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萧淮澈如同石狮子一样定定站在门口。
可过去一个时辰还不见人来。
他忍不住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两侧。
怎么还没到,不会也是路痴吧!
街上突然传来人群的喧哗声。
萧淮澈好奇望去。
一顶大红色轿辇正向这方缓缓走来。
他旋即撇开眼,继续向街道两处张望。
余光一扫。
轿辇正停在门口。
萧淮澈微不可察的皱皱眉,伸手拦下准备赶人的侍卫。
没有媒婆,没有新郎也没有聘礼,舅舅路痴,该不会有个喜欢坐大红轿的朋友吧。
萧淮澈上前两步,静静看着轿子。
“终于到了!”
轿子里传出高昂的女声。
随着声音的传出,轿帘被猛的掀开,一道金光瞬间晃了萧淮澈的眼。
“老不死的呢?不是说本姑娘的的药有问题吗?”
高昂的嗓音几乎要把耳膜撞破,萧淮澈悄悄揉了揉耳朵,上前两步。
穿着大红服饰的姑娘正叉腰站在大门口,一脸气愤的看着门上的牌匾。
姑娘长相并不惊艳,只能算是清秀,两支碗口大的金凤在她头上闪着光辉。
“你是?”姑娘不适的眯了眯眼,她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萧淮澈,完全不见南方人的含蓄。
“老不死……啊呸,君泽的侄儿?”她惊险的拍拍胸口,自言自语道:“真坏,怎么当着对方面叫他舅舅是老不死的。”
“你就当没听见啊!”姑娘讨好的笑笑,“本姑娘叫缪阿妹,是你舅舅的好朋友,你舅舅呢?”
“在里面!”说着萧淮澈做出请的姿势。
舅舅不过而立之年如何就成老不死的了。
阿妹点点头,跟着萧淮澈往里走,她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人的背影。
君泽看起来斯文,为人也是彬彬有礼的,他侄儿倒是与他相反。
长得这么……额,结实,看起来还挺有威严的,他这么高,本姑娘是不是才到他胸口啊?
不过之前就听说他侄儿是边防的守将,长得威猛一些倒也正常,脸看起还是蛮英俊的,都说外甥像舅,这么一看也不真嘛!
萧淮澈感受到打量的视线,他悄悄瞥向后方,不适的皱眉。
这人怎么一直盯着他,他可是有媳妇的,对了,媳妇!
他慢慢放缓脚步。
就在阿妹疑惑时。
萧淮澈目视前方,一脸正气的开口道:“阿妹姑娘可是大夫?我媳妇……”
“当然不是!”阿妹出声打断他的话,严肃的开口道:“本姑娘是蛮地的人。”
“蛮地?”萧淮澈微微皱眉,有这么个城池吗?
阿妹深吸一口气,知道对方误会的她赶紧开口道:“就是你们口中的十万大山里的,因为我们那里的人都有不服输的性子,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朝代可以收服我们,所以被称为南蛮。”
萧淮澈再次听见十万大山,身体下意识僵住,随即疑惑道:“那阿妹姑娘不是大夫,舅舅为何?”
“为何?”阿妹冷哼一声,“我们十万大山里有各种各样的毒物瘴气,所以我们有秘制的解药,不过我不会制。”
“对了,你舅舅传信说他中毒,还说本姑娘的解药失效了,本姑娘挤了又挤,才腾出这么一点时间赶过来看看。他最好是有事,不然本姑娘必定让他真的有事。”
萧淮澈微微点头,“舅舅确实出事了,已经昏迷好几日,一直不见醒。”
原本还在愤愤不平的人瞬间哑声,她悄悄凑近萧淮澈,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失效了?”
萧淮澈迟疑一下,还是将那日在院子里的景象简单表述。
阿妹怀疑的望向萧淮澈,眼神毫无顾忌的在他身上打量,“不可能,老不死的这么着急叫本姑娘过来肯定不是毒。”
萧淮澈若有所思的看向阿妹,不过片刻便转过头,他眼睛望向君子悦所在的方向,淡淡说道:“有什么不可能?”
阿妹冷笑一声,自顾自向前走去,毫不在意道:“本姑娘不善解毒,如果是中毒,收到信的就不会是我。”
“那我媳妇……”
“行了,本姑娘有事,那可是一千两黄金的大单子,快点吧,本姑娘着急走。”
萧淮澈的话被堵在嘴里,他眼神淡漠的看向阿妹,点头道:“走吧!”
反正等舅舅醒了就知道媳妇喝药的原因,何必再次浪费时间。
萧淮澈领着阿妹快步到君泽的厢房。
看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君泽,阿妹捧着肚子爆发出嘲笑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最喜欢说教了吗?有本事起来啊!”
萧淮澈皱眉看向阿妹,冷声开口:“你不是着急,还有一千两黄金的大单子吗?”
阿妹听见黄金这才止住笑,她轻轻抬眸,余光扫一圈,最终落在萧淮澈脸上,她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金簪,嘴角轻轻勾起,眼神却十分不屑。
萧淮澈瞬间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人怎么一下子气场都变了,感觉有点危险。
他稳定心神,后退半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嘲笑一个人不是应该当着他的面嘲笑更有意思吗?”
萧淮澈的话让阿妹的动作僵住,她回头看一眼萧淮澈,又看看君泽。
再回头已经恢复之前模样,她欣喜的看着萧淮澈:“说得对,你出去!”
“多久?”
“两个时辰!”
萧淮澈自然不愿停留,转身离开。
“你们先下去吧!”不过转眼间,萧淮澈就到了楼上,他出声将侍卫打发走。
见侍卫走远,他上前将君子悦扶起,让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已身上。
“媳妇,舅舅请的人来了,她说她不是大夫,也不会解毒。只能……”萧淮澈伸手捏捏君子悦柔软的脸颊,轻笑一声:“软乎乎的。”
他伸手搂紧怀中人,继续开口说道:“不过没关系,她说只需要两个时辰,舅舅就会好。所以媳妇你在等等,很快了!”
他抱着君子悦,下巴放在他发顶,看着远处的风景,忍不住笑出声,“媳妇,等醒了,我也要这样抱着你看风景。”
他虔诚的在对方脸颊上落下一吻。
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的萧淮澈,靠在摇椅上昏昏欲睡,他皱眉看了眼日晷,还是控制不住的抱着君子悦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