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泽对着萧淮澈淡笑一下。
[舅舅这是认可我了!]
惊喜的心声出来,君子悦偷看一眼,默默松了口气,伸手扯扯他的衣袖。
萧淮澈眼角余光轻扫,不满的轻哼一声。
[休想我就这样原谅你!]
君子悦继续扯扯他的衣袖,趁他看过来时努努嘴。
被可怜兮兮的眼神一瞅,萧淮澈立即缴械投降,反手握住君子悦微凉的指尖。
“下不为例!”
“收到!”
君子悦乖巧的模样大大取悦了萧淮澈,他也没了计较的意思,牵着君子悦走到君泽身旁查看。
君泽正好奇的打量着手上的东西,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布帛。
布帛四角微微卷起,面上泛着陈旧的光泽,单看上面的纹样似乎要更久远一些。
君子悦好奇凑近,却被萧淮澈拉着后衣领扯远了些。
他回头看一眼,乖乖的后退半步。
上面凌乱的针脚倒是与布帛的精细不符。
君泽仔细打量着上面的绣样,努力在脑海里回想,最终一无所获。
“舅舅打算如何?”君子悦适时开口打断他的沉思。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人,又看眼手里的布帛,“到底是我徒弟的总归要还给他,只是……”
他后半段话并未说完,只是眼神深沉的看着身旁的小侄子。
小侄子现在是楚国的将军夫人,有些事还是暂时不能告诉他,算了,这东西终归与他无关。
“你们收拾一下,准备进京吧!”他说着用帕子将东西包好。
看着还放置在假山上的盒子思考一瞬。
罢了,等盒子里的毒散了,一并还给徒弟吧!
君泽刚站起身,身形一晃,君子悦赶忙将人扶住。
“舅舅?”
“没事!”他将君子悦扶着他的手交到萧淮澈手里,摇摇晃晃的往房间走去。
“舅舅他?”
“舅舅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他说没事应该是没事,放心吧!”君子悦回握住萧淮澈的手,苦笑道。
他这舅舅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随他去吧!
翌日一早,君泽早早起身,他病恹恹的伸伸懒腰。
没想到盒子里的毒药如此吓人,他脑子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想睡睡不着,想醒醒不过来的感觉,一直折腾着他到清晨。
也幸好他昨日服了解毒药丸,否则怕是已命丧黄泉。
他依靠在栏杆上看着手里的药丸,心里盘算着怎么坑他们一下。
“舅舅?”
君泽转头便撞见一双担忧的眼神,他强打起精神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君子悦立即上前将人扶住,“寒影,请大夫!”
“不用!”君泽赶紧拦住要离开的身影,他精神萎靡的看向君子悦:“没用的,当初去瘴气毒气遍布的地方,靠着这药丸,都不曾有丝毫不适,现如今这情况一般大夫处理不了,我于昨夜就已经传信,大夫正在赶来的路上。”
君子悦这才点点头,“只是这样难受着终归不是办法,还是请大夫来看看,若是有法子缓解最好。”
君泽停顿片刻才理解君子悦的话,他无奈的点头。
不多时寒影便带着人回来。
果然如君泽所说那样,寻常大夫确实束手无策。
不过好在大夫用银针刺穴,又开了药方,减缓毒气游走。
只是这让君泽陷入昏睡状态。
昏睡之前他还忍不住埋怨,都怪自已太相信这药的能力,早知道就该等等。
现在只能平白无故遭受此番无妄之灾。
君子悦时时守在身侧。
“媳妇去休息一下,夫君来守!”
萧淮澈扶住摇摇欲睡的君子悦。
君泽昏睡两日,他便守了两日。
期间萧淮澈强制拉着他去休息,只是他前脚刚走,君子悦后脚就又跑到窗外守着。
君子悦艰难的摇摇头。
萧淮澈倒是没管其他,扯过外袍将君子悦裹起来,抱在怀中,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一般,轻声哄着他。
他侧头看向呼吸绵长的君泽,再也忍不住,听着心跳入睡。
等他醒来,萧淮澈正抱着他给君泽熬药。
他睡眼惺忪的钻到萧淮澈胸膛上蹭蹭,“舅舅醒了吗?”
“没有,不过看样子像是不难受了。”萧淮澈亲昵的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我去看看!”
萧淮澈轻笑一声,将人放下,又将外袍紧了紧,这才放人离开。
君子悦看着假山上的盒子,无奈叹口气,还是在散散吧!
他穿过长长的回廊,刚到门口,好几日不曾出现的耳鸣再次传来。
他难受的拍拍耳朵,揉揉头,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越发严重。
他朝着厨房的方向张嘴,可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一般,发不出声音。
四周护卫也被他撤了大半去守着盒子,生怕有人误入。
现在院子里只剩下四角有人。
可他偏偏又在廊下。
最终,他难受的垂下头。
等他在抬起头,瞳孔溃散,如同人偶一般僵硬的向着大门走去。
微风拂来,带起外袍上的皂香味,他眼神瞬间清明。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已的双脚,他刚刚明明不在此处,莫非……
思及此,他不敢在停留,强忍着耳鸣,快速向着房间奔去。
只是在途中他再次失去意识,向着大门走去。
他又强行唤醒,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艰难的回到房间。
打开房门,行李正整齐的码放在榻上。
所幸舅舅说要进京,行李都收拾好了。
他快步上前,一手捂住耳朵,一手在行李里翻找。
他欣喜的取出一个玉瓶。
眼见又要失去意识,他顾不得其他,快速将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瓷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君子悦眼睛慢慢失去光泽,他慢慢倒在榻上。
萧淮澈熬药的手一颤,险些打翻药罐,他伸手捂住酸胀的心口。
“寒影!寒影!”
“姑爷!”
“看着药!”
他将蒲扇塞到寒影手中,出了房门,直接跃上屋顶,快速穿梭。
很快便抵达君泽的房间。
由于太过着急,推门的力道没有控制。
咔嚓一声,门碎成几块。
“媳妇?”他大喊着进门,将房间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连床底也没有放过,还是不见君子悦的身影。
他第一次觉得这座城池陌生,他一时间不知该去何处找他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