孩,萧老爷子则蹙起眉来。
这时萧鸣开口道“那今日的测试是”?
“是资格,府上只有你俩有资格,待到三日后你们便会随他一起离开这里”。
闻言,萧鸣了然的点了点头。
见萧鸣明白了,萧老爷子便把目光投向了已经恢复过来的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听到萧老爷子的问话,女孩向萧老爷子躬身行了一个蹲礼才答道“回禀祖父,我名萧知画今年十三”。
“嗯,那你可愿三日后同萧鸣一起离开萧府。”
萧知画闻言面上闪过犹豫和挣扎,手也紧张的抓紧手中绣帕,显然她并不想离开富贵的萧府和一个不知名男子去往他方,只是她又不敢违逆长辈的意思。刚才萧鸣和萧老爷子他们俩人的对话,她也是能听懂的,只是她依然不太相信而已,她不敢拿自已的未来来赌那虚无缥缈的神仙之事。
见萧知画如此游移不定模样,萧老爷子识人看人半生又怎会不知她所想,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可还是开口道“若你去,你的名字可记在族谱上,三年后你如果愿意可归家”。
闻听此话,萧知画骤然抬起双眸,水眸中满是惊喜和不可置信,他的意思是她若去一趟名字就能记在族谱上,她再也不是三房不记名庶女了,而且三年后她就能回来,到时她十六正好,有了这记名她也不差什么了,到时就能找个好人家。把这些利弊都在脑中思量了一遍,萧知画急忙道。
“祖父我愿意去”。
待两人离开后,萧老爷子看着两人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次机会他们能不能把握的住,但愿不要让他失望”。
萧鸣回到了“涴水院”已到了晚间,用过晚膳后,萧鸣便早早洗漱躺在床榻上,今日发生太多事,得到太多震撼的消息,萧鸣早已身心俱疲陷入沉沉梦乡。
可这府里的大半人却是无心安眠,各个院里都是烛火辉煌,都在思量今日白天所发生的事,还有萧老爷子和老太太种种异样,和最后被祖父留下的两人。
他们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可猜不透这背后的意义,可心中就是难以平复,也难以安寝。
第二日,晨光微明,金乌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霞光洒满大地,晨起的微风带来树叶的清香,让人心情愉悦。
萧鸣早早的醒来,躺在床上思索昨日的事情的利弊得失,不可否认他心动了,原本他以为这是个封建时代,没想到这背后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他想跳出水面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萧鸣这样想着,在初生第一缕晨光透过磨纱窗外照射到萧鸣身上时,萧鸣便在仆人的服侍下起身穿衣,用过早膳后,一如往昔般去正院请完了安,再去书阁读书,只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一路上路过的下人们眼神比以往更加恭敬,他的那些兄弟们看他的眼神也和以往相比发生了些许异样,就连往日眉带傲气隐隐高高在上的萧进也是如此,对于他们的目光,萧鸣并没有理会,他今日来是要拜别夫子的,即然决定了,他会在走之前把一切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