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琉璃房中的烛火,直至破晓,还在闪着微微光点。
根据韦长明叙述,韦家流放路上的刺杀就有五波。
当水苍笏营救韦家时,遭遇灵者追杀数,多达七次之多。
她在思索,韦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引发天怒人怨的勾当,还是正如玄中子所提及,掌握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涉及在哪里呢,墨琉璃思绪混乱,想不出一点的头绪。
这时,屋外传来韦伯谏软糯糯的笑声,和拍巴掌的声音。
“水姐姐,你的同生灵好厉害,它竟然能够瞬间从这边跨越几十里,抵达遥远的城镇,并带回美味的食物。”
“啊呜,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食。”韦伯谏的口中塞满了食物,以至于说话的声音模糊,不够清晰。
瞬移?墨琉璃灵光乍现,“玄中子,喊韦长明前来。”
韦长明急速觐见,“草民韦长明参见长公主。”
“韦长明,你的同生灵是不是有特别之处。”
韦长明疑惑的同时,喊出他的同生灵,是一只小小的隐鼠。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眼睛,漆黑的眼仁,占据整张脸。
两边的三根胡须,一翘一翘的,就像蒲公英的花絮,风静它也随处动。
“草民的同生灵没有特别之处,它就是能跑能跳,喜欢嗅灵植。”
墨琉璃摇头,不对,一定有过人之处。
同生灵虽然出生没有技能,但是,二阶以后展现他们的能力。
比如灰鹰,它们成长后,以速度著称。
陆地龟则以重量为尊,它们沉稳的步伐和坚不可摧的甲壳,彰显它们在自然界中的独特地位。
但也有特殊的同生灵,虽稀缺,却存在。
丹田中的霜尘润然出声:“吾主,黯扶的能力虽然是毁灭,但他可以探查同生灵是否存在稀有资质。”
黯扶摇头晃脑,好似一个带着学士帽的毕业生。
他在丹田里盘着腿,昂起的脸上,明显写着,“吾主,您来问吾,吾的学问比霜尘还要有深度。”
他那双瞪大的眼睛似乎在挑衅霜尘,又似在炫耀,等待着墨琉璃的提问,好展示他那博古通今的智慧。
墨琉璃透视丹田,黯扶大大咧咧地没个坐姿。
正用努嘴寻衅霜尘。
霜尘则是扇着扇子,一脸的满不在乎。
“黯扶,探查隐鼠技能。”
“好嘞,吾主。”黯扶唰的起身,他借用霜尘的灵力,白色丝线绕在了隐鼠身上。
如果不仔细看,谁也不会看到线条的内心里,还有黑色丝线混杂。
黯扶探查不久,嘿嘿笑道:“吾主,这只同生灵的确特殊,小家伙有探心的潜力,可惜品阶不强,不能深入探得内心本质。“
墨琉璃大喜过望,“黯扶,你能看见它以前见到的人或事?”
黯扶不再嬉皮笑脸,而是一脸的认真,“吾的能力还达不到这总阶段,但可用符箓作辅助,或许有一试。”
“几阶符箓。”
“六阶符箓。”
墨琉璃开始翻找符箓,师傅是一位高阶符箓师,走前留下许多符箓,供她使用。
在深夜时分,她四处寻觅替代的灵植,多亏符箓助力。
她得以悄无声息地潜入宽阔的大河,并在繁茂的绿地上迅速穿行。
符箓起到了关键作用,隐鼠一个月间或所见,全都呈现在她眼前。
由于隐鼠品阶缘由,只能见到模糊零碎画面。
在墨琉璃看来,这些就足够了。
片段纷繁,匆匆浏览,她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的部分。
墨琉璃梳理整个流程,内心不禁感到震惊。
她挥退韦长明,喊来玄中子。
“速速去查,现今云麾使是谁,这人和谁有密切干连。”
玄中子转身出门,墨琉璃又喊住他。
“还有,给本宫一份其余王爷从小到大的详细记录,包括他们的习性、喜好和任何可能的弱点。”
玄中子以极快的速度折返,”主子,请您过目。“
墨琉璃的双眼晦暗不明,原来如此。
”玄中子,你这样……“
两个人窃窃私语,密谋一场不为人知的事件。
结束完后,墨琉璃的心,悬而骇然。
屋外降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像她的心,绵延不绝,渐渐在心田积聚成池。
“徒儿,有没有想念为师啊。”戏流的声音通过传音符箓传来,带着一丝戏谑,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抹期待。
墨琉璃那颗不安跳动的心,因师傅熟悉的声音而渐渐平静了许多。
她也同师傅调笑起来,“师傅,徒儿日夜思念,只盼能早日再随师傅左右,学习技艺。”
“哎呦呦,还是女孩子好,会说话,会讨喜,不像臭小子,臭脾气,不会讨老人家欢欣。”
戏流真人坐在一艘小驳船上,顺着溪流悠悠荡荡。
他左手旁摆放着下酒菜,酒水随着小船的慢晃,轻度涟漪。
他关心地问道:“徒儿,你现在什么品阶了。”
“四阶巅峰,马上冲击五阶灵渊境。”
“什么?”戏流真人一声大喊,他不淡定了。
酒水泼洒了整艘小船,下酒菜不慎落入河中,成了鱼儿的美食。
他家徒儿是天才,这才多大,品阶在同龄人中是个中翘楚。
但提升过快并非益事,其弊端迅速显现。
他语重心长地说:“升阶太快,心性不稳定,也会造成往后升级的难度。”
“品阶的提升考验的是毅力,心境和耐力,而非一蹴而就的急功近利。只有脚踏实地,稳扎稳打,才能在修炼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戏流见证了无数天赋异禀的修炼者,他们急于求成,追求快速提升品阶。
为了迅速触及力量的巅峰,他们不惜牺牲灵力的稳定性,结果往往以悲剧告终。
有的沦为凡人,有的甚至化为尘土,成了这片大地的滋养。
“徒儿,一旦你突破至五阶,即刻返回宗门,去拜见一下你的师叔和师伯,毕竟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墨琉璃的面庞如同调色板般斑斓。
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仿佛出现了细小的裂缝,如同干旱土地上的一道道裂痕。
“师傅,您这比喻,和您的人一样,不拘小节。”
师徒俩关掉通讯,墨琉璃传音给远在皇宫的好朋友。
“长离,宫里的生活,可过得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