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走了黑白无常,柳在溪心下安定了些许,但也仅仅是些许。
她这般莽撞,不知道会不会给夜白惹祸。
但表姐性命垂危,她顾不得那么多。
若天道要因此事降下惩罚,她领罚便是了,反正天雷什么的,她迟早都是要挨的,多一点少一点也无所谓。
抱着破罐破摔心态,柳在溪决定孤注一掷。
无论今日谁来勾魂,她都不会放手的,表姐必须活着。
如此想着,便觉身后有森森阴气接近。
是黑白无常不死心,派了别人来拘表姐的魂吗?
柳在溪心头一紧,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将表姐的魂魄带走。
她转过身来,用力一踢,同时将手中的鞭子甩开,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一般,直击来人的脖颈处。
“我说了,若要带走我表姐,让你们君上亲自来。”柳在溪的招式如利刃般锋利,来人却像不知疼痛一般,并不躲闪,反而顺势将她拉入怀中。
之后,她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他说:“我来了。”
听见夜白的声音,柳在溪只觉是自已狐假虎威被人抓了现行,瞬时偃旗息鼓,手里的鞭子收了起来,缚魂锁也悄悄塞进衣兜里。
希望夜白没发现吧……
面对黑白无常她可以蛮不讲理,而面对夜白,她心知自已是没多少胜算的。
柳在溪双拳握紧,蓄势待发。
倘若夜白说,阴间有一套严密的运转体系,不能打乱,她就要用行动向夜白证明,对于不灵活变通的规则,她有一套偏要打乱规则的拳脚,虽然胜算有多少尚且不清楚。
她紧盯着夜白,只等夜白表明他反对的立场。
却没想到,夜白抖抖衣袖,从里面掏出来一张符纸,交到她手中。
“这是什么意思?”柳在溪不明所以。
“把这个贴在表姐床头,半盏茶之后,就没事了。”夜白耐心地为她解释。
“妇人房间我不便进入,我在外面等你。”说罢,夜白隐去身形,去了外头。
时间不容耽误,柳在溪下意识地相信夜白,便也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其实事后想想,若是夜白真的不同意她插手表姐的命数,要强行将表姐的魂魄带走,也不是不能在符纸上面做点手脚,直接让表姐和她的小女儿去阴曹报道的。
好在夜白并没有辜负柳在溪的信任,贴上符纸没多久,婴儿啼哭的声音就从房间里响起。
太医擦了擦满头的汗水,抱着小公主出来,向皇后道贺:“恭喜皇后娘娘,喜得一位小公主。”
由于贤妃触怒龙颜被冷落的缘故,福禄宫并没有提前准备乳娘,贤妃力竭,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小公主暂时由三皇子的奶娘看顾着。
柳在溪适时向皇后禀告:“这位小公主,便是我大商朝的凤女。”
还不待皇后说话,德妃先捂嘴笑了:“这凤女的福泽看起来不行啊,光是出生就害得贤妃妹妹遭了这么大的罪,以后还不知道……”
皇后却是严厉喝止了德妃的冷嘲热讽:“德妃,慎言!”
瞧皇后那表情,对贤妃的关心不像作假,或许二人之间是有些真情谊在的。
不过她也对凤女之说有些疑惑:“国师既然说,我大商公主是凤女,是不是也要拿出证据来。”
众人闻言,也纷纷向柳在溪看过去,等待着她给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