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占据身体,安能知趴在床上低咳几声,后背如同被撕裂。
“知知”
听到这声音安能知刷地抬眼向前望去,她不敢确定。
直到赵时渊走到床边弯下腰握住安能知的手,心疼道:“很疼吧?”
安能知眼泪瞬间落下,赵时渊最见不得这场面,心疼地伸出另一只手给安能知擦泪。
“呜呜呜,阿……阿渊……我以为我要死了”
“瞎说什么,有我在你不会死的”,赵时渊摸摸安能知的头。
“你是不是又要走了?”,安能知泪眼朦胧。
赵时渊难得沉默,“知知……”。
这意思不言而喻,安能知很想控制住自已的情绪,可之前积攒的委屈在见到她的阿渊那刻迅速聚集,现在已经兜不住。
“你……呜呜,你别离开我……”
赵时渊从未见过安能知哭成这样,心疼地细心哄着,安能知哭累了思绪放空。
“你没事吧?”
安能知抬眼,只一眼她就知道她的阿渊走了。
赵时渊看安能知只是淡淡看了自已一眼后便不愿看自已心中愧疚。自已利用了她,这一刀也是替自已挨的,伤口很深他当时都以为活不了了。
她大抵是不想理自已了,赵时渊心情复杂。一而再再而三,在昨晚那般生气的情况下,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救自已。
她就真的那么喜欢自已吗?赵时渊被冲击,这世上还会有人再会为自已如此义无反顾吗?
赵时渊敛眉暂时不想问安能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都不想再去追问,至于她怎么活下来,身上的伤是谁治的他也无法问出口,怕惹得她激动伤身,他只道:
“阿丑,你……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赵时渊出去,安能知伤口的疼痛瞬间放大,咳出几口血没多久昏睡过去。
夜幕降临安能知幽幽转醒,一个人坐在床前看着她,疼痛的折磨让她浑身上下没有多少力气。
赵时渊就这么守着她过了很久直到安能知开始发热,意识迷糊。
“阿丑你别睡”,赵时渊伸手摸着安能知烫的吓人的额头,心中难得焦躁。
他们现在在山里破旧小屋,赵时渊白日不敢离开安能知太久,他快速去村里找大夫但村子里根本没有大夫。安能知身上的伤明显是有人处理过,而且还是医术很高超的大夫,不然估计早已经活不了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赵时渊没有思绪,就像他们三番五次莫名顺利脱险一样。
到底是谁能如此神通广大?
“阿丑别睡,到底是谁救的你?他还会来吗?”,赵时渊轻轻拍拍安能知的脸。
安能知开始无意识地哼哼。
“阿……阿渊……”
赵时渊拍脸的手一僵刷地收了回去。下一秒安能知猛然咳出血喷溅在赵时渊的手上。
看着自已微颤的染血手,赵时渊呼吸一紧,心口酸楚一时间难以分辨这是什么感觉。
……
意识再次回笼,赵时渊发现自已依旧坐在床边,他忙伸出手往床上的安能知去试探。
烧已经退了,脸上咳出的血也已经被清理,他不认为那个时候的安能知有时间自已清理。是那个人又回来过?
忽然赵时渊鼻子嗅到一阵是草药味,走到小屋角,看着出现的锅碗,赵时渊走过去掀起锅盖,里面是熬好的药。
赵时渊神情一凝,这也是那人留下的吗?
他往旁边一瞥一只山鸡正放在一旁,看鲜血没有死太久,山鸡旁边有一些药材和大米,再旁边有一块平整的石板,石板上有字,是木炭落下的字。
这字饶是他在京城见惯那些大家的墨宝都会为之赞叹的,这字自成一派,洒脱自在,不见锋芒却又透露着难以遮盖的贵气。
这是那人留下的字?
赵时渊仔细看了看那上面的字,那人留下的是关于如何熬鸡汤和熬粥的话语。
这是留给自已的,赵时渊肯定,这人是要他熬鸡汤给安能知喝,可他怎么能笃定自已一定会照做?
安能知醒来就闻到一阵奇怪的味道,像是……煮糊了什么东西,此外还有一股鸡汤味。
她恢复了些力气,抬眼望去赵时渊一手端着一个碗过来。
“你醒啦”,赵时渊走到床边坐下将两个碗放在床边的小破桌上。
“你……你饿了吗?”,赵时渊脸上有一丝不自在,“我熬了粥和鸡汤……喝点?”
安能知瞥了一眼已经变成黑粥的白粥没说话。
赵时渊尴尬地看向白粥旁边的鸡汤道:“喝点鸡汤?”
安能知没有拒绝,赵时渊不甚娴熟地端起碗凑到安能知嘴边,见安能知没有张嘴,这把如梦初醒拿起一旁的木勺往碗里舀起鸡汤往安能知嘴边送。
赵时渊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一个人。
这鸡汤味道并不算好,但勉强能够入口,安能知硬着头皮喝了几口。
“擦嘴”,安能知道。
收起碗站起身的赵时渊脚步顿住转过身眼中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居然叫他擦嘴?
安能知静静地看着赵时渊没说话,想着为安能知是为自已受得伤,赵时渊将碗再次放下,掏出手帕往安能知嘴角擦去,或许是没有帮人擦过嘴的经验,刮得安能知嘴角不舒服。
“好了”
赵时渊快速收回手,将帕子放碗里一丢端起碗往外走。
“帕子可别丢了,下次还得用”,安能知在身后提醒道。
闻言赵时渊身影有一丝不自在,没有回头。
接下来几天赵时渊都会在安能知病情严重的时候失去意识,恢复意识时安能知的病情再次平稳。几天时间安能知的伤好了许多,脱离了危险。
这几天赵时渊每天都给安能知熬粥煮鸡汤,粥越煮越好。
这一天赵时渊终于忍不住,他将木碗一放问道:
“那人到底是谁?”
安能知没做声,赵时渊道:“他每天夜里出来照看你,为何要把我迷晕?”
安能知看着赵时渊,“这个你得问自已”。
赵时渊皱眉,“问我自已?”
“嗯”
赵时渊莫名,以为安能知说他防范不强才会被神不知鬼不觉迷晕。
“他就这么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