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澈冷着脸,扫视一圈,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将军夫人也是你们能讨论的。”
“还是你们是觉得我萧家上下几十口人,找不到一个能继承萧家百年基业的孩子!”
萧淮澈虽是在质问,语气却越发肯定。他回头看着方家小姐:“方婉,你有何资格同我家夫人相提并论,你配吗!”
“我如何……”
“每次边境大战,你家粮食不都是一两一斗,如此坐地起价,你该不会以为你很无辜!”
“利益是商人的本性,若不是为了赚钱,谁做生意啊!都去大街上乞讨好了。”方家小姐一改刚才的柔弱,叉着腰怒视萧淮澈。
糟了!
她心虚的放下手,暗自懊悔,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她承认她确实是喜欢萧淮澈,可她也是个要脸的姑娘,要不是为了家里的前途,谁愿意热脸贴冷屁股。
她想起为了接近萧淮澈做的努力,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她仰起脸一脸委倔强的看着萧淮澈。
为了嫁给萧淮澈,她努力打听他的喜好,穿着行动不便的纱裙。
甚至专程跑到封国,跟那里的女子学习如何做一个知书达理的闺阁小姐。
原是打算放下,可家里生意出现问题,只要进了将军府,哪怕是妾也行。
方婉掩藏下眼里的野心,委屈道看着萧淮澈,“将……”
“做人要有底线,可你们家没有,大战饿死在你家门口的百姓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吧!”萧淮澈冷眼看着方婉的模样,心里恶心不已,若不是顾及君子悦在,他非得吐她脸上。
[我当初连夜进城,才发现他们家偷偷将饿死在门口的百姓拖走,一家人装的亲厚待人,可心早就冷了。]
“什么饿死?”
“大战没粮了,又买不起,不得饿死。”
“他们与其饿死,为什么不直接破门而入?”
“你知道什么,不是不破门,而是没办法。”
“你知道内情?”
“算是吧!每次大战时,他们家就花粮食雇佣一批身强力壮的打手,这千叶城里除了将士们,谁又打得过,可大战起来,将士们也自顾不暇,没办法那些人只能饿死!”
“奇怪,那为什么打完仗没人跟萧将军说?”
“哪还有人说!不都饿死了,没饿死的都是不需要买粮或是有钱的。”
“诶!我好像看到他们卖给将士的粮食就比平时贵一倍,所以将军他们不知道也正常!”
“那为什么?”
“你敢卖军队那么贵的粮食?太后娘娘说过,一旦发生战争,均以军队优先,若是有人敢卖高价,军队可以直接无偿征用。”
“那将军还买,直接征用不就行了!”
“萧家的军队都是不允许做这种事的,所以每次萧将军买粮食,都是自已贴钱。并且还无偿送给百姓一半。”
“将军真是仁义之士!”
[分了一半又能怎样,死了的人永远回不来。]萧淮澈紧紧握住君子悦的手。
而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方家小姐脸色更加苍白,身形摇晃。
“你们撒谎!”小丫鬟上前扶住方家小姐,扭身与其他人争辩。
“你们当然可以这么说,毕竟知情的人都被饿死了。”
“难怪,这根都是烂的。”
萧淮澈低下头,牵着君子悦离开。
百姓自发的让出一条道。
眼见萧淮澈要离开,方婉一把推开身边的小丫鬟,直接将人推倒在地。
她快步上前,却被其他人拦住。
“将军,我会让我父亲改的,求你给我个机会!夫人是男子,生不出孩子,可是我能,哪怕是妾我也愿意!”方家小姐声嘶力竭的喊住萧淮澈。
她不甘心,做了这么多努力,结果还是被不屑一顾。
更何况她父亲的恶行已经被放在明面上,虽说边疆只有她一家,可保不齐会有人借此出手打压。
为今之计攀上萧淮澈是最好的,虽说不能改变以往,只要今后恪守本分,以萧家的声望终归有一条退路。
而且边疆百姓也会看在萧淮澈的面子上,也不会追究她们家之前的恶行,只要保证今后不犯,边疆依旧她一家独大。
想到此处,她迅速反应,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萧淮澈。
“将军,奴家必定劝家父改邪归正,求您给一个机会,让奴家侍奉您,生了孩子,可以放在夫人膝下教养,只要您不许,奴家绝不出现在夫人面前。”说罢,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萧淮澈见状,心中不禁冷笑。他深知这女人的心机深沉,此番行径不过是想借他萧家的声势。
他转身,冷笑的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女子:“你不配,而且我萧淮澈一生只娶一人,那就是我的夫人,若是他遭遇不幸,本将军也愿同他一并离去。”
方婉跪在地上,低垂眉眼,抬手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
她抬眸瞥一眼萧淮澈,心里暗自盘算着,除了孩子还有什么能让她当做筹码的东西。
不等她再度开口,君子悦抢先说道:“他此生都不会纳妾!”
他迎上那个众人不解的目光,撩开白纱,扫视一圈,眼神轻蔑的看着方婉,“我是将军夫人,我善妒,他此生都不能纳妾。”
[媳妇这是在宣誓主权,听到没,将军夫人说了,将军永不纳妾!]
“我们家全凭夫人做主。”萧淮澈抬眸对上君子悦的眉眼,温柔一笑,只是眼眶通红,声音也有些哽咽!
“嗯!”君子悦回握住萧淮澈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并肩离开。
此时沉醉在将军夫人神颜里的众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萧淮澈到城门口取唤回墨玉飘影,与君子悦共乘一匹离开。
看着萧淮澈并没有在因为刚才的事而伤心,君子悦欣慰一笑,只是想起刚才他们说传宗接代的事,倒是让他犯了难,他确实没办法生孩子。
之前军营里的小豆丁们生病,萧淮澈直接贴身照顾,想来他是喜欢孩子的,自已这身子……
君子悦埋头苦思着,就连萧淮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