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吴银儿格外美丽动人。她精心描绘了时下流行的远山眉,犹如远山中的一抹翠色,淡雅而又妩媚。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衫子,宛如春日清晨的天空,清新而又明亮。下身则搭配着一条洒金杏黄色的裙子,如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又柔和。
她怀抱琵琶,转轴拨弦,轻启朱唇: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瞑,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一曲终了,座中一个微胖男子站起来:“银儿姑娘唱得好哇。”
吴银儿斟了一杯酒,亲手送到男子嘴边:“谢谢花大爷赞赏。”
花大摇摇晃晃站起身趁机摸了一把吴银儿的脸:“看你脸上的小酒窝,酒不醉人人自醉。”
旁人开始起哄:“醉了就歇息去吧!”
吴银儿走过来,搀着花大上了楼。
一进房间,刚才还摇摇欲坠的花大突然就精神百倍。他的手覆上了吴银儿的酥胸,一点点地伸进了衣服……
吴银儿“啪”一下打落他的手,娇媚地笑了:“别急嘛,刚才还醉的东倒西歪,现在又精神了?”
“还不是为了早点抱我的小娘子。”花大说着,张嘴就啃上了吴银儿的脸。
吴银儿强忍着酒气的熏染,笑得更娇媚:“花大爷,既然这么想我,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来怡红楼呢?奴家盼了昨天盼今天,好不容易才把你给盼来了。”
“哎呀,我的好银儿,这不是忙嘛。”花大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吴银儿的衣衫。
吴银儿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娇嗔道:“花大爷,你先别急嘛。你先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爱,当然爱,现在就让爷好好疼爱疼爱你!”花大又猴急地开始解衣服。
吴银儿一个闪身挣脱,“上一次,你说要给我赎身,这话还作数吗?”
“银儿,你知道的,花子虚死了,也没留个后人,整个花家就剩我一个男丁,以后我花大就是花府的主人。而你,我的小心肝,你就是花夫人。”说完一个饿虎扑食,吴银儿来不及反应,就被花大压在了身下。
突然,武松带着2名差人闯了进来:“你是花大?请跟我们去衙门!”
2个差人走上来架住花大,吴银儿衣衫不整,瑟缩在被子里。
花大的好事被打断,大为气恼:“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抓我?”花大挣扎着。
“有人指控你杀害了花子虚,跟我们回衙门接受调查。”武松面无表情地说道。
“谁?谁看见我杀人了?”花大叫嚣着。
“我!”迎春从门外走了进来,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迎春,你……”花大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花大,你竟敢欺骗我的感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是条大淫虫!”迎春指着花大的鼻子骂道。
“我没有杀花子虚!是他自已短命!”花大还想狡辩。
“别废话了,有什么话到衙门里再说吧。”武松挥手示意差人将花大带走。
迎春一力承担杀害花子虚的罪行,绝不肯开口吐露谁指使帮助了她,也不肯交代天仙子的来源。
“迎春想保护背后的男人。”我对武松说道,“迎春跟随李瓶儿多年,也是对感情执着到底的人。要想她开口,除非向她证明这个男人不值得她死心塌地。否则,她死也不会开口。”
“那可怎么办?”武松直挠头。这个1.9米的山东肌肉大汉,有颜有身材也有女人缘,无奈就是对感情少根筋。
“山人自有妙计。”我胸有成竹。
在吴银儿的助攻下,花大本性毕露。隔间里偷窥的迎春咬碎了银牙,多次恨不能冲出去杀了这个负心汉。
随着花大被衙门带走,我这条“宫心计”大告成功。
迎春早年丧父丧母,自小缺爱。一直跟着李瓶儿居于内室,缺乏社会经验与识人技巧。花大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十几岁就混迹风月酒馆,拿捏迎春这样单纯的小丫头,那简直手到擒来。
花大沉迷赌博,输了不少钱,还在城中的地下钱庄借了不少高利贷。如果不能及时还钱,钱庄那边就要让他吃官司,也可能送他到黑矿洞里去做工还钱。
当初花太监把家产留给花子虚继承,花大对于本来就不满。现在一缺钱,无路可走,他就眼光放大了家产上面。
他在迎春买菜的路上制造偶遇,向她做鬼脸,给她讲笑话,送她小礼物。从来没有被关爱过的迎春内心如小鹿乱撞,没多久就缴械投降。
花大给迎春描绘了一幅美好的未来图景,前提是花子虚必死。迎春本就对花子虚恨之入骨,又见他冷落李瓶儿,就想帮助小姐快点从婚姻中解脱。
花大一年前因被债主追债,没办法就跟着一个戏班子流浪去了蜀中。后来在那边骗到了一些钱财,又返回了清河县,顺便带回来一包天仙子。
花子虚每日都要喝中药,因为太苦,他习惯吃些甜食压一压。宋福记的酥油泡螺正好能够中和中药的苦味。李瓶儿见状,便央了宋青莲来家教她制作酥油泡螺以讨花子虚欢心。迎春趁机在酥油中混入了磨碎的天仙子。
“那天李瓶儿上吊自杀,是你发现的。如果你不喊人救她,她肯定必死无疑。那样,谁也不会怀疑到你和花大头上。”我看着迎春道。
迎春凄然笑了:“我只要花子虚死!他不值得小姐托付终身!小姐值得更好的。如果小姐死了,那么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如果花子虚死了,李瓶儿没有孩子,那么她势必会被赶出花府。”我提醒她。
“花大向我保证,一定会善待小姐,还说如果我们以后生了孩子,一定要过继一个给她。”
“可是花大靠不住。”
迎春苦笑着说:“女人的命是种子命,落到肥处是肥处,落到瘠处是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