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才是天色将白,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却是日上三竿。
若不是皇帝得知了夜白出现在皇宫的事情后,派人到天星宫来请,只怕柳在溪晌午之前都脱不了身。
“你要去见表姐,就随我一起去。”夜白说道。
柳在溪狐疑,不由得捧着自已的脸对镜自照:“我也去见皇上,被他认出来怎么办?”
已经死了的武将重新出现,还跑到天子跟前去晃悠,柳在溪很清楚自已只有一个九族,不能让大家的脑袋都系在裤腰带上陪她玩。
夜白却是坚持要让她一起去见皇上。
拗不过夜白,她只能认命地和夜白一起整理仪容。
夜白用法术清洗了两人身上的黏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柳在溪的错觉,她总觉得夜白的法术略过身体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在肌肤上摩擦,惹得她一阵激灵,又红了脸。
二人花了些时间,才收拾好衣着。
夜白要收拾的地方不多,只将银发束起来,加上发冠,整个人就变得仙气飘飘起来。
倒是柳在溪,因怕被皇帝认出,忸怩着想要让夜白用法术给她换一副样貌,夜白却摆起了神仙高深莫测的架子,不答应。
待到柳在溪被逼无奈,掐着嗓子,拉着他的手撒娇:“夫君,你就帮我一下嘛。”
夜白这才心满意足,为柳在溪施了个障眼法,让人见到她最多只觉得眼熟,却不会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其实柳在溪不说,他也会这样做,只是她的一番撒娇哀求,会让他觉得美滋滋,故此,偶尔拿乔一下,他何乐而不为呢?
按理说皇上派人来请,会有太监在前面领路,以确保及时将人传唤到皇帝跟前。只是今日皇帝派来的人只是在门外告知夜白后,便退了下去,临走前还说皇帝今日一整日都会在御书房等候。
向来只有臣子等皇帝,哪里会有皇帝等臣子的道理,因此,柳在溪知道时间耽误得不少,不由得有些着急。
“走吧走吧,”柳在溪推着夜白出了房门,“叫皇上等久了怕是没好果子吃。”
“别急,他不敢。”饶是被柳在溪推着催着,夜白却还是仙风道骨的模样,走起路来不慌不忙,似乎早就拿捏住了皇帝的性情。
柳在溪更加好奇夜白是什么时候成为的国师,又是如何得到皇上信任的。
这般想,也就这样问了出来:“你这般傲慢,也不知是如何让皇上心甘情愿封你做国师的,怕不是你拿刀架在皇上脖子上威胁来的吧?”
夜白却毫不在意柳在溪的质疑,反问道:“谁告诉你,国师就一定是皇帝封的?”
柳在溪一时没明白夜白的意思,只呆呆地看着他,他的话好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夜白将手里的拂尘轻轻一摇,解释道:“商国的开国皇帝姓夜,是我赐的姓;国师的意思是帝国之师,我有权指导皇帝。”
柳在溪闻言,果真再一次被颠覆了认知。
她前一秒还在怕皇帝,下一秒,自已的夫君说皇帝的先祖是他赐的姓。
柳在溪掐了一把自已的大腿,被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念到:“不是梦啊,怎么这么不真实呢……”