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院,本县最大的青楼,无数男人梦想的地方。
华丽的房间里,烛光摇曳,映照着墙壁上艳丽的画作和精致的装饰。年轻的姑娘们身着华美的衣裳,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笑容妩媚动人。
今天,是丽春院的花魁李桂姐梳笼的日子,谁出价最高,谁就能得到美人。
李桂姐,每次吴银儿提到这个名字,总有些酸酸的味道。能够让一个众所周知的美人儿犯酸,这个李桂姐的美貌让我充满了好奇。
我挤在充斥着酒味、脂粉香味的人堆里,跟众人一样伸长了脖子等待。
“来了,来了!”
一个素衣女子如天仙降临一般轻轻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的身材高挑修长,身姿轻盈婀娜,既有着芙蓉的清新,又有着牡丹的雍容。她那独特的气质和韵味,让人过目难忘。
身旁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郎更是瞧得痴了。
李妈妈开口了:欢迎各位客官光临!今天是我们的花魁李桂姐出阁的日子,按照老规矩,现场出价,出价最高者今晚可以与美人共度良宵,出价中途不得离场,中途离场者视为弃权。
客人们纷纷举起手来,争先恐后地开始出价。
“十两!”
“二十两!”
“五十两!”一个体态肥胖的男人大声喊道。
而此时,那位身着青衫的少年郎也不甘示弱地举起手来,说道:“六十两!”众人一听,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百两!”原来是西门庆喊出的价格。
听到这个数字后,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西门庆。西门庆则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仿佛胜利已经在握。然而,我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倒,反而不紧不慢地张开嘴巴,平静地说道:“一百二十两!”
西门庆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嘲笑,似乎在说我不自量力。但我却丝毫不理会他的目光,依然坚定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接下来的竞价。
“一百五十两。”他继续加价。
“一百八十两。”我跟进。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忍不住出声议论道:“这两人是疯了吧,就一个女人,至于这样争下去嘛。”“就是啊,而且这个价格也太高了,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西门庆面上有些怒气了:“两百两!”人群骚动得更加厉害了,大家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西门庆的小厮玳安快步走了进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躬身站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地对他说了几句话。突然,西门庆脸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此时,只听李妈妈大声喊道:“两百两!还有要加价的吗?”
众人皆沉默不语,毕竟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大多数人的承受范围。
我不慌不忙地说道:“两百一十两!”
我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一时间,整个场面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就这样,我凭借强大的钞能力成功胜出。
当我近距离看到李桂姐时,发现她竟然比远远望去还要美丽动人。她的眉毛宛如远处山峦上的轻烟般淡雅,眼睛恰似秋水中微微泛起的涟漪般清澈。我不禁看得入了迷,一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忽然,李桂姐娇柔地叫了一声:“武老板。”我这才如梦初醒,赶忙把身边的那位青衫少年推到前面。
我笑着解释说:“我只是帮这位小兄弟竞价而已,今晚月色清朗,微风拂面,实在是个美好的夜晚。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眼前的李桂姐宛如从仙境中走来的仙女,而那位青衫少年则犹如温润如玉的君子,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众人见状,也都纷纷鼓掌喝彩:“武老板真是有大格局、大胸怀啊!”
青衫少年与李桂姐满怀感激向我致礼,携手登楼而去。
我则转头去了怡红楼。吴银儿守在门口迎接我。
一进门,她就朝我跪谢不已:“奴家替小妹谢武老板大恩大德。”
原来,这李桂姐乃是吴银儿的表妹。原本不姓李,是东京城里一个叫王寅的染布匠的女儿。李桂姐12岁的时候,王寅为朝廷染布延期入狱,李桂姐也被贬为官妓,由李妈妈收养。李桂姐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过了几年,越发出落得楚楚动人。
由于李妈妈请了师傅精心教导,加之李桂姐本就聪明伶俐,经过几年的学习,李桂姐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虽未正式纳客,早已名声在外。
这王寅有个发小叫周原,两家人一直关系亲密,周原育有一子周立,比李桂姐大6岁,两人从小就亲厚。于是两家父母给两个孩子订了娃娃亲。
天有不测风云,王寅因染布延期获罪,牵连妻儿。妻子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只留下李桂姐在丽春院长大。周立对李桂姐痴心不改,一直想帮助她脱离贱籍。
可恨那李妈妈见李桂姐貌比天仙,有心利用她谋取巨额利益,要周立支付一笔巨款才应允,实际是有心为难,不愿意放李桂姐从良。周立家道中落,也难以拿出足够钱财去应付李妈妈的漫天要价。
作为表姐,吴银儿怜惜表妹遭遇,也为周立的痴心深深打动。见我对李瓶儿不吝帮助,便想求助于我。
“所以,你百般勾引我,实际上就是想让我帮助李桂姐和周立?”
“武大哥,我想请你帮忙是一回事,我喜欢的心却也是真的。”吴银儿辩解道。
听闻李桂姐遭遇,我唏嘘不已。我深知北宋女子摆脱贱籍难如登天。应伯爵也告诉我,西门庆这淫虫早就对李桂姐心向往之,就等竟拍这日梳笼。
“那西门庆都开价到两百两了,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他以为自已胜券在握了吧!”吴银儿为我满满地斟上了一杯竹叶青,“武大哥,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突然放弃了竞拍呢?”
我故作高深:“山人自有妙计。只是不便对你明说。”
吴银儿看向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武大哥,奴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她的语气变得幽怨起来:“莫非武大哥嫌弃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