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情况不容乐观,柳在溪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她在心里呼叫着夜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说,表姐会不会有事啊……我好担心她……”
许久没能听到夜白的回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和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一般。
夜白是不是,又一次悄无声息地离开她了?
“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柳在溪心里酸涩,却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强自镇定。
许是因为皇室血脉危在旦夕,方才训斥了太医又动了怒气,皇后的脸色不是很好。
德妃倒是乐见贤妃遭难的,虽没将幸灾乐祸摆在脸上,眼底的喜色却是藏也藏不住。
“贤妃是个有福气的,先前能为皇上诞下三皇子,现在再生一个,应该也难不住她吧。”
话是这么个话,但德妃的语气,柳在溪听在耳中却是满满的嘲讽意味。
柳在溪怒得当即就怒了一下。
此时却不是她与德妃吵嘴的时候,她也顾不得身后的人是什么反应,推门进了屋中。
屋里分为内外两间,贤妃生产的地方在内间。
术业有专攻,她不便进去打扰。
她进屋里来,要找的另有其人。
在房间里,柳在溪毫不意外,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手里拿着能够定人生死的沉重镣铐,却丝毫不觉得沉重,还嬉皮笑脸地说着玩笑话。
不是旁人,正是老熟人,黑白无常无疑。
见到柳在溪,二人皆是一愣,而后恭恭敬敬地行礼:“参见夫人。”
他们经过醉仙楼烤鸡事件深刻的思想教育,已经知道,地府现在的规矩是,君上尽可能不得罪,夫人万万不能得罪,因此,见到柳在溪他们的态度也很是恭敬。
“你们,回去。”柳在溪语气平淡地吩咐,就好像在问二人今天吃了没。
这份平淡背后,柳在溪却丝毫不平淡,她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已经紧紧握住了鞭子,做好时刻与黑白无常再打一架的准备。
最好,他们能听她的话。
如若不如,就只能暴力对抗。
果然,事情没有柳在溪想的那么顺利。
白无常欲言又止,黑无常已经老老实实掏出身上随身带着的任务清单,对柳在溪说道:“夫人,这个人的阳寿已经尽了,我们要带走她的。”
柳在溪面色微沉,看来他们是不打算配合的。
“是吗?”柳在溪凑近,假意去认真瞧那清单上面的字迹,实则瞄准了二人手上的拘魂索。
对,就是现在!
柳在溪一把夺过拘魂索,而后用上轻功,直接飞到房梁上。
带着倒刺的鞭子足够长,柳在溪甩开长鞭,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爆鸣。
尖锐的刺与地面摩擦,窜出些许火星子。
黑白无常二人被柳在溪的一连串动作吓傻,记忆里沉睡不久的,关于挨打变成猪头的记忆,又鲜活起来。
最为不妙的是,上次拘魂索在他们手上,这次却被柳在溪抢了去。
自保的工具都失去了,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夫人,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白无常欲哭无泪,面色更是比先前白上几个度,已然是吓破了胆。
“你们回去告诉夜白,今日若要带走我表姐,便先杀了我!”柳在溪眼神狠辣,二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激灵。
“是是是!夫人,我们这就走!”二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没敢将拘魂索要回去。
当然,柳在溪为表姐的安全考虑,也不会让他们拿回去。
想必他们也是清楚这一点,才没讨价还价的。
黑白无常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才与夫人的关系缓和一些,这怎么一不小心又闹掰了啊!
当然,二人更愁的是,拘魂任务没完成,回去如何跟夜白交代。
总归不会是夫人的错,那就只能是他们俩的错。
预见自已即将背的大口黑锅,二人的表情更加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