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禁卫军身着统一的黑色紧身战袍,腰悬宝剑,目光如炬,神态肃穆。
他们或骑马,或步行,紧紧跟随在公主的马车两侧,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
尘埃遍布,马车的轮廓逐渐模糊,最终只剩下一条细细长长的黑线,在视野的尽头缓缓消逝。
墨庭静力皇宫最顶端,双手负后,瞭望远去的车辆。
“主子,那老者应该是高阶灵者。”一道中年的男子的声音传来。
墨庭目光不离远处,满眼忧心,却无可奈何。
“女儿大了,终想要展翅高飞,就必须有一位大能者引领。朕给的仅有保护,而那位大能者,是带她飞翔更远的憧憬。”
夜划日攀,转眼三年。又一年暮春而至。
在群山环抱之中,隐约可见一座古朴的山庄,它静静地卧在青翠的山谷之中。
山庄的建筑以木质结构为主,黑瓦青砖,飞檐翘角,错落有致。
山庄的前门是一座高大的牌楼,上面镌刻着遒劲有力的匾额,写着“水榭山庄”四个大字。
“紫依,摆饭。新霁,上酒。”
紫依闻声,轻手轻脚地摆上了饭食。
新霁则小心翼翼地端上了美酒,酒香随着空气的流动,在屋内四散开来。
这三年的时光,对墨琉璃来说,仿佛是一场洗礼,她的身体在这期间抽条生长。
原本就瘦高身影的墨琉璃,如今又蹿高了一些,身高达到了一米六五。
这在古代同龄人中,犹如鹤立鸡群,显得格外突出。
她的面容也愈发精致,瓜子脸上,弯月眉轻轻扬起,一颗泪眼痣点缀在眼角,激发他人的保护欲。
樱桃小嘴微微翘起,仿佛随时都要绽放笑容。
等到十八岁,五官逐渐张开,比例更加协调,预示着她将会成长为一代风华绝代的美人。
四株灵植安然的躺在门口四个守卫手中,这是她前两日历练,在一处小型秘洞所得。
四个守卫是分别叫,水苍笏、乌玉玦、麝香月和玄中子。
是她父皇拨给她的暗卫,保护她在外面的安全。
四人都深知长公主为人慷慨,对下属关怀备至。
每当她从秘洞归来,总会赏赐给他们灵植。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长公主的具体实力,但也能察觉到,长公主的实力并不在他们之下。
他们可以肯定的是,长公主的实力应该已经从初阶跨越到了中阶。
这些灵植,只有在秘洞中才能找到。
谁会半夜三更出门,带回灵植,还是他们所未见,或者书本上认识的灵植。
就连长公主根本不是生病静养,都告知他们。
这是多么大的信任。
他们把嘴巴捂严实,并且自行监督。
谁要打小报告,汤镬酷刑自行处决。
四个人崇拜,敬仰的目光不曾离开长公主。
墨琉璃净手完毕,笑意不曾减一分。
秘洞有喜有险,她在一次次的危险中,成为中阶四阶灵海境灵者。
她的升阶速度之快,令她都咋舌。
这期间,七种交替灵植起到大作用。霜尘,黯扶苏醒。
只不过,黯扶这张嘴是真不闲着,总能及时调侃。
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让人忍俊不禁。
拿小型秘洞收获颇丰来说。
“主子,您可以打打杀杀,升阶灵力,但请您别一见灵植就让吾吃行不。”
“您看看,吾的光长肚子,不涨灵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看了霜尘,感觉霜尘就是他的词汇库。
“光吃饭不长个儿——白搭。”
霜尘笑的灿烂,手下的暗劲不减。
“吾的学识里还有一句话,下死手不留情——心狠手辣。”
让黯扶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样的日子,墨琉璃心中感到无比的平和与满足。
谁不想当个羲皇上人,悠哉美哉过一生。
墨琉璃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作响,一夜的奋力打斗,让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狼吞虎咽地扒拉几口米饭,她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
小酌几口酒,转瞬间,她的脸上容光焕发,仿佛换了一个人。
她一边吃一边掏出灵植,“紫依,新霁这是你们的奖赏。”
两人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托起珍贵的灵植,向长公主表达了深深的谢意。
他们从未嫉妒过那些时刻守护在长公主左右的暗卫。
长公主的慷慨不会遗漏任何一份应有的奖赏。
正如他们所获得的灵植,长公主定会赐予他们更为珍贵的灵植作为嘉奖。
墨琉璃吃得心满意足,却不知在她所管辖的地界,一场悄无声息的追逐战,正悄然展开。
宽旷沙路,黄沙层叠。
年老的妇人拉着一个小男孩,拼命狂奔。
荡起的黄色沙尘,飞进他们的鼻子,口中。
逃亡的路上,顾不得糊住的口鼻。随意吐了吐,急于活命。
小男孩三四岁的模样,污泥盖脸,衣物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撕裂痕迹,其中透露出的斑斑血迹令人心疼。
妇人脸上血水混杂,遮挡她的视线。
泥土做成的衣袖,往脸上胡乱一擦。
“小主子,我们只能跑,才可活命,请您跟紧老奴。”
后面的追兵眼看逼近,她喊出同生灵化作厚重沙墙壁。
小男孩一个不留神,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一个大土块,直挺挺地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污泥覆盖的脸上,又添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咬紧牙关,没有喊疼,坚强地爬了起来。
厚实的沙墙逐渐变得薄弱,墙外的军将身影依稀可辨。
老妇人二话不说,背起小男孩就跑。
林荫似乎在跟着他们奔跑。
一路奔命,没有希望的眼睛,渐渐有了光泽。
前方处,一座美轮美奂的山庄,映现主仆眼中。
“小主子,前面有个山庄,我们去躲一躲。”
小男孩脸上的划痕不断往外冒血,他已然嗜血过多,即将昏迷。
妇人见小主子不吭声,转头错愕。
她的肩膀早被鲜血洇透。
她拼命的喊着:“小主子不要睡,千万不要睡,我们马上就安全了。”
她凝聚全身力量,颠簸肩上的小主子,他却未发出任何声响。
她用力一蹬,身体腾空而起,最终跪倒在山庄花坛的石阶上。
轻微的声响,像是石子落地的嘎啦声,引起了屋内墨琉璃的注意。
“主子,奴婢去查看一下。”袁紫依快步走出房门,开始探查。
花坛的石壁上,碎石被鲜血染红,形成了一条血迹小径。
袁紫依轻手轻脚地沿着血迹,来到了杂物间。
室内整洁有序,唯独水缸边缘留下了斑斑血迹。
她敏捷地从腰间抽出笛子,进入了战斗状态。
灵力迅速凝聚,她一挥手,水缸的盖子应声碎裂。
“现身,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